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心島這幫長老直接沒了影,估計是去天井調兵遣將了,心魔也沒把身體控制權還給我,回到房間就開始跟申公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天都黑了。
“你瞅你媽呢?”
被盯着看了兩三個小時,申公繃不住了:“幾個意思,想跟老子幹一仗?”
心魔不接話。
它依然保持盯着申公看的姿勢,但雙目已經失神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你要是閒着沒屁放,就把顧言給弄出來,老子找他有事。”
這次心魔雖然沒吭聲,不過有動作,很順從的把意識退回識海。
它這反應弄的我有點詫異:“怎麼了這是,感覺你今天狀態不對勁啊。”
識海中響起心魔機械性的聲音“想事兒呢,別煩我。”
“什麼事兒?正好這會兒有空,說出來一起想想唄。”
我拿熱臉貼上去,迴應我的是心魔的冷屁股:“在想怎麼才能把你弄死。”
“你不至於吧大哥,就因爲我沒及時把身體控制權給你?”
我有點無奈:“這不是特殊情況麼,我跟幻姬熟,她才放心帶我去天井,你倆又沒怎麼接觸過,再加上你那狗脾氣,讓你倆去她心裏也沒底兒啊。”
“我在想的不是這件事。”
心魔沉默了幾秒鐘:“我在想,你我之間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合作關係。”
這句話是我沒過腦子脫口而出的,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恰當:“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倆是一體的還講究什麼關係?”
“要是你拿回了我們以前的身體呢?”
心魔忽然問出了一個我從沒想過的問題:“如果那山洞裏真放着我們以前的身體,那現在這具身體怎麼辦?是讓他繼續承載你的意識,還是我來接手?”
一句話直接給我問沉默了。
當初之所以對卓逸說,等找到身體之後我打算送給她,原因就是我對做回以前的自己並沒有多大興趣,至少在潛意識裏,我是認同顧言這個身份的。
可眼下世道已經變了,雖說同樣是巫,又被申公加強過,但比起那具淬鍊了上萬年的大巫之軀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拿回曾經的身體,這是提升實力最快的方式,只有實力夠了,才能保證我自己和身邊的人在這場大劫中平安落地。
問題是,如果把意識融入進那具身體裏,我還能算是顧言嗎?
可要是把那具身體給心魔,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它可能不吞噬我嗎?
我對它沒信心,就算髮誓也不行,實力到了那種程度心魔血誓就是個笑話。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樣迴應心魔,我只能敷衍過去:“等到時候再說吧。”
心魔也沒吭聲,不知道是去思考了,還是它有其他的算計。
我擡起頭看向申公,申公也在盯着我:“出來了?”
“嗯,黑天了,提前出來準備準備。”
“也沒什麼可準備的,早去晚去都是一個德行。”
“把煙味兒弄沒又不是什麼高難度操作,抽你的吧。”
他打了個響指,菸頭自己燒了起來,權當模仿打火機了。
我也習慣性的在食指上點燃一團火,引燃菸頭之後裹了一口,要說這玩意也是神奇,上千種有害化學物質在肺裏走一遭,之後整個人思路都清晰了。
我就問申公:“你不是有事兒找我麼?說吧。”
“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提醒提醒你,進那密室之後先查看查看情況,就算裏面真躺着祝融駁的身體也千萬別去融合,否則出點啥事兒我可幫不上忙。”
申公說話時候表情挺認真的,我衝他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你都說了融合身體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我總不能自己去找死吧?”
“你是不傻,但我怕你冒虎氣。”
申公擡起手腕想要看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裏是天心島,跟國內的差着好幾個時區呢,就算看錶也沒有意義。
於是他把胳膊放下:“外面天完全黑了,走不走?”
我‘嗯’了一聲:“走,但是走之前得先把準備工作做好。”
先是出門找到蘇傑,告訴他我對昨晚上那倆姑娘很滿意,今天繼續讓她們伺候。
等蘇傑把幻姬跟素素找來了,申公又用巫傀儡幫我立了個分身,不過臨出門之前幻姬喊了我一聲:“幹嘛去,怎麼不帶我一起?”
“去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帶你去不太方便。”
我朝素素那瞄了一眼:“你就留下幫我倆掩飾行蹤吧,這事兒挺重要的,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把我倆給暴露了。”
“在找我幫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們要去做什麼?”
幻姬繼續追問,但申公把話題引開了:“昨天叫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沒找到機會,昨天咱們到天井跑了兩趟,鬧出的動靜讓攬月和摘星忙活了整整一天,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幻姬微微搖頭:“明天吧,等你們回來之後我再想辦法。”
“那你可要快點了,估計明天很早我們就要出發。”
申公在幻姬身上打量了幾眼:“而且我看你現在這情況,估計這分身用不了多久就要壓制不住魔氣、爆體而亡了吧?”
“還不是顧言乾的好事,把我在島內最後一具分身給禍害了。”
幻姬瞪了我一眼:“再說了,我速度快不快,也要取決於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萬一你們天亮纔回來,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去和攬月摘星見面。”
我打心眼裏不信這是幻姬在天心島的最後一個分身。
但我也不可能跟她掰扯這個:“我倆儘快回,至於分身的事兒……等回歐洲之後我補償你還不行麼?”
“你怎麼補償我。”
“我讓申公序娶你。”
“……那還是算了吧,犯不上因爲一具分身把申公先生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