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李老闆,來的正巧,再往下,我看看啊,”陸語恬往後面的方向數去,“二、三、四……還有四個就到爛尾樓了,彆着急。”
李花花憤怒的跑到拆遷機械面前,張開雙手攔住拆遷的人。
“李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陸語恬明知故問。
“你是什麼意思,你家的老闆娘呢,叫他出來說話。”李花花指的是的葉媽媽,面前的三歲孩子在陸語恬眼裏夠不上說話。
“跟我說一樣的。”陸語恬說道。
“我花錢蓋的房子,你憑什麼拆?”李花花怒道。
“你蓋的,手續、合同呢?”陸語恬伸出手要東西。
李花花有備而來,招招手叫自己的祕書過來,拿過包,從裏面掏出一沓紙。
“想找我的漏洞,不可能,”李花花把紙拿出來,說着“這就是當時的合同,你有什麼說的?”7K妏斆
陸語恬愣住,不是說給別人蓋的都是私章,不算數的嗎?難道紡織廠一地兩賣,坑了自己?
走過去,奪過李花花手裏的合同,陸語恬當場驗證。一頁一頁翻過去,確實是關於土地使用的合同,上面的約定是將地塊租給李花花的公司,由李花花來精英,二十年的時間,只要二十萬。
“二十萬?”看到租金,陸語恬大感有問題。以李花花公司佔據的地方,哪裏只有二十萬的價值,一年給二十萬還差不多,怎麼會二十年二十萬呢?
按下疑問,陸語恬繼續往後翻。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凡是你拆的房子,都要給我重新建好,還要賠我們的損失費,不然的話,強拆民宅,你就等着坐牢吧。”李花花叫道。
“對,我們的錢都是血汗錢,你賠我們的房子!”
“賠錢!賠錢!”
圍觀的老闆們見到有李花花出頭,一個個激動起來,大喊着讓陸語恬賠錢。
不管外面怎麼叫囂,陸語恬靜下心來看手裏的合同,每一頁、每一個字都不放過,要把裏面的關係全部理順。
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面的蓋章,竟然不是私章,蓋的是“滬市紡織”的印章。
有點不對啊。陸語恬想到,這東西中間絕對有問題。
陸語恬叫來在遠處協調的葉媽媽。
“你等着。”陸語恬對着李花花說完,讓葉媽媽前往原廠長辦公室去取一樣東西。
“看你還能搞什麼花樣,我這是正規的合同,你以爲你能隻手遮天?這裏是滬市,不是你這種土包子能鬧事的地方。我勸你,現在趕緊掏錢,要不然可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李花花利嘴說道。
“你說這是正規的合同,我到覺得不對。”陸語恬說道。
“你胡說,這是和紡織廠前任廠長簽訂,你說不是就不是?笑話!”
“不着急,真相總會知道的。不過,李花花我也給你個機會,價錢不變,你的公司給我,地是我的,你若是不答應,等真相大白,你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陸語恬威脅道。
李花花心裏忽然打突突,難道真的被這小子看出了什麼問題?
“給我!”李花花想趁着陸語恬不注意,搶奪合同。
陸語恬閃過看到李花花的動作,心裏本有六分的把握,現在十成十確定合同有問題。
“我的合同,你給我!”李花花大叫。
“別急啊,合同我會給你,少不了你的,不過是要等到真相出現以後。”陸語恬狡黠的說道。
這邊正說着,葉媽媽拿來紡織廠留下來的印章和白紙。
看到葉媽媽來,陸語恬笑着問李花花:“你確定是你的?”
“絕對是我的,沒人能奪走。”李花花咬牙切齒說道。
“好,你看好。”陸語恬從氣喘吁吁的葉媽媽手裏接過紡織廠的印章,蓋在葉媽媽手裏的白紙上。
陸語恬手裏的公章壓着白紙,扭頭問李花花:“確定?”
