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誠鈞聽着她的話,是怎麼聽着怎麼來氣。
說來說去,她不還是覺得現在是工作重要,而這個孩子太過礙事了嗎?
“你覺得這個孩子阻止你事業的發展了?你覺得他沒有你的事業重要?”唐誠鈞儘量的讓語氣溫柔下來,但那一張臉卻是越來越寒,怎麼都遮掩沔去。
“我沒有。”段傾城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擡頭對上了他的眼睛,“他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覺得他不重要呢?”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你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唐誠鈞起身,在牀前轉了兩圈,將那股煩躁稍稍的壓下去之後,才又停了下來,“這麼說吧,我不管你工作怎麼樣,但這個孩子必須要留着,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允許你有其他的想法。”
“……等我回去之後,老師說要帶我上一個新的課題,這個課題也很重要,如果成功了,那我……”
“課題課題……說到底你還是覺得工作重要吧?”唐誠鈞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聲音不免大了一些,“這個課題結束了,還會有下一個課題。你還有完沒完了?難道你要一直這樣下去,都不要孩子了嗎?”
“我……”
她知道,他理當是要生他的氣的,因爲她知道他有多盼着這個孩子,也知道這個孩子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現在她在猶豫着要與不要,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呢?如果是她,她也肯定會特別生氣的吧?
她又怎麼可能不愛這個孩子呢?他們這麼相愛,這是她和他的孩子,是愛情的結晶,她豈有不愛的道理?
可偏偏卻是在這個關卡,她愛孩子,也愛事業,現在讓她放棄哪個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
唐誠鈞氣憤的下了樓,許安然見他臉色不對,便猜到兩個人之間肯定又是出了什麼問題,便問道:“誠鈞,怎麼了?”
唐誠鈞覺得這是他和段傾城之間的問題,應該要他們自己來解決,而不是去叨擾家人,便只是搖了搖頭,回了句:“沒事。”
許安然往樓上看了看,然後起身上了樓。
推開門,看到段傾城正靠在牀頭掉眼淚,便蹙了蹙眉,“你這是幹什麼?好端端的哭什麼?”
段傾城剛剛想的入神,並沒有意識到她媽媽進來了,趕緊抹了臉頰上的淚水,道:“沒,沒什麼,我,我就是高興的。”
“我看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高興的。”
許安然是什麼人,哪能看不出這些來?
“我看誠鈞的臉色也不好,你們又鬧彆扭了?你……不想要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