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維羅妮卡腿上的薄紗,想把她全身都蓋住。
可這紗就跟透明的沒啥區別,蓋身上跟沒蓋似的,我就隨手把它一扔:“有丹尼爾聯繫方式吧?打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
“不用了。”
一陣風將書房窗戶吹開,蝙蝠煽動翅膀的聲音也從窗外傳了進來。
一羣黑色蝙蝠密密麻麻的涌進房間,隨後化作黑霧,重新凝聚成丹尼爾的模樣:“我已經到了。”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那個叫佐藤千繪的日本女人呢?”
“還在酒店,跟她那四個朋友一起。”
丹尼爾走到我倆面前,瞄了眼維羅妮卡的屍體:“我是因爲看見那道聖光,感覺出事了才立馬趕過來的,誰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不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感覺這樣實在不怎麼雅觀,我乾脆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維羅妮卡身上:“這是維羅妮卡聖女,就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前,她跟她從教廷帶來的祭司全死了。”
“兇手是誰?天心島的人?”
“是啊,除了天心島的人還能有誰?”
我彎腰撿起一片還沒完全消散的羽毛:“你那邊呢,跟那女的待在一起有什麼發現沒有。”
丹尼爾回答的特別乾脆:“有,我發現她血液是冷的,雖說外表看不任何異常,但她絕對不是一個活着的人。
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死人身上卻沒有任何死氣,這是完全違反常理的,而且我看佐藤千繪的樣子,她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力。”
“那你可有點太小看她了。”
我剛想把關於幻姬的情況給丹尼爾重複一邊,不過這時書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身穿黑袍的魔修踉踉蹌蹌走了進來,剛邁出兩步,就‘撲騰’一聲跪倒,‘哇’的嘔出一口鮮血,將地面瞬間染紅。
給卓逸整的眉頭一皺:“烏爾善?我不是讓你們去庫頁找佘羅了嗎?”
“是的,但在那之前,雅科夫傳達的命令是您讓我們今晚盯死維羅妮卡。”
他急匆匆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又是一陣咳嗽,那咳出來的東西中甚至夾雜着暗紅色的內臟碎片。
畢竟是自己手下,卓逸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道魔氣打在了魔修身上。
眼見着這個叫烏爾善的魔修臉色好看了不少,他深呼吸了幾口,然後連忙半跪在地上:“多謝主人。”
“少廢話。”
卓逸那態度冷冰冰的:“我的確說過讓雅科夫增派人手盯緊維羅妮卡,可爲什麼只有你自己,他們呢?”
“另外三個兄弟已經死了。”
這魔修在說話的時候微微有些顫抖,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爲恐懼:“當時我們四個在維羅妮卡所在的書房周邊潛伏着,可忽然一陣妖氣涌了進來。
我循着氣息傳來的方向去查看,可剛剛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打鬥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那三個兄弟的慘叫。
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它的對手,於是我第一時間動用燃血術遁走,想把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主人,再加上東正教那些祭司也及時出現,那東西沒有追,我這才保住一條命堅持到現在。”
“黑影,什麼黑影?”
卓逸眯着眼睛問他:“你說的黑影,指的是物理意義上的黑影,還是那東西的速度快到你根本看不清?”
烏爾善搖頭:“都不是,是它似乎用某種法術把自己隱藏起來了,讓我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團黑影。”
“這奇了怪了。”
我又看了眼身邊的維羅妮卡:“這幻姬實力這麼強,連對付維羅妮卡都是手拿把掐,都這情況了還犯得上把自己隱藏起來嗎?”
但是卓逸沒說話。
她站在那遲疑了幾秒鐘,然後又對烏爾善說:“先前我是把你們幾個給忘在腦後,以爲你們已經出發前往庫頁了。
不過既然你說他們三個已經死了,那屍體呢?我來的時候爲什麼沒看見?”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
烏爾善把頭埋低:“不過剛剛回到這裏的時候,在院子裏的草坪中發現了一樣東西,比較奇怪,似乎像是某種生物身上掉下來的,您要看麼?”
“別跟我說廢話,趕緊拿出來。”
“是!”
烏爾善擡起胳膊朝口袋伸去,緊接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是牽扯到傷口了,不過他還是強忍着把手伸出來,在卓逸面前攤開。
可能是因爲東西太小,我壓根沒看見他手心上有啥,於是往前走了兩步。
估計卓逸也一樣,她眼睛盯着烏爾善的手心看了半天,緊接着眉頭一皺:“你手裏哪有東西?烏爾善,你在搞什麼鬼。”
“有的,那是一根動物的毛髮,主人您再仔細看看。”
烏爾善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同時卓逸也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可就在這時,我猛然發現烏爾善的眼眸中竟然呈現出了那種幽瑩娃娃一般的暗黑色霧氣!
頓時,一股危機感從我心底涌上來,我連忙衝卓逸喊了聲:“操,卓逸快退,這個烏爾善已經是幻姬的傀儡了!”
“桀桀,晚了!”
還沒等卓逸挪動身子呢,烏爾善直接衝上去把她給抱住了。
他那健壯的體格子就像是一堵牆,幾乎把卓逸整個包了進去,緊接着身體開始膨脹,很明顯,這是要自爆了!
“我操你大爺的!”
烏爾善身子膨脹的速度特別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根本來不及救卓逸,只能趕緊推了一把身邊的丹尼爾,又抱起沙發上維羅妮卡的屍體,接着在自身周邊佈置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陣法,連帶着最後一道精神力,將這些陣法全部壓縮,佈置在自己方圓一米的範圍。
就在我做完這一切的同時,烏爾善的身體也徹底在房間中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