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吼，雙眼又赤紅起來，看起來頗爲嚇人。
“你吼什麼？我什麼時候自欺欺人了？”
可能是見多了他這個樣子，現在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你沒有自欺欺人嗎？你敢發誓，你不愛我嗎？”
沈小洛冷笑一聲，“我愛不愛你和我自欺欺人有什麼關係？我愛你又怎麼樣？我愛你，就不能再開始新的生活了？我以前愛你，現在愛你，但誰敢說我一輩子就只能愛你一個人了？段行森，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一些？”
段行森真的是被她氣的不行，他有一種想要把她綁起來好好收拾一頓的衝動，可是目光落在她頸間那塊紗布上的時候，那蠢蠢欲動的想法又被強壓了下去。
他現在真的是被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小洛心下不忍，可還是推開他，走向門口。
就在她要換鞋出去的時候，段行森還是開了口，“你說你不會愛我一輩子，但是我可以做到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沈小洛身形一震，動作也因此而停了下來，心裏更是有萬般滋味說不清楚。
“你，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段行森見她沒有再動，便過來又將她拉了回來，按坐在沙發上，然後像是怕她要跑了一樣，面對着她，坐在茶几上，修長的雙腿把她夾在中間，“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明白，我說不說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沈小洛躲避着他的眼神，微微垂下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終於，把憋了幾年的話給說出來了。
他們分手已經有近三年的時間了，他時時刻刻心心念唸的都是這件事。
他想要跟她重新在一起，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只要她還是他的女人，那麼他也不在乎。
沈小洛被他的話驚的頓時擡起頭來，瞪着一雙大眼，“你在說什麼糊話？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從前我們不是也一直偷偷摸摸的嗎？現在我們也還像從前一樣，好不好？”
沈小洛覺得他真的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瘋魔的話來？
“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
“什麼？”
“我爸爸，我們家，因爲你，發生了多大的變化，這些你都忘了嗎？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爲我爸媽不同意我們的事，而是因爲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你明白嗎？”
沈小洛聲音雖然輕柔，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泣血，字字都像是刀子一樣，紮在段行森的身上。
“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家，難道這是我故意要這樣做的嗎？我爲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難道你真的打算要用這件事情來懲罰我一輩子嗎？”
段行森覺得腦仁疼的厲害，“可是，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放棄你的，你明白嗎？就算是你不跟我重新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跟別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