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與薄家保持距離,對她和孩子,還有薄司寒都好。
那些豪門糾紛,她真的不想被牽扯進去。
年年聽完,面色一變,小臉憂愁地看着,“媽咪,真的要這樣嗎?”
媽咪這是不想和爹地再有聯繫了?
歲歲和月月也坐不住了,跑過來想說服媽咪。
“媽咪,我們以後都不能和叔叔一起喫飯了麼?”“媽咪,叔叔那麼好,給我們請了書法老師,還帶我們去泡溫泉。”
“是啊是啊,媽咪,叔叔好幾次幫我們不受陸家那幫人欺負,您還記得嘛?叔叔對我們是真的很好啊!我們真的要不和叔叔來往了嗎?”
三小隻不斷勸慰,他們說的這些,陸驚語當然記得,可正是因爲記得這些好,就更不想對人家造成負擔和影響。
她,心意已決。
“年年聽媽咪的話,好不好?乖乖過去一趟。”陸驚語不爲所動,重複叮囑道。
三小隻眼巴巴地盯着她,月月更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溢出水來,她心裏真的不好受,扭過頭就離開了。
年年拿着手裏的單子,垂眸凝視,他掙扎了會,最終還是起身去了隔壁。
年年遞了單子,把媽咪說的話都交代了,離開前戀戀不捨地往樓上那房間看了一眼。
大廚看着手上的單子,神色不解,立即找到唐澤,把年年說的都複述了一遍,一字不落。
連忙跑到自家爺屋裏,顧不上自己年終獎的事兒,直接打斷在忙碌的薄司寒。
“出事了爺!”
薄司寒睨了一眼後,聽到他說年年過來告訴他們,以後他媽咪會把藥膳單子都交給大廚處理,還有晚上正餐,也不用在一塊吃了。
薄司寒驟然眼裏冷了幾分,臉色沉沉,他的手放在文件夾上,指尖冰涼。
連氣溫,都好像降了幾個度。
唐澤噼裏啪啦一頓交代完,還在喘着氣,就說:“爺,是因爲夫人和楚小姐,陸醫生纔會這樣吧。”
說是年年過來,其實誰都清楚,這是陸驚語的意思。
薄司寒指尖顫動了下後,他將五指聚攏,內心沉悶無比。
想到自己母親和楚晚如在飯桌上的那些話,他十分懊悔,早在楚晚如不請自來時,他就應該清楚,母親邀請陸驚語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旁敲側擊,看似是撮合他和楚晚如,實際是在警告陸驚語。
薄司寒垂下眸,凝視手心青紫色的脈絡,怪他沒考慮到陸驚語的感受,作爲一名母親,辛苦拉扯大三個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他母親提到了孩子的父親,不止讓陸驚語不好受,也讓三小隻難過了吧。
難怪她會拉開距離,不僅僅爲了孩子,也是他母親的警告。
她覺得是自己對他造成了影響嗎?
逆着光,薄司寒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想到這兒,他輕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