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蹲到小女孩面前,“你是龍國人?”
“不,我爸爸說我是混血兒,那你爸爸是龍國人?”
“沒錯,我爸爸是龍國人,他帶我一起來找媽媽,可是爸爸和媽媽都不見了!”
這孩子很聰明,很多事情仍舊記得很牢。
“那你知道你爸媽是在哪裏失蹤的嗎?”
“就在我躺下的那個地方。”
那不用猜了,基本上已經凶多吉少。
帶着孩子來到戰亂之地,還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也不該拿孩子的性命來開玩笑……
凌天準備將他送到大使館,那裏或許能夠找到他父親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
凌天將事情說了一遍,和柳如煙二人一起前往大使館。
正好可以先將孩子寄放在那裏,等到二人離開之時再將其帶走。
大使館無疑是這裏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龍國的大使館。
不僅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保護,而且還有國際協議!
如果戰亂國家膽敢對龍國大使館動手,那麼接下來,他們所面臨的將會是來自於龍國的制裁!
車子行駛在路上,一顆流彈突然飛來,打碎了窗戶,司機頭頂中彈,鮮血直流!
車子失去平衡,直接撞在了旁邊路燈之上。
街道上,有人四處逃命,拼命大喊。
“是叛軍闖進來了!”
“大家快跑啊!叛軍進來了!”
凌天拉着柳如煙從車上下來,站在圍牆後,只見一羣頭戴面罩,身着防彈衣的人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
他們就像是瘋子一樣,拿着機牀機槍四處掃射,完全的無差別攻擊。
街上正在奔跑的一個婦女被槍打中,她的身體倒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父母面向的正是柳如煙的方向,她伸出手,嘴巴大張,似乎是想求救,可緊接着又是一槍,打在了她的腦袋上!
凌天伸出大手,放在柳如煙的眼前,擋住了這血腥的一幕。
“我看到了。”
柳如煙的聲音輕輕響起,“你能救他們嗎?不!你不能去!”
柳如煙瞬間反悔,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出剛纔那句話。
現在凌天和自己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那些人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已。
如果爲了救他們,最後自己卻丟了性命,得不償失!
凌天嘆息一聲,他已經感受到手掌心裏流出的淚來。
而在大街上,到處都是被槍擊到的人。
那本來還算熱鬧的街道,只剩下屍體。
衆多人家大門緊閉。
可這一次,這幫叛軍顯然並不打算這樣放過他們。
在防衛軍還沒有到來之時,叛軍開始打砸商鋪。
只要看到是好的東西,就將其毀於一旦,他們不圖財也不圖色,只是單純的搞破壞!
柳如煙實在不能理解這種行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他們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
也許一開始的戰鬥是有理由,有夢想的。
但是打到後面,暴力已經侵蝕了他們的理智。
他們想殺人。
而這些所謂的叛軍,表面上是在歌頌和平,爲和平而戰!
柳如煙也知道,戰爭從來都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因爲這些東西只能上位者來決定,而底層的百姓纔是真正受苦受難的人。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
是軍隊過來了!
正規軍與叛軍的區別在於武器和力量上。
別看這些叛軍十分囂張,敢來燒殺掠奪,可是當面臨正規軍之時,就只能抱頭鼠竄。
不過凌天猜測,這些人出來,恐怕也沒打算活着出去。
士兵一出,便將這些叛軍全部擊斃,而不是抓捕。
本來還算乾淨的廣場,鋪滿鮮血和屍體。
一羣穿着整齊防護服的人上前,將屍體拖到後面的山上集中火化。
還有一輛水車前來沖洗。
可那鮮血已經滲入到磚縫的泥土之中,永遠留在了這裏。
等到這裏重新恢復安靜,城區變得一片荒涼,沒有人敢出來,只有士兵在巡邏,
看到凌天和柳如煙還在街上,立刻拿起槍想要驅趕。
凌天直接拿出證件,“大使館,龍國士兵。”
對方看到,趕緊收下槍,一臉恭敬,“原來是龍國大使館的人,你們可要小心,最近有兩夥叛軍逃竄而來,這只是其中一夥。”
“還有另外一夥,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發動襲擊,爲了安全起見,你們最好還是回到大使館之中。如果需要任何物資,大使館的人會幫你們準備好的!”
說完,士兵轉身離開。
柳如煙也鬆了一口氣,被人用槍指着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本來不算長的一條路,因爲這場戰亂,足足耽誤了將近一個小時。
凌天這才帶着柳如煙趕到了大使館。
進入大使館,關上門,外面的喧囂與恐怖全部隔絕。
而在裏面,甚至還頗有種溫馨雅緻。
入駐鄰國使館的負責人名字叫做秋寒,正是秋雪家的人,只不過是旁支,也是最親近嫡系的一隻旁支。
他之所以能夠獲得這個名字,是因爲他與秋雪是同一時間出生。
而當時正好趕上大雪紛飛。
家族便以雪命名,將寒字賜給了他。
一直以來,秋寒都覺得自己在秋家是一個被施捨的存在。
所以平日裏,他並不怎麼和秋家來往。
凌天更沒有要攀關係的意思,“這個孩子受傷了,是我們在廢墟里發現的,他的父親是龍國人,說是過來找他的母親,目前就只知道這麼多的信息。”
秋寒看了一眼女孩的模樣,立刻說道,“我知道了,他母親是戰地記者,一年前被派到這裏做採訪,沒想到被人擄走,現在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他妻子並沒有死,只是被別人關起來了。”
這關起來之後會經歷什麼?就看那些人有多殘忍了。
“他丈夫也是個戰地記者,便帶着孩子千里迢迢跑過來要尋找他的妻子,之前我們大使館的人都勸過,但是他不聽,我們給了他一把槍,就讓他去了。”
“孩子都這樣了,不用想,父母肯定不在了!”
大使館的人長吁短嘆。
“我們勸過,也沒用。就算是把他的手腳綁起來,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掙扎,只爲了去找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