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小朵說。
“她說那隻哈巴狗在這裏,我就想問問哈巴狗,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江湖處處是祕密,但江湖又沒有祕密。
隋江婉居然都已經知道,小朵在找哈爺。
那很可能哈爺已經把這件事,說了出去。
這個王八蛋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而我和隋江婉之間,似乎總是有着一種極其擰巴的聯繫。
她早就知道我是梅洛的兒子,並且她還和我透露過一些,她和我父親曾經的過往。
在奉天時,她也曾經幫助過我。
可之後她對我卻又是橫眉冷對,甚至多次當衆的冷嘲熱諷。
而今天,她又把小朵騙到這裏,她到底想幹什麼?
正說着,就見一臉戾氣的阿郎,忽然一擡手。
他身邊的打手們,便朝着我們的方向聚攏了過來。
在朱哥的葬禮上,阿郎捱了小朵一刀。
現在他終於找到機會,報這一刀之仇。
阿郎這一動,啞巴和老黑立刻分別站住了我們前後的位置。
而我則順手拿起兩個酒瓶,和洪爺站在中間的位置。
我們幾人成犄角之勢,警惕的盯着這些打手們。
如果單純來一場羣架,我並不擔心。
老黑和啞巴的勇武,外加上小朵神出鬼沒的小刀。
我們想要殺出一條出路並不難,但我最擔心的是阿郎。因爲他有隨身攜帶噴子的習慣。
打手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此時的老黑一聲怒喝。
操起一張椅子,便朝着身邊的人羣砸了過去。
老黑這一動,前面幾個打手後退。
但啞巴這方向的人,便立刻衝了過來。
就見啞巴劍眉倒豎,拎着鐮刀便要前衝。
忽然,就聽二樓的欄杆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住手!”
衆人這才停了手,擡頭一看。
就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手扶欄杆,朝我們的方向看着。
男的則是胖如肥豬的黃阿伯,女人並不是鄒曉嫺。而是妝容精緻又冷豔如冰的隋江婉。
隋江婉作爲蘭花門主,她之前和黃阿伯並不熟悉,這我是知道的。
而現在,兩人就這樣並肩站在樓上,一副熟稔的樣子。
隋江婉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如果你們還想順利的離開這裏,你現在就上樓吧!”
話一說完,她和黃阿伯轉身便走,去了裏面的包廂。
我看了周圍一眼,小聲的衝洪爺說道:
“先別動,等我上去看看!”
“你小心點兒!”
這酒吧如同太子譚說的那樣,地方雖大,但裝修一般。
到了二樓,走到一個開着門的包廂門口。
就見黃阿伯和隋江婉,此時正坐在沙發上。
兩人的面前,擺了一個茶海。
此時的黃阿伯,手裏端着一個茶杯。
見我進來,黃阿伯看了我一眼,平靜的問說:
“怎麼沒離開莞城?”
“爲什麼離開?”
我反問。
“你就不怕我報復你?”
“我怕難道你就不報復了嗎?”
我的回答,完全都是以反問的形式進行的。
而黃阿伯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放下茶杯,淡然說道:
“其實,你應該感謝隋門主的。如果不是她,今天的你恐怕要出不了莞城的……”
話一說完,黃阿伯便摁着沙發扶手。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隋門主,你們聊吧。聊完告訴我,一起宵夜!”
說着,黃阿伯便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房間裏,只剩下我和隋江婉兩人。
她靠在沙發靠背上,纖細的玉手,搭在翹着的二郎腿上。盯着我,半天也不說話。
“初六,我今天叫你來,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口口聲聲要爲你父親報仇,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都做了什麼?”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隋江婉說的竟是這件事。
我並沒回答隋江婉的問題,而是轉問說:
“你爲什麼把小朵騙到這裏來?”
隋江婉冷笑。她把手放下,起身走到我身邊。
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好一會兒才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梅洛的份上。奉天也好,莞城也罷。只要我想,我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嚐盡人間的折磨!”
隋江婉說的倒不是假話。蘭花門在不少城市都有分支,這也使得隋江婉拓展了極廣的人脈。
她的確能如她所說,讓我們吃盡苦頭。
“其實,你不用給他面子的!”
我冷漠的迴應了一句。
隋江婉頓時怒了,她用手指着我,壓抑着怒火,繼續說道:
“你就是個廢物,我早就告訴過你,梅洛的死和霍雨桐有關。我問你,這麼長時間,你可曾打聽到半點霍雨桐的消息?”
千手玉狐霍雨桐。
隋江婉的確和我說過這個人,但她語焉不詳,這讓我對她有些不信任。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人海茫茫,我去哪裏找一個半點資料都沒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