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這個樣子,怎麼了?”段行之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啞得不行,心疼的連話都快要說不來了。
“我……害怕。”
“你一夜沒睡,對嗎?”
白芷靠坐在沙發上,雙腿曲起,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明顯的呆滯。
段行之進了廚房幫她燒了熱水,然後端着水過來,“那你昨天晚上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聽見他說話了,隔了好一會兒她纔回答道:“我怕,我怕打擾你休息。”
“你怎麼這麼傻?你以爲我昨天晚上就睡的好嗎?”
段行之現在特別的恨自己,恨自己昨天爲什麼要跟她賭氣的離開,爲什麼在她剛剛遇到那樣的事情之後就扔下她一個人在家裏,爲什麼在她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
如果他昨天晚上能陪在她身邊,可能她就不會這樣了吧?
“對不起,小白,對不起,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的。”
白芷微微擡起下巴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不怪你,這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
段行之往她身邊挪了挪,想要將她摟過來,白芷卻還是縮了縮身體。
“不行。”
“小白,我只是想抱抱你,這樣不會傳染的,再說了,你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不會被感染,你現在只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說着,她的眼淚反而先掉了下來。
段行之此時卻再顧不得那麼多,強硬的將她摟進懷裏,“這一丁點的機率也是不存在的,我不能再放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了,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大宅,那我就留下來陪你,頂多我保證,這三個月我不親你,不碰你,好不好?”
白芷又沉默下來,段行之輕嘆一聲,“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得這麼做,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就在樓上或者樓下租一套房子,離你近一點,反正我不能放任你這樣。”
白芷眼淚都沒有停止過,隔了一小會兒才哽咽地說道:“我害怕,可是我又覺得特別對不起你。”
這話說的段行之心裏直泛酸,撫着她的頭髮,輕聲哄道:“又說什麼傻話呢?你哪裏有對不起我了?這要的事情也不是你願意讓它發生的,反而是我,我才覺得對不起你,要是昨天我提前一些下班去接孩子,你可能就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了。”
白芷用力的揪着他的衣襟,好像在剋制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剋制住,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段行之被她哭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可他也知道,此時哄也是沒有用的,不讓她哭出來,不讓她把心底那種情緒不發泄出來,她永遠不可能好。
他就這樣抱着她,陪着她,等着她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