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直接被踹飛,摔下來砸在桌子上,杯盤狼藉。
劇烈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之前那個婦人站了出來,“好啊,一個送外賣的混進來就算了,居然還敢動手?”
她和沈家有點親戚關係,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囂張。
婦人的兒子在沈家公司上班,突然冒出來的柳如煙,把本來應該屬於她兒子的那部分好處都給搶走了,她早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今天,可算是被她找到機會了!
柳如煙急忙跑過來,攔住了動手的凌天,“怎麼了這是?”
“怎麼了?哼!”夫人抱起胳膊,咄咄逼人,“柳如煙,你是沈家的客人,但是不代表什麼人你都可以帶進來!”
“他只是個送外賣的,下九流,怎麼能和我們這些高貴的人待在一起?”
“我們可都是身價上億的,這不是拉低我們檔次嗎?”
宴會廳上的其他人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表情也是如出一轍。
很顯然,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說白了,柳如煙之所以有資格,是因爲沈觀月和蘇明玉看好她,大家願意給臉面。
至於送外賣的凌天,又算是什麼東西?
一個靠女人的廢物,還是禹城出了名的廢物,居然也有資格來參加沈家的宴會了?!
就連樓上的沈老爺子聽到這話,也氣的不行。
他不顧沈觀月的命令,推着輪椅來到二樓走廊,向下喊道,“把凌天給我趕出去!”
今天可是他的壽宴,不能被一個外賣員拉低了檔次!
凌天瞬間成爲衆矢之的。
柳如煙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她也是有脾氣的人,一把拉住凌天的手,“既然這裏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
“凌天,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是我柳如煙的丈夫!”
小嬌妻如此護短,令凌天面色稍緩,這才暫時放過剛纔叫囂的保安。
蘇明玉聞聲趕來,順手拿起杯紅酒,直接潑在剛纔那名婦人的臉上,“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趕走天爺?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還有,剛纔說過天爺的人,都給我滾!!”
婦人剛要破口大罵,看到是蘇明玉,話一下子就憋了回去,“蘇小姐,這裏是沈家!我也是沈家的人!”
蘇明玉可不管那一套,立刻喊來自己留在會場外面的保鏢,還不忘在凌天面前給沈觀月上眼藥,“既然沈觀月不會做事,那我就替她代勞了!”
“把這個女人,還有剛纔那邊的兩個男人,給我扔出去!”
沈老爺子從樓上下來,“蘇小姐,你還沒有資格代替我沈家做事!”
“今天這個外賣員必須給我趕出去!我不能允許在我的大壽上,出現這種人!”
見到老爺子,剛纔的婦人立刻有了底氣,“沒錯!這可是沈家的家宴,蘇小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柳如煙氣得臉色發白,“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凌天冷聲道,“走可以,但是要把我們交上去的賀禮拿回來!”
名貴的字畫,可不該送給這樣的垃圾。
沈老爺子鄙夷地擡起眼,“你能送什麼好東西?幾十塊買來的地攤貨,我可不稀罕要!”
“去,把他送來的東西找出來,還回去!那種垃圾,別髒了我們的地方!”
立刻有人把之前凌天送上去的盒子找了出來,“老爺,東西在這兒。”
婦人伸手搶過,假裝沒拿住,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哎喲,真是不好意思,盒子摔壞了。”
“嘖嘖嘖,快看看裏面的東西壞沒壞,說不定人家花了不少錢呢!”
她就是要讓柳如煙出醜!
就憑她和那個外賣員丈夫,能送什麼好東西?
錦盒打開,裏面掉落出來一副卷軸。
婦人伸手去拿,卷軸啪的一下展開。
瞬間,場上一片寂靜。
“這是……慕容的榕山賀圖?”
慕容是古代極爲有名的書畫家,他的字畫在古代便已經是萬金難求,流傳下來的很少。
上一次出現慕容的畫,還是兩年前在國際著名的拍賣行,一幅只有A4大小的畫,竟然拍出了千萬美金!
而現在,他們眼前居然有慕容最爲出名的榕山賀圖?
不知道是誰,突然笑出聲來,緊接着是更多的人一起嘲笑。
“贗品都不知道仿造那些不出名的嗎?榕山賀圖,真是笑死我了!”
“別看柳如煙現在好像挺厲害,但說到底,不過就是小世家的人,又嫁了個外賣員,這格局還是太小了。這種場合,哪怕送便宜的,也不該送贗品。”
沈老爺子覺得臉上無光,都怪沈觀月,非要請來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人,他氣的要去抓那幅榕山賀圖。
凌天卻一巴掌將他打開,“碰壞了,你們整個沈家都賠不起。”
沈老爺子怒不可遏,“拿個贗品還敢在這裏囂張,今天我非要替柳家教訓教訓你們!”
“來人,給我把他們和柳家的人一起扔出去,以後沈家拒絕和他們有任何來往!”
凌天淡然拿過榕山賀圖,一羣有眼無珠的人,堂堂真跡擺在這裏,竟然當做贗品來嘲笑!
沈家的保安立即上前,將凌天和柳如煙團團圍住。
蘇明玉就算是鐵了心要幫忙,可現在是在沈家的地盤上,等蘇家的人過來,也要一點時間。
而沈觀月之前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如果要是讓天爺自己動手,那豈不是顯得她很無能?
“等等!”人羣中,突然傳來道沉穩的聲音。
蘇明玉聞聲轉頭,就看到個熟悉的人,“爺爺,您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參加了嗎?”
蘇山縷了縷下巴的山羊鬍,哈哈一笑,“本來約好釣魚的魚友不來了,我在家呆着沒意思,乾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看到好東西了!”
“是蘇大師!”
蘇山,蘇明玉的爺爺,也是之前蘇家的家主。
他最喜歡的就是收藏古玩,在禹城也算是比較有名的鑑賞家。
自打退休之後,他還特意遠赴京城,專門找人學習如何鑑賞古玩,如今又過去二十年。
據說從十年前開始,他就已經沒有打眼過,鐵口直斷,說是真的,那就假不了。
蘇山來到凌天面前,“小夥子,你剛纔那副畫再給我看看。”
“雖說是贗品,但是此人不管是用色,還是繪畫風格,都和慕容大家非常相像。”
“而且看紙張,不像是現在所有,應當是前人仿造,勉強也可以用來收藏。”
凌天一笑,打開卷軸。
蘇山本來沉靜的面容在仔細看過之後,瞬間大變,不可置信的失聲驚呼,“這……這是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