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恐怖片絕對拍不出這種畫面,倒是泰國電影有些神似。
那一縷漆黑、柔軟的長髮像毒蛇似的在王子坤脖頸上纏繞一週,緊接着狠狠收緊,王子坤立刻就喘不過氣兒來了,眼球凸出,嘴長得老大,手也在求救似的向前方抓撓着。
其實那女鬼根本沒使多大勁兒,真正讓他產生這種反應的原因是恐懼,恐懼讓他生不起一絲一毫反抗的念頭。
“行了,別嚇唬他了。”
我衝那女鬼一揮手:“退下吧,這次你幫了我,我會想辦法讓你去投胎的。”
“多謝上仙。”
從女鬼嘴裏發出的,是一種像塑料摩擦一樣斯拉斯拉的聲音。
那動靜讓本就不怎麼暖和的房間又降低了幾度,連帶着王子坤心態也徹底崩了:“我去你嗎的,鬼啊,鬼啊!”
他嗷一嗓子就要往外跑,我趕緊起身拉住他:“怕什麼?鬼怎麼了,有老子在這兒還能讓她害你?”
“滾你嗎的,你撒開我!”
我看王子坤那樣真是嚇壞了,拼命掙扎,但他那點勁兒肯定撕吧不過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掙脫掉我那隻手的束縛。
後來王子坤乾脆把被我拽住的外套給放棄了,脫身之後就跟被狗攆了似的,驚恐的喊叫着往外跑。
給我整的有點苦笑不得,只能喊了聲:“王子坤,你給我站住!”
我這帶着命令口吻的一嗓子,中間夾雜着些微的精神力波動。
這完全夠不上巫術的範疇,但對付王子坤已經足夠了,聽見我這聲喊,他身體不受控制立刻站在原地,跟個雕塑一樣。
我走到他面前:“你清醒點,看清楚我是誰,老子會害你嗎?”
這句話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因爲我看王子坤目光中依然滿是驚恐,額頭上也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但這也不能怪他,作爲一個普通人,我第一次見到鬼時候的德行其實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不過我還是挺有耐心的,心平氣和的跟王子坤解釋:“你先別慌,聽我跟你慢慢說,這女鬼是我找來的,剛剛你出去買東西被她迷惑,其實也是我故意這麼做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沒關係,你先冷靜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解釋,現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我絕對不會害你,聽明白了麼?”
明顯感覺我說完這番話之後,王子坤狀態比剛纔好了不少,至少眼珠子的晃動頻率沒有剛纔那麼嚴重了。
於是我告訴他:“你要是聽懂了就給我眨眨眼睛,我讓你動。”
話音剛落下,王子坤那眼皮就一個勁兒的開始眨。
我揮手把他身上束縛撤掉,緊接着王子坤就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的癱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嗎的,嗎的,他嗎的……”
腎上腺素過量分泌,在經歷過亢奮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地疲憊和無力感。
就像現在,王子坤整個人都萎靡了,大腦過載之後的他這會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意義的唸叨着。
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剛纔出去那會兒我已經成功把那東西給收服了,再等個三五天吧,我保證春節之前,嫂子絕對能恢復的跟正常人沒任何區別。”
“等會兒再說,等會兒再說,你先讓我緩會兒。”
王子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有煙嗎?給我拿一根我冷靜冷靜。”
我給那女鬼使了個眼色。
女鬼也挺會來事兒的,把茶几上的煙和打火機都拿過來,遞到王子坤面前。
王子坤下意識想要接,但看見女鬼那隻蒼白的、透着青色的手,他的身子又忍不住開始哆嗦了,下意識就要起身。
不過我直接用力把他給壓住了:“看你那點膽兒,不都跟你說了麼這女鬼不會害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廢他嗎話,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世上有鬼,現在第一次見到能不害怕嗎?”
可能是不像在我跟前丟面子吧,王子坤強忍着恐懼把煙接過來:“大哥你讓她離我遠點行麼?我心裏真哆嗦。”
“不是有一句話叫,克服恐懼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對恐懼麼?”
我笑着朝女鬼招招手:“過來,站在我身邊,讓我朋友好好看看你長什麼樣。”
女鬼挺聽話的,她雙腳懸空半寸,悄無聲息的飄到我身邊站定。
此時她的頭髮是完全披散在前方的,我伸手去撩了一下,讓她的臉完全露出來。
還真別說,這女鬼長相挺秀氣的,五官算得上精緻,有股子南方女子的婉約感。
只是她脖子上有一道紅色的印記,印記圍繞她頸部一週,上面還有用絲線縫合的痕跡,蒼白的皮膚上不斷滲透出淡淡的血痕,顯得特別詭異。
這操作也讓王子坤的恐懼消退了不少,他問我:“顧言你確定這是鬼?看上去跟人也沒什麼區別啊,你不會是找你朋友合起夥來嚇唬我吧?”
我也沒解釋,直接對着女鬼吩咐:“來,給他證明你下你的身份。”
女鬼也不廢話,特別乾脆的雙手扶住頭,‘咔嚓’一下把自己的腦袋給拽了下來。
“哎呦臥槽!”
她那頭跟身子相連的斷面特別平滑,沒有絲毫的結締組織相連,這場面又給王子坤嚇到了,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雙腿撲騰着不斷向後退。
“好了好了,裝回去,然後你就退下吧,等忙完這段兒,我會找冥府的人把你帶到往生池投胎輪迴的。”
說話的時候我也沒回頭,只覺得身後的陰氣在漸漸消散。
等房間裏不存在任何鬼魂的氣息了,我再次走到王子坤面前:“你擱這兒給人家擦地呢?趕緊起來,褲子還要不要了?”
“起不來了顧言,我腿軟了,拉我一把。”
王子坤朝我伸出一隻手:“這到底啥情況啊?顧言,你到底是咋跟這些東西混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