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寢驚魂 >第1319章 早晚的事兒
    這一句話好像給許諾CPU乾燒了。

    她就跟大腦死機了似的,臉上表情僵在那,坐在牀上一動不動。

    怕她反應過度我趕緊把話往回圓:“不過你爸先前不知道這個事兒啊,王沁怡根本沒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是後來我找申公幫你爸算出來的。

    而且剛纔你也說了,分手了孩子不打是那女的自己腦袋有泡,跟你爸關係不大,你爸在這件事上的唯一責任就是當年光顧着爽了沒把套戴上,結果平白無故多出來個閨女,我感覺他也挺冤枉。”

    看許諾還是沒反應,我就尋思離她近點,畢竟在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倆人離得越近溝通也越有效果。

    但我剛湊上去,許諾直接就是一句:“顧言你先別說話,讓我緩緩。”

    看她這狀態我也沒敢再吱聲,走到邊上把窗戶一開,點根菸偷摸抽去了。

    過了能有個兩三分鐘,許諾才問我:“你確定那是我爸親女兒,不是那女的跟其他男的生的?”

    我把菸頭往外一扔:“對,理論上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但這只是理論,實際上她壓根不認你爸這個爹,你爸也從來不知道有她這麼個閨女。”

    “那他們兩個前段時間……”

    “前段時間是因爲她媽沒了,她氣不過,所以隱藏身份找到你爸勾引他,想讓他遭報應,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想用自己的清白換你爸內疚一輩子。

    不過你放心,你爸絕對沒幹出有悖人倫的事兒來,因爲殷大師早就遇見這件事的因果了,他在你爸身上下了個禁制,就是爲今天這件事做準備的。”

    “等會兒,你先別說了,我再緩緩。”

    我估計許諾現在腦子裏也是一片漿糊,有點痛苦的揉着太陽穴:“怎麼還把殷大師引出來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不用管什麼事兒,總而言之就一句話,這件事你爸是有錯,但錯誤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大。”

    我趁着許諾迷糊的這會兒功夫趕緊給她洗腦:“畢竟是大學同學,王沁怡她媽肯定特瞭解你爸,知道你爸喜歡什麼樣的。

    再加上王沁怡長的肯定跟她媽有點像,再僞裝成她媽那種性格,讓你爸找到那種初戀的感覺,一時頭腦發熱喜歡上她也不是啥難事兒。

    所以你就別再跟你爸計較這個了,事兒都已經過去了就趕緊翻篇吧,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幫你把屁股擦乾淨,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許諾聽沒聽進去,反正她就跟自閉了似的坐在牀上一動不動,對於我的話也沒有任何迴應。

    沉默半晌之後她擡頭看我:“顧言我現在心裏特別亂,已經沒法思考了,你就告訴我一件事,我爸媽是不是不用離婚了?”

    我有點被她給問住了。

    其實我可以說點假話先穩住她情緒,但我又不想騙她,因爲她爸媽這段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了,這個打擊是許諾早晚要經歷的。

    我自己要辦的事也很多,不可能留在她身邊幫她處理家庭問題。

    乾脆長痛不如短痛吧,我問許諾:“這麼不想你爸媽離婚?”

    許諾就說:“你見過哪個正常人希望自己爸媽離婚的?”

    我又問她:“就哪怕他倆沒有感情了也無所謂,平時見面就吵也無所謂,只要不離婚,在你身邊裝出恩恩愛愛的樣子就行了?”

    許諾有點生氣了:“你這叫什麼話?感情這東西是有保質期,可親情總沒有吧?他倆在一起那麼多年,感情早就變成親情了,一家人有什麼矛盾是不能解決的?”

    我點頭:“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得問你個事兒,假如談戀愛時候你男朋友出軌被你發現了,你怎麼辦,是捏着鼻子原諒他還是讓他滾蛋?”

    許諾當時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火也拱起來了:“原諒他?我憑啥要做這種噁心自己的事兒啊?

    等以後我男朋友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我他嗎都恨不得給他殺了,骨灰都得給他揚到五號水庫裏,讓他下輩子好好長長記性。”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話音剛落下我就問:“那你爲什麼強迫你爸噁心自己,讓他原諒你媽?”

    “廢話,我媽又沒出……”

    她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最後一個字硬是嚥了回去。

    然後許諾瞪着倆眼睛,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顧言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是想說我媽……”

    “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一個勁擺手:“你啥都別問我,但我覺得你應該跟你爸好好聊聊,至少在我這個外人眼裏,他就算對不起全世界,也絕對對得起你這個閨女。”

    這次許諾徹底沒動靜了。

    她再沒有剛纔咄咄逼人的那股勁兒了,腰也塌了,背也完了,頭也低着,失魂落魄的往牀上一坐,跟丟了魂兒似的。

    沒一會兒功夫,我就聽見了輕微的啜泣聲,看見許諾身子一下一下抽動着。

    “我出先出了,你自己冷靜冷靜。”

    我走到門口,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剛纔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可千萬別把我賣了,你爸信任我,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我,要是知道我轉頭就在你這兒把他賣了,那我倆以後還咋相處了?”

    許諾沒給我任何迴應。

    我也沒指望她能有啥反應,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當時許名遠就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板個臉,一看氣兒就沒消呢。

    吳昊正陪那倆警察聊天,看我出來了他打了個招呼:“咋樣言哥,許諾情緒穩定下來了麼?”

    “你這磕嘮的,她那情緒啥時候穩定過。”

    我半開玩笑似的敷衍了一句,然後走到許名遠身邊:“叔,我想跟你說個事兒,但是我又怕你怨我。”

    許名遠只是淡淡的扔出兩個字:“你說。”

    我的語氣也很平淡:“剛纔我把你跟阿姨的事兒給許諾講了。”

    這話剛說出口,我就看見許名遠狠狠攥緊拳頭,猛的擡起頭,用那種帶着幾分怒意的眼神盯着我。

    但片刻後他又跟泄了氣似的,整個人放鬆下來:“早晚的事兒,晚說不如早說,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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