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特不用說,他爸早死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殺了自己爺爺。
青青也沒好哪兒去,她對柳長生的定義就是,反正有祖靈護着,受傷無所謂,遭點罪也沒關係,只要不死怎麼着都行。
佟若卿也一樣,她爸媽在她眼裏都沒有我重要,也就段天在她心目中還算有點地位,但這個地位有沒有那麼重要,我覺得連段天自己心裏都沒譜。
仔細想想我好像也是啊,自打恢復記憶之後,跟我爸見面的次數一巴掌都數得清,就算閒下來也沒說打個電話啥的。
哪怕他們想聯繫我都做不到,因爲我爸我媽連我這個當兒子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古人誠不欺我。
正琢磨等過兩天回國之後,找機會回家看看我爸媽呢,結果看我半天沒吭聲,丹尼爾有點不耐煩了:“顧言你在聽麼?”
“在聽,不好意思有點走神兒了。”
感覺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我總不能跟丹尼爾說,是想挑起天心島跟你們羅馬教廷的全面衝突,所以才把你和你爺爺都請過來吧?
思來想去,我乾脆賣了個關子:“不瞞你說,我確實遇到了一點麻煩,有個很難對付的仇家出現了,他很強,所以我需要你幫助。
這樣吧,如果中午有空,那你就來一趟酒店,咱倆一邊喫午飯一邊聊,我把這件事情的細節說給你聽,然後你再考慮要不要請你爺爺過來。”
“什麼仇家,有那麼強麼,連你都會畏懼?”
丹尼爾有點不屑一顧:“記住,這裏是西歐,是我的地盤,我是這裏的主宰。
所以顧言,我認爲你根本沒必要去尋求阿爾伯特的幫助,今晚我會帶着自己手下的人過去給你幫忙,我就不信當着七位聖女和三名紅衣主教的面,你那個所謂的仇家能掀起什麼風浪,就這麼定了,我去安排!”
“誒,班尼特你先彆着急,我跟你說……喂?他孃的!”
這小子直接把電話掛了,氣的我直接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他奶奶的,你哪來的自信啊,真把自己當神仙了?要沒有體內那道殘魂你算個什麼狗東西!”
他這個紈絝的德行是真讓人來氣。
這倒無所謂,主要這個計劃是我回來路上就想好的,讓阿爾伯特這個羅馬教廷話事人跟凌長老當面對上才更符合利益。
一方面是可以試探試探他跟凌長老的深淺,免得以後正面衝突時發生意外。
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凌長老逼上臺前,人家畢竟是教皇,再怎麼說,權利、人脈也不是班尼特這個所謂的下任教皇可以比的。
但他這麼一鬧,就把我計劃全給打亂了。
後來我又給班尼特打了好幾通電話,但不知道這孫子是真去安排,還是故意的,連着幾次都不接。
我是越打越生氣,後來氣着氣着反倒有點想通了。
不是愛裝逼嗎?行,那我就讓你裝個夠。
心裏盤算了一陣後我做出了決定,就按丹尼爾說的,今晚不找阿爾伯特了,就讓他手下的幾個臭魚爛蝦跟凌長老硬碰硬,最好能打個兩敗俱傷,全死光了纔好呢。
更何況丹尼爾說了他會親自帶隊,有他體內的金髮男在,至少我的安全是有保證的,那就無所謂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像他這種人就活該被坑,坑死纔好呢。
點了根菸,我坐在沙發上平復了一下心情,正打算推演一下班尼特跟丹尼爾兩敗俱傷之後,我要怎麼進行下一步計劃。
可能是因爲剛纔喊的聲音太大,不知道怎麼把佟若卿招來了。
她的表情有點奇怪,進門就問:“幹嘛發這麼大火啊,誰惹你了?”
“那個自大的、骯髒的、卑賤的、腦殘的傻X班尼特唄。”
我沒好氣兒的瞄了眼佟若卿:“幹嘛來了?回去看你的美劇去。”
“哎呦我又沒惹你,你別衝我發火兒啊。”
要說小姑娘就是奇怪,我上趕着貼她的時候,她對我愛搭不稀理。
可現在看我態度有點冷淡,她反倒主動套近乎,走到我身邊坐下,還挎住我胳膊:“消消氣消消氣,喫早飯沒?要不咱倆下樓去餐廳看看吧。”
“沒興趣,氣都氣飽了,你要餓了就自己下去喫。”
“我不餓,就是想陪你下樓散散心,消消火。”
“消火?行啊,那你幫我消消火吧。”
胳膊張開,我直接往沙發上一靠:“懂我意思吧?”
“你又開始了,噁心!”
小丫頭撇了兩下嘴:“能不能別老是整天想着澀澀?那麼多正事兒沒辦呢,就算真想澀澀也要等穩定下來之後再說啊。”
“穩定個屁啊,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後有的忙呢。”
嘆了口氣,我又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今天晚上註定不會安穩,咱們這幾個人裏你跟青青修爲最低,可千萬小心點,跟在卓逸身後讓她護着你們,見勢不妙就趕緊跑,別把自己搭進去。”
“看不起誰呢?我跟青姐就算打不過卓逸,也不會比他手下的魔修弱啊。”
佟若卿有點不服氣,不會很快又問我:“誒,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要打架?”
我點頭:“對,不光要打,而且是大打特打,腦漿子幹滿地那種。”
“我去,那也太刺激了吧!”
佟若卿忽然歡呼一聲:“終於能試試自己的修爲了,要是動起手來,顧言你記着留兩個比較弱的敵人給我過過癮啊。”
給我造一愣:“你怎麼跟個戰爭販子似的呢?”
“什麼戰爭販子,我這是想幫你……”
佟若卿這句話沒說完,房間門忽然被推開,神色慌張的索菲亞小跑着進來。
我很好奇她的狀態:“幹嘛呢,慌慌張張的,讓狗攆了?”
“不是,顧言你快跟我出來一趟”
她那小臉煞白,看起來特心虛的瞄了眼門口:“我爺爺來了,現在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