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完全出乎了我和蘇梅的意料。
而此時,蘇梅安排的人手也跟着過來了。
衆人下車,茫然的看着蘇梅,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會這樣?”
蘇梅喃喃自語。
“走,趕快走!”
我來不及細想,催促着蘇梅。
我們剛要動。剛剛還沉浸在夜色中的夜總會,忽然間燈火通明。
也不知道是哪個包廂的窗戶打開,就聽一個女人衝着窗外,發出淒厲般的尖叫:
“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了!”
隨着這人的大喊,不遠處立刻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門口環形的花壇旁邊,一下子涌出了不少人。
這些人穿着普通,有老有少。他們甚至還穿着拖鞋,一看便是本地人的裝束。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停車場的外圍,也跟着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一羣本地人,也朝着我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此時想走,已經不可能了。
看着前後涌來的人羣,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黃阿伯。
此時的蘇梅神情肅穆,自言自語的說道:
“沒想到鄒曉嫺會這麼狠!”
上百的本地人,把我們圍在了停車場中。
這些人也不說話,只是靜悄悄的站着,一個個盯着我和蘇梅,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沒多一會兒,忽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
轉頭一看,就見由奔馳組成的車隊正朝着我們的方向快速開來。
車隊一停,保鏢快速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就見鄒曉嫺和符媛媛快步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此時的鄒曉嫺,哀傷中帶着震驚。
她快步的朝着地上的黃阿伯走了過去,俯下身子,衝着黃阿伯的屍體大聲喊道:
“老公,你怎麼了,老公!”
她的聲音很大,和不遠處的海浪聲,遙相呼應。
符媛媛一改往日的放蕩的樣子,她拍了拍鄒曉嫺,安慰她說:
“黃夫人,您節哀!”
此時的鄒曉嫺,依舊是涕淚交加。
如果我不是親歷這個局,我也一定會以爲鄒曉嫺對黃阿伯情深義重。
好一會兒,鄒曉嫺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看着蘇梅,緩緩的走了過去。
“蘇梅,你殺了我老公!”
蘇梅依舊沉默,只是冷冷的看着鄒曉嫺。
就見鄒曉嫺拿出一方手帕,輕輕的擦拭着眼淚。
接着,她長嘆一聲。身子前探,在蘇梅的耳邊輕輕說道:
“蘇梅,你纔是我最應該感謝的人。你看,老黃走了,他的一切現在都是我的了。而你呢,又成爲了一個完美的替死鬼。我把你除掉,到時候我就是黃記義薄雲天的大嫂,我的計劃怎麼樣?完美嗎?”
蘇梅盯着鄒曉嫺,緩緩說道:
“鄒曉嫺,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的老公都下得去手……”
鄒曉嫺拿着手帕,輕輕的擦拭着眼角的淚花。
這場景看似哀傷,但她嘴角處卻依舊掛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蘇梅,你這惺惺作態的樣子,真的讓我噁心。我老公?一個六十多歲,滿身肥膘外加上一身老年斑的人,你覺得我會把他當成老公?你也真是搞笑。我找他,不過是看上了他的金錢和地位。當初在哈北我丟失的一切,我要通過他來慢慢的拿回來……”
說着,鄒曉嫺再次的擦拭着眼角的淚花。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鄒曉嫺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好像依舊沉浸在哀傷之中。
而她和蘇梅的對話,讓人覺得好像是在質疑蘇梅一般。
“蘇梅,你不用瞧不起我。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其實我們是一路人。我利用黃阿伯,你呢?在哈北時,你不是一樣利用初六嗎?我想有一天,初六如果影響你的計劃,他的結局可能和黃阿伯一樣,躺在地上永遠都不能醒來。對嗎?”
我倒是也想聽聽蘇梅的答案。
可惜的是,蘇梅看了看周圍,並沒回答鄒曉嫺的話。
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的村民,蘇梅又問:
“他們爲什麼會聽你的?因爲符小姐?”
鄒曉嫺轉身看向符媛媛的男友。
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帥哥,此時也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
看着蘇梅,他大聲說道:
“黃老伯是我們村最重要的投資商,你現在殺了黃老伯,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任何的江湖勢力,最不想的就是和這種宗族式的村民發生矛盾。
因爲無論輸贏,最終都會惹上難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