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下了多大的狠勁兒，所以當他看到脖子那處血肉模糊樣子的時候，呼吸一下子就停滯了。
沈小洛歪着脖子，這個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卻並沒有等到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麼了？還要不要包紮了？”沈小洛叫他。
“啊，要，我先幫你消毒，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着一點。”段行森回過神來，打開醫藥箱，拿出雙氧水來。
只是雙氧水的瓶蓋都擰了好幾下才擰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原來是抖的。
消毒的過程的確是很疼的，才一沾上傷口，沈小洛就忍不住的一個哆嗦。
“很疼嗎？那我再輕點。”段行森顫着手，動作又輕了許多。
沈小洛咬牙忍着，儘管身體已經繃成了一條直線，但也沒有再吭一聲。
消完毒之後，段行森又往傷口上灑了一些雲南白藥，然後用紗布把那塊地方遮了起來。
“好了。”
沈小洛這才動了動身子，要伸手去摸，卻被他一把攔住，“先不要碰。”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她又要起身，卻被段行森按住肩膀，“洛洛，我剛剛……”
有些話，此時已是不好再說出口，“我，我剛剛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
她知道，就算他咬的再狠一些，她也相信他不是故意要這麼對她的。
直到現在，她也相信他是愛她的。這種相信甚至比從前更加的堅定。
“洛洛，和那個姓顧的分手好不好？一切後果我跟你來一起承擔，你不要怕，好不好？”
沈小洛怔怔的看着他，然後突然低下了頭，再次擡頭看他的時候才幽幽說道：“如果我告訴你，舒晴對你說的不過是我的一句玩笑話，你會相信嗎？”
這回輪到段行森傻了。
“什麼，什麼玩笑話？”
“我和顧懸沒有訂婚，好吧，就算和訂婚差不多了，但我和他不是真的。”
好說完這些，又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我這樣說，你相信嗎？”
“你……”段行森咬着牙，壓抑着自己難以形容的激動的情緒，停了停，才又重新開口。“你說你和他，是假的？”
“是假的，我們假裝在戀愛。是舒晴告訴你，我和他訂婚的事嗎？”
段行森沒出聲。
“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這件事情我只對林彤和她說了，不過我只說了一半她就走了，所以後面的事情她也沒有聽清楚。”
“你是說真的嗎？”
“你相我嗎？”
段行森嘴角微微動了動，嗓子依然有些乾啞，“只要你說的，我就相信你，可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我……”
如果她一開始就肯好好的跟他解釋，他也不會一氣之下把她咬成這個樣子。
沈小洛明白他的意思，“你給我好好說話的機會了嗎？你像瘋了一樣，你有靜下心來聽我解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