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早起就有了涼意了。
這日沈茗嫀起身,採香拿過新的衣袍:“姑娘,這山裏人家也真是的,做衣服越發不上心了。一起給送來了四套一模一樣的衣袍。”
雪白的棉布做的窄袖長袍。
沈茗嫀微微一笑:“哪裏不上心了,分明是很上心了我現在習武穿的正合適。”
“姑娘”採香嘆了口氣:“您每日和他們三個一起練武,都曬黑了。您可是大周的太子妃啊,爲什麼不像以前那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呢您看胡二爺如今都要和你稱兄道弟了前幾日還叫師妹的,昨日就改口叫師弟了”
“那不是更好”沈茗嫀拉過衣袍三兩下穿上:“這說明我們都已經入境了”
“姑娘”採香跺腳:“您算算日子,太子殿下都走了快一個月了,一點音信都沒有,您就不擔心嗎”
沈茗嫀收住了剛要下樓的腳步:“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的姑娘”採香急道:“您的心怎麼就那麼寬呢之前那個縣