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說道:“我沒有不服氣,我很服氣,我接受扣分。”
嗯?你就這麼不想我占卜嗎?
七鴿的眼睛眯了起來。
那我更要占卜一下了。
七鴿不爲所動,認真地說道:
“不不不,艾瑪尊上,我覺得你不服氣。
我一眼就看出來,艾瑪尊上,不要欺騙自己。
空口無憑,眼見爲實,連標準答案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判定你說謊,這怎麼可以呢?”
艾瑪急忙說道:
“黑龍王陛下您金口玉言,說我錯我就是錯了,哪有那麼多不可以?
扣分,然後下一個問題吧。”
艾瑪說着,便想起身去阻止七鴿。
但他忽然發現,一個黑色的鐐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銬在了他的腳上。
他那一身魔力,和他那引以爲傲的半神規則,都處於被封禁的狀態,根本無法動用。
這是來自黑龍王神國·災亡暗穴的至高規則,艾瑪無法抵禦。
艾瑪意識到不對了,大驚失色:“陛下,您這是幹什麼?”
一瞬間,周圍忽然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兩束不知從何而來的白光搭在七鴿和艾瑪身上。
七鴿的臉上掛着溫柔地笑容:
“不行啊,客人。
賭局已經開始了,在賭局結束前都是不可以離開的。
爲了杜絕您用賭局在賭局中作弊的可能,我上一點小措施很合理吧?”
七鴿陽光燦爛地笑了一下,輕輕敲了敲桌面。
在他的桌子上,一道粉末無風自燃,冒出了幽幽的青煙。
青煙繞着艾瑪緩緩旋轉,最後在艾瑪周圍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艾瑪撕開了空間,頭也不回地衝進傳送門,離開了黑龍妙妙屋。
“哦?艾瑪尊上,你現在最渴望的事情,是逃離這裏。”
七鴿歪了歪頭,疑惑地問道:
“真奇怪啊,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賭局而已,你爲什麼會想逃呢?”
艾瑪沒有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七鴿:
“你不是黑龍王陛下,你是誰?”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我是黑龍王陛下啊。
只是你自己這麼認爲而已。”
七鴿踩上了一個臺階,從上方俯視艾瑪,讓自己的目光更加有侵略性。
“現在,艾瑪尊上你的分數是十分。
下一個問題,艾瑪尊上,你的所作所爲中,有沒有不利於尼根的地方?”
“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艾瑪大怒:
“你是在懷疑我對黑龍王陛下的忠誠嗎?
你是誰?你這是羞辱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艾瑪奮力掙扎,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激動。
他腳下的鎖鏈隨着他的掙扎被拉扯的砰砰作響。
但在這黑龍王的神國中,他一個半神,不論如何反抗,都是沒有用的。
從他邁入這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逃不掉了。
七鴿緊盯着艾瑪,幽幽地說道:
像你這樣,突然大吼大叫,來表演生氣,就顯得非常不真實。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經歷疑惑、錯愕、震驚、不可置信、難過、委屈等一系列情緒,然後再過渡到生氣。
演技不好,您就不要演了。
坦白從寬,您的所作所爲中,有沒有不利於尼根的地方?”
艾瑪依然沒有回答,他恨恨地看了七鴿一眼,眼含熱淚,高聲喊道:
“想不到,我爲尼根貢獻一生,殫精竭慮,如今卻要被一個不屬於尼根的外人審判。
我就算有罪,也應該由黑龍王陛下親自裁決,你算個什麼東西?
偉大的黑龍王陛下啊!!
您若是懷疑我的忠誠,大可以直接殺死我。何必讓他一個外人對我如此羞辱?”
艾瑪閉上眼睛,看都不看七鴿一眼,拒絕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拒絕回答咯?那讓我看看吧。”
七鴿輕輕拍了拍水晶球,在他的肩膀上,浮現出了一個紫色翅膀的小小身影。
密羅拉麪色肅然,對着水晶球默默祈禱。
水晶球飛速旋轉,艾瑪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一幅畫面從命運之河的深處投影而出,依靠水晶球幻化成熒幕。
……
艾瑪半跪在一個容貌絕世的銀精靈面前,無比虔誠地拉起了對方的手,深深一吻。
“陛下,現在的精靈帝國早已將您遺忘,那些逆臣賊子個個當誅,您那完美無瑕的輝光不應該就此埋沒。
請允許我陪伴在你身邊,爲您重回亞沙鋪平道路。”
“弗洛裏達……不可以這樣,我已經被渾沌污染,是不潔之人,你不要接近我。”
“哪裏不潔了?是您那如絲綢般的皮膚,還是您那如星空般的眼眸?
這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東西。”
“不要這麼說……我……你……你已經有妻子和孩子了。”
“他們都是我人生中的錯誤,只有陛下您纔是我唯一的正確,陛下,我願爲你放棄所有。
放心,陛下,錯誤很快就會得到修正。”
……
熒幕之中,人到中年的艾瑪深情而帥氣,他黃髮披肩,聚精會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銀精靈的手上,宛如一名朝聖者。
銀精靈身穿盛裝,單手捂嘴,一臉不可置信,欲拒還迎。
她傾國傾城的相貌,配合那披肩的華麗銀髮,顯得聖潔而富有魅力。
艾瑪和銀精靈,兩人彷彿在締結超越婚姻的愛情契約,整個畫面顯得神聖而輝煌。
可在他們兩個背後,卻是一大堆猙獰的,遍佈血絲的赤紅眼球和怪異扭曲的深紫色觸手。
那是一切錯亂與邪惡的源頭,是秩序之敵,是滅世天災。
混沌叢生的背景,彷彿預示着畫面中看起來十分聖潔的兩人,身體裏面全是污穢。
他們一個向混沌下跪,背叛妻兒的畜生;一個是被邪魔入侵,徹底放棄秩序的邪魔眷屬,屬實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看着畫面中那絕美的銀精靈,七鴿感到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