便把這羣應聘的人，說的蠢蠢欲動。
似乎一會兒開門營業，嬌豔的美女和大把的鈔票，便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臉色微紅，興奮的問豔姐說：
“豔姐，咱們工資到底多少？我看招聘廣告上寫每個月不低於一萬塊，是真的嗎？”
“切，一萬塊？”
豔姐不屑一顧。
“你呀，也就這點出息了。一萬塊在咱們皇平還叫錢？我告訴你們，都聽好了。咱們公司沒底薪，不包喫也不包住。但每個月，收入絕對不會低於一萬塊……”
說着，看向桌旁的一個男公關，問說：
“小戴，告訴他們，上個月你賺了多少？”
叫小戴的男人梗着脖子，有些驕傲的說道：
“不多，才賺了兩萬七……”
兩萬七？
話一出口，這些應聘的人，立刻目露精光。
要知道，別說這個年代。
就是放到十年後，這個薪酬也絕對算高薪。
“他還不是最多的呢。咱們上個月最多的，是賺了七萬六。這還不算，客人送他的禮物之類的。如果加在一起，妥妥的破十萬！”
十萬？
一個月？
應聘的這羣人，更加興奮。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晚上你們就可以試臺了。來，大家把押金先交了。每人一千五！”
一提押金，剛剛還興奮議論的人羣，頓時鴉雀無聲。
一個個不解的看着豔姐。
豔姐皺着眉頭，馬上說道：
“看我幹嘛？這點錢，努努力一晚上就賺回來了。況且，我們收這個押金，是怕你們幹幾天不幹了，再把我的客人給勾搭跑了。這就是一個擔保而已。只要你正常幹滿半年，押金是會給你們退還的。但提前說好了，你要是幹不滿半年就不幹。這押金是不退的……”
我聽着，心裏不由的笑了。
這娘們兒，還真是個人才。
怪不得這KTV裝修這麼差，還拼命招公關。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千門下八將的套路。
騙的，就是這押金錢。
可我還有些沒想明白，豔姐可是保證，人人都有包廂上。
那上了包廂，這些人就應該有收入。
那豔姐又以什麼理由，不給這些人錢呢？
一番話說完，果然就有人帶頭交押金。
我也跟着起來，交了一千五百塊。
並在一個厚厚的號碼簿上，寫下名字和電話號碼。
這號碼簿，豔姐最後遞給了黃毛。
我掃了一眼這厚厚的號碼簿，看來這裏應聘的人，還真是不少。
一共來應聘的有十七八人。交錢的，有十二三個。
剩餘幾人沒交錢，直接走了。
晚上八點半，KTV開始營業。
我和這些新人，正在休息室。
沒多一會兒，經理便喊我們過去試臺。
想想也挺有意思，以前去夜場。
都是我看着成排的美女，隨意挑人。
而現在，我卻成了男公關，任人挑選。
跟着經理進了個包廂。
就見裏面，坐着三個四五十歲的女人。
長相普通，穿戴普通。
就連茶几上點的酒水和果盤，也很普通。
十幾人站成一排，三個女人掃了一眼，開始點人。
我認爲我在這些人中，並不出奇。
可沒想到，竟被一個胖女人點中了。
我便和另外兩個公關，一起陪這三位。
他們兩個，姑且稱之爲A和B。
坐下沒多一會兒，A便給其中一個女人倒酒。
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剛入行的激動。
倒酒時，酒不小心灑在桌面上一點。
拿着紙巾，A剛要擦拭桌面。
可沒想到，他陪的女人竟猛的站了起來。
指着A，破口大罵道：
“你個狗東西，連酒都倒不好。你這種廢物，還有臉坐這裏？給我滾出去……”
A頓時傻眼了。
而B想勸一下，他立刻衝着這女人說道：
“姐姐，您消消氣。我們剛入這行，還不太懂。來，我給您倒酒！”
說着，他便過去想拿酒瓶。
可剛一動，就聽“啪”的一聲。
這女人竟給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一巴掌，把B打的目瞪口呆。
而這女人還不解氣，破口大罵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來勸我？滾，你和他一起滾！”
A和B都不敢再說了。
兩人低着頭，委屈的出了包廂。
三個女人還在罵罵咧咧，說什麼這裏服務太差之類的。
說着話，胖女人忽然回頭，怒氣衝衝的看着我。
看那架勢，是想拿我撒氣。
她剛要說話，我忽然一伸手，指着她說：
“別動手，也別罵人。不然，我還了手，喫虧的肯定是你們……”
我這一說，這三個女人反倒愣住了。
我也沒搭理她們，直接出了包廂。
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豔姐是什麼套路了。
她說保證能上包廂，這一點不是假話。
只是，上了包廂，她提前安排的託，比如這三個女人。
會以各種藉口，把你趕出去。
到豔姐那裏，她還會罵你得罪客人。
幾天下來，這些應聘的就受不了這種折磨。
加上這裏不包喫不包住，還沒底薪。
不用他們趕，自己就灰溜溜的走了。
這種套路，在2000年左右時，還並不多見。
不過沒過幾年，便流行了起來。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二十多年後的今天。
這種套路，依舊存在。
也有大批做着軟飯夢的男人，栽在這上面。
出門後，我先是發了條信息。
接着，便去找那個黃毛。
他手中那個點名簿，對我來說，還是有點用的。
去了休息間，黃毛正坐在髒兮兮的沙發上。
一個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古惑仔》的影碟。
見我進門，他有些不解的問說：
“你來幹嘛？”
我走了過去，掏出一盒的中華煙，放到他面前，直接說道：
“我來是想管你借點東西！”
黃毛看了一眼煙，他態度立刻緩和不少。.七
“說吧，借什麼？”
“點名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