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寢驚魂 >第1411章 見縫插針
    其實仔細想想,我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都是在按照申公的安排做事。

    但我不認同心魔的說法,我們都是巫,是除青鸞外這世上唯二的巫,他要真想害我,就不會成天催着我結婚生孩子了。

    所以我壓根沒把心魔的話放心上:“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吧?內心別這麼陰暗,申公是爲了我好,那我就算當他的棋子又怎麼了?”

    心魔又是一聲冷笑:“嗯,都是爲了你好,祝融青鸞也是爲了你好,那你當年是怎麼被九霄蕩魔神雷劈到差點魂飛魄散的?”

    它一說這話我當時就要發火,但心魔沒給我機會:“算了,信不信隨你,我控制不了你的行動,也影響不了你的思維。

    但你要記住,老子現在是跟你一體的,所以你做事最好謹慎些,別哪天你被人坑到溝裏了,老子也得被你一起帶進去。”

    我冷哼一聲:“放心,要是真到那天,老子死之前一定拉你陪葬。”

    也就在我倆拌嘴的功夫,玄貞忽然睜開眼。

    我趕緊擡頭:“傷勢這麼快穩定住了?”

    “還沒有。”

    玄貞的目光中帶着點警惕的意思:“我剛剛入定的時候,察覺到你體內真元有些不正常的波動,爲什麼,你打算對我出手?”

    “你想多了,我壓根不會法術,對你出哪門子手?”

    我把手中菸頭彈到窗外,對玄貞聳聳肩:“我就是覺得自己有這麼強的修爲卻一點法術都不會,有點可惜,所以就回憶了一下在心宗看到的典籍,按照裏面記載的修煉法門試了試,修煉麼,真元肯定是要動起來的。”

    “臨時抱佛腳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玄貞又把眼睛閉上了:“那你慢慢練,一會兒如果有人敲門,幫我轉告她停止一切行動,保證好自身安全,隱匿起來等我消息。”

    我調侃她:“要是魔修來敲門呢?”

    “那你自求多福吧。”

    她說完這句話就沒再搭理我了,但我能感覺出她並沒進到入定的狀態。

    估計這會兒玄貞心也有點亂,可能是剛纔的事兒讓她也開始迷茫了。

    所以趁這機會我又開始跟她搭話:“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玄貞再次睜開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我笑了:“這屋裏就咱倆,我不是跟你說話難不成是跟鬼說話啊?”

    她還是那副性冷淡的表情:“我是你的前輩,你這樣稱呼我很不禮貌。”

    “得了吧,我最煩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本來就是抱着跟玄貞套近乎的心態,我從下山開始就很少喊她祖師了,碰巧她提起這個問題,於是我開始找理由:“你說你長得這麼年輕,咱倆站一塊人家都得以爲你是我妹妹,我成天喊你祖師,那不是把你喊老了嗎?”

    玄貞微微搖頭:“與長相無關,論輩分我就是你祖師。”

    我嗤笑一聲:“那怎麼着,以後每次見面我都先給你磕兩個?”

    玄貞不吭聲了。

    我走到她面前:“真沒這必要,別怪我說話難聽,上山這幾天我算看出來了,整個崑崙就沒幾個好人,尤其是真一和白星子他們,簡直是一幫人渣。

    也就你這人還不錯,三觀正,有底線,面兒上看着是冷了點,實際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一類,之所以不喊你祖師,就是因爲我想跟你交個朋友,要是總喊尊稱咱倆關係可就越來越遠了。”

    估計玄貞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我說完這話她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但我臉皮厚不在乎這個:“就像我剛纔在電梯上說的,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心裏也有桿秤,相比於白星子他們,你才更符合我心目中對崑崙的認知,除魔衛道,堅守原則,這纔是修道之人應該做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我先前纔會旁敲側擊的暗示你,纔會冒着被真一降罪的風險留在你身邊,因爲你不能死,你一死,崑崙就徹底爛到骨子裏了。”

    我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都快把自己塑造成正義感爆棚的青年了。

    不知道玄貞喫不喫這套,她只是輕嘆一聲:“但你這樣做沒什麼意義,我已經是孤家寡人了,真一勢大,我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們,守言,你還是趁早回崑崙,安心在真一手下做事,奔個前程吧。”

    “前程?跟他們混在一起有個屁的前程?”

    我冷笑一聲:“老天爺又不是瞎子,真一他們用法術對付普通人,還和魔修勾勾搭搭,人在做天在看,他們早晚會遭報應。

    你就不用再勸我了,我自己做出的決定從來沒後悔過,再說你不是還沒到山窮水盡的程度嗎?崑崙數千弟子,其中就沒有一個支持你的?”

    “差不多吧。”

    玄貞也不再裝模作樣打坐了,直接從牀上起身,走到窗邊:“你上山晚,不太瞭解崑崙的情況,本門十幾位長老中,白星子是真一的師侄,其餘那些也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支持我的。

    再說那些普通弟子,但凡修爲超過元嬰期的,絕大部分也都是真一和白星子那一脈的弟子,他們只聽命于丹心,其餘人的吩咐一概不理。

    居住在‘小瑤池’的女弟子們倒是與我關係甚好,可她們大部分都是近幾年才上山,還沒開始修煉,剩下那些年長的修爲最高不過元嬰巔峯,只丹心一人就可以將她們悉數壓制了。”

    我又問:“剛纔樓下那幾個女人不是你的弟子嗎?她們修爲可不低啊。”

    “沒錯,她們是我近千年在凡間行走時收下的弟子。”

    玄貞又是一聲輕嘆:“可這股力量,連同她們的弟子在內也不過區區百人,最高的也不過虛境巔峯,想憑藉她們和真一對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玄貞說這話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的反光看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從她語氣中無力的情緒是掩蓋不住的。

    我知道這時候該見縫插針了:“祖師,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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