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的房檐上掛着一根根白色的骨棒,此時風正在頑皮地搖晃它們,骨棒撞擊在一起發出“咔咔”的聲響,聽起來如同磨牙一般。
“唰”,風把門拉開一條縫隙,冒老和司機跪在地上看着身前的塵大師。
他把四張照片一一放在祭臺上,上面擺着一個香爐碗,點着兩根香,香爐碗兩邊各放一個人的頭骨,頭骨後面點着兩盞油燈,裏面的藍色火苗忽明忽滅。
房屋左邊堆放着幾個黑色的罈子,這些罈子上面貼着符文,罈子下面擺着一個香爐碗,裏面燃着四根香,香爐碗前擺着一個草繩編制的蒲團,有些地方已經磨爛。
右手邊放着一個用木板和木墩搭起來的架子,架子上擺着瓶瓶罐罐,裏面裝着東西讓人看着膽寒,不僅有蜈蚣、蠍子、毒蛇還有眼珠子和人的其它器官。
塵大師起身從架子上拿下四個裝着黑紅色液體的玻璃罐子,返回盤腿坐下把罐子放在祭臺上面,每一個罈子對應一張照片。
司機悄悄看冒老一眼又低下頭。
塵大師閉上眼睛嘴裏唸唸有詞,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外面的風也越來越大,吹得草木“嘩嘩”作響。
祭臺上的兩盞燈突然熄滅,草屋陷入黑暗。
“哈哈哈...”,一個狂野的笑聲響起,感覺離着很遠又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嗚嗚嗚...”,一個女人嚎啕大哭,哭聲極其悽慘,似乎正遭受着慘絕人寰的折磨,聽着毛骨悚然。
“嗚哇嗚哇...”,如同蛙鳴一般的嬰兒哭聲直入靈魂,聽着渾身發顫。
“嘎嘎嘎...”,陰險詭異的笑聲圍繞在身側,似乎是來自於地獄的惡魔要吞噬人的靈魂。
司機膝下出現一灘黃色的液體,塵大師停止唸咒,聳一下鼻子扭頭朝他揮手:“滾出去!”
“啊”,司機撞門飛出,躺在地上大喊大叫,臉上出現潰爛,用手一抓就下來一塊皮肉。
塵大師繼續唸咒,聲音高亢、震耳欲聾,突然伸手拿起祭臺上的照片扔進玻璃罐子。
“騰”,照片冒出藍色的火焰,四種聲音同時響起,如同魔音攝人心魂。
照片染成灰燼掉落在罐子裏,突地,聲音消失,四個罐子分別蹦出一個藍色的光團,圍着塵大師轉一圈飛出草屋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天空。
張琦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嚼兩下點頭讚歎:“這個口味很奇特也很好喫,是你們這裏的特色嗎?”
桑泰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廚師怎麼做我就怎麼喫!”
雲星看着他:“你這幾個廚師應該都是大師級別的吧?不然可作不出菜餚的特點。”
他看黑鳳一眼:“都是她請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師。”
黑鳳看向雲星:“以前都是星級酒店裏的廚師。”
“怪不得!”雲星夾起一塊魚肉猶豫一下放進吳道碗裏:“你嚐嚐這個魚,真的很好喫!”
“謝謝!”吳道夾起來放進在嘴裏。
“給你給你!”雲星又夾起一塊放進她碗裏。
桑泰看着兩女發笑,夾起一塊肉放進宋向榮碗裏:“這個好喫多喫點兒!”
宋向榮詫異地看着他一時竟忘了說話。
張琦踢他一下:“愣啥?說謝謝呀!”
“哦哦,謝謝!”他回神後連忙道謝。
一條街道上突然颳起一陣大風,路燈忽明忽滅幾次之後徹底熄滅,大風穿過綠化帶吹上另一條路,路上的燈又出現閃爍現象接着熄滅。
桑泰發現這四個人並不難相處,跟他們在一起總是能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不過自己沒有他們厲害。
雲星放下筷子,看着幾人:“我喫飽啦,你們慢慢喫!”
“既然飯菜合口就再多喫點兒!”桑泰勸道。
她笑着搖頭:“可不能喫啦,今天喫得最多。”
桑泰又指向桌上的湯:“不喫就喝點湯吧,這個也很不錯!”
“好,那我就嚐嚐!”雲星拿起碗。
院門口的燈突然閃爍起來,站崗的四個士兵疑惑地看向路燈和周圍。院子裏的燈也開始閃爍,併發出電流聲。
院裏的士兵也擡頭看向照明燈,並問院門口的士兵:“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正在找原因!”院外的士兵回道。
餐廳喫飯的幾人相繼看向門口。
“我去看看!”黑鳳起身走向門口,就在這時屋內的燈也閃爍起來。
“這是電壓不穩吧?”張琦看着燈說道。
桑泰點頭:“極有可能!”
“唰”,門口和院裏的燈熄滅,屋內的燈閃爍的更快了。
一股大風突然襲來,颳得四個士兵眯起眼睛,大風越過院牆盤旋着刮向門口。
“唰”,屋內的燈熄滅。
“嘭”,房門被大風撞開,大風鑽進屋內。
“哈哈哈...!”
“嗚嗚嗚...!”
“嗚哇嗚哇...!”
“嘎嘎嘎...!”
大風消失,奇怪的笑聲和哭聲響起,站在餐廳門口的黑鳳突然定住,而且露出驚恐地表情。
一個只有半個腦袋的大汗張着血盆大口狂笑、一個臉色煞白的女人擦着血淚、一個滿嘴獠牙的嬰兒瞪着黑洞洞的眼睛、一個滿臉褶皺、肚子上耷拉着腸子的老太太正看着她。
“壞啦!”桑泰蹭地站起,畏懼地看向餐廳外:“這是降頭!”
張琦疑惑地看向他:“降頭,什麼是降頭?”
吳道閃身站在黑鳳身旁,當看到正在飄過來的四個東西瞬間愣住。
桑泰衝到門口從黑鳳腰上拔下手槍對着四個可怖之物射擊,並大聲喊道:“跑呀,趕緊跑!”
子彈穿過四個鬼物的身體打在對面的牆上。
“到底怎麼啦?”張琦和雲星對視一眼也起身走向門口,當兩人看到四個鬼物也呆住。
“我的媽呀!”宋向榮正好看到四個鬼物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驚叫一聲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