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自立眨着眼睛道:“幾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麥團長幾次力挺小弟,一點心意,萬分感謝。”肖章誠懇道。
麥自立掀開包,瞅了一眼裏面花花綠綠的鈔票,笑了笑:“好東西啊,不過咱們之間不需要這個,蕭將是我好兄弟。”
肖章一拍桌子:“拷,早說嘛,不過這錢你還是得收下。感情歸感情……”
“我要是真收這個錢,蕭將那小子鐵定跟我急眼。肖兄弟,感情一旦搭上錢,容易變質,你希望咱們的感情變質?”
肖章頓時就無話可說了,悠悠道:“立哥,你這是鐵了心要我欠你一個情啊。”
麥自立大笑:“一百萬買不到這個情哦。”
肖章爽快道:“那成,錢我收回去,以後你就是我哥哥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要是說半個不字,蕭將就是烏龜王八蛋。”
麥自立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不知道蕭將的耳根子有沒有發熱啊。”
肖章也是大笑,隨後道:“立哥,這次你這麼旗幟鮮明地力挺我,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有!”麥自立嚴肅道,“我上司打電話給我了。”
肖章看着麥自立。
麥自立認真道:“我估計,我會被……”
說到這兒,麥自立嘆了口氣道:“算了,不說了,都是爲兄弟嘛。”
肖章搓了搓手道:“這可怎麼辦呢。”
看着肖章着急的模樣,麥自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估計我要升職吧,再不濟,也要上個副旅的待遇。”
“我拷,嚇我半死。”肖章揶揄着道,“立哥,不帶這麼玩人的,你得請客。”
“行,不過要等幾天,到時候我把蕭將叫上,咱們不醉不歸。”
離開駐軍,已經是深夜,不過心情大好的肖章顯然沒什麼睡意,而是打電話把夏雷和周全叫起來去牛尾道喝酒。
這兩人是想死的心都有,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只好照辦。
到的時候,他們的心理立馬就平衡了,因爲不但大龍二龍被叫過來了,連副署長梁安和蔡鬱也在場,個個全程黑着臉,顯然從熱乎乎的被窩裏起來,誰都不爽啊。
“這次事情,哥幾個都是我老鐵,沒什麼好謝的,這些錢你們拿去花。”一百萬麥自立到底還是沒收,肖章索性分成了六份,每人十五萬,剩下的十萬就當是獎金,發給署裏的警員。
肖章道:“錢可能有點兒少,倒不是沒有錢,而是現在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將來還會有更多。”
梁安笑了笑:“肖署長,長能耐了啊。”
肖章撇着嘴道:“你別一天到晚死沉着個臉,少給我陰陽怪氣,你就說要不要,不要就他們三個分了。”
“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梁安直接把錢挪到了自已面前。
蔡鬱似乎不大適應這樣的場景,道:“肖署長,我們爲你分憂是理所應當的,這錢……”
衆人大笑,肖章端杯道:“祝將來的日子會更好。”
“會更好。”衆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夜,所有人酩酊大醉。
第二天,肖章精神抖擻地去了警署,卻是沒見到梁安等人,估計是昨晚被喝趴下了。
在警署裏坐了一會兒,肖章就有些坐不住,靠敲詐肯定不行,新城建設這塊大蛋糕必須撲上去咬一口,也不知道藍秋水有沒有搞定秦朗,麼麼的,這女人,還真是難纏,秦四海也是個烏龜王八蛋,你他麼才四十多歲,就金盆洗手了,洗個吊啊。
打了個電話給藍秋水,藍秋水居然在煉油廠,肖章立馬殺了過去。
藍秋水早已沒了肖章第一次見到時的那種青澀,取而代之的是與其年齡不相稱的老練。
肖章還沒有說話,藍秋水就道:“你跟我來。”
藍秋水當先出了去,上了車,肖章不明所以,爬上車坐到副駕駛,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帶你去一個地方。”
車子開的很遠,肖章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藍秋水開車,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連臉上淡淡的絨毛也是清晰可見。
不知道爲什麼,肖章忽然想起了蕭櫻,聽蕭將說她不但被下了禁足令,更是連手機這些電子設備都被沒收,處於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狀態,以她的性子可能會被逼瘋。
車在這時忽然停了下來,肖章從思緒中回過神,定晴一看,不由一愣:“這兒居然還有這麼一塊淨地。”
此時正是盛春,放眼看過去,居然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養眼的很。
藍秋水奔過去,在草地上跑了幾步之後,往地上一坐,手遮額頭面朝東方,眯着眼睛道:“美不美?”
“美,景美人更美。”肖章挨着藍秋水坐了下來,嗅着青草的氣息,頗是神醉,一片草地,在如今的世界裏,非常難得。
藍秋水笑了笑,託着腮看着遠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肖章也不說話,生怕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秋水躺下來,枕着手臂,悠悠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能看到這麼一大片草地了。”
肖章倒是沒敢躺下去,只是笑着道:“這證明世界在變好。”
藍秋水側過頭道:“肖章,煉油廠交給你吧,我太累了。”
肖章當然明白藍秋水的潛意思,笑了笑:“你可不能偷懶啊,這樣會把我給累死的。”
藍秋水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就幫你。”
肖章不敢再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雖然他已經是警務署長,但在他的內心裏,他只不過是個草莽,配不上藍秋水,也配不上蕭櫻。
這時,一輛車在草地邊緣停下,車門打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人下了來,俏臉含霜地看着一坐一躺的二人,神情冰冷,赫然是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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