“你!”李花花有些膽氣不足,陸語恬的動作,李花花看懂了,在拿到合同的時候,自己就看過上面的公章有問題,眼下情況緊急自己才鋌而走險,希望紡織廠的原來的公章已經被銷燬。
“我不信!”李花花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倖。
陸語恬擡起手,白紙上蓋出一個紅圈圈,上面印着“滬市第一紡織廠”的章,這纔是原來的正規廠章。
李花花看到紅印章,手腳發軟。
“怎麼會?”李花花晃盪兩下,強行站定。
周圍的人看到陸語恬手裏的紅印章,雖然看不清白紙上是什麼字,卻知道對方找出了關鍵的證據。一時間,周圍的老闆們鴉雀無聲,剛纔叫囂的人更是悄悄往後退,生怕被眼前人追究責任。
“啊……”李花花被趕走,放聲大哭起來。紡織廠的建築是自己最後的底牌,還指望着能拿這個地方換個好價錢,給自己的下半生留下養老的錢。可是,章不對,意味着土地取得違法,要是追究責任,這是不僅地和樓沒有了,自己還要被送進去。
“好好的談判不要,非想着佔便宜,怪誰呢?”陸語恬說着風涼話。
找塊高地,陸語恬小心爬上去,對着在場的老闆們大聲吼道:“這塊地是我從正規渠道買下,我知道你們不服氣,可是木已成舟,沒有爭鬥餘地。你們要是不服,我接着,不管白的也好,黑的也罷,咱都不慫。”
陸語恬表現的一股狠勁,震住了現場的人。
“要是大家配合,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按照各位建築的面積,每平米我出五十塊,願意的話去辦公室拿錢,咱們把事情了了。”
前面的話讓人震驚,後面的是安撫,圍三缺一,窮寇莫追。以後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不把路走盡纔是生意人的做派。
聽到陸語恬的話,在場的老闆們計算着自己的投入和產出,算下來不是很虧。陸語恬說的是按照建築面積,而不是地塊的面積,以五十塊一平方的價錢來算,差不多能補足大家的投入。
“仗義。”有人建房子偷懶,用的都是劣質材料,只爲了能在本地佔個窩而已,所以每平米遠達不到五十塊的程度。儘管沒能從土地上賺上一筆,可也能拿點小錢回去。
有第一個所花,就有第二個,很快大部分的老闆同意了陸語恬的說法,願意測量建築的面積,領錢走人。
拆除建築的動作停止,拆遷人員轉換任務,現在成了測量員,當場給各個老闆測量房屋面積。拆遷隊無所謂,什麼活都是幹,按照時間給錢就行。
陸語恬現場看着,葉媽媽在辦公室裏按照送來的面積給老闆錢。每個人必須在具體面積上簽字,承諾放棄紡織廠的土地權益才能領導錢。
老闆們心裏不願意,爲了挽回自己的損失,只能乖乖的簽字拿錢走人。
一天時間都在測量和發錢中過去,大多數的老闆都拿錢走人,只剩下幾個和李花花一樣的死硬分子堅持留在工地上不願離去。
看着這些不服氣的表情,陸語恬不得不佩服這些老闆們的毅力。
“各位,別站着了,咱們屋裏談。”陸語恬請剩下的人進去。
剩下的人彼此望望,早就知道拿錢走人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可是心裏就是過去不那個坎。
跟着進到辦公室,李花花也被相熟的女老闆拉來。坐下,一共是四家的老闆,陸語恬坐在主位上,看着所有人。
“剩下就是你們幾家,有什麼想法?”陸語恬問道。
剩下的老闆對眼以後,提出要求:“我們要地。”
“不可能,地我拿了有用,沒辦法和各位分享了。”陸語恬說道。
“我們出錢,以股份參入,或者分割一點給我們用。”有人說道。
“我說了不可能,我要用。”陸語恬冷臉道。
見陸語恬不鬆口,其中一個老闆從懷裏掏出折成四方的紙張,說道:“請你看看這個。”
陸語恬疑惑的結果紙張,打開,裏面竟然是一份轉讓協議。細細讀下去,竟然是紡織廠地塊的轉讓協議。
“就這?”陸語恬把東西扔回去。
拿出紙張的人忙收起自己的協議,正色說道:“這是和前任廠長簽訂,在你之前,要是我拿着去法院,信不信你什麼都拿不到?”
“哦,這麼厲害,我好害怕。”陸語恬做出誇張的表情。
“莫要開玩笑,大家在法庭上相見畢竟不好看,我有誠意,就看你有沒有意思了。”
“我想問個問題,要是協議沒問題,你爲何沒來接受土地呢?”
對方被懟了一下,順口氣,說道:“這是看在各位老闆的面子上,想要找個大家能接受的想法,哪裏像你一般,野蠻拆遷。”
“喔?拿自己的錢買地,然後補貼給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做慈善的呢。”陸語恬鼓掌諷刺道。
“說話不要太難聽,要是撕破臉皮了,咱誰都不好過。”對方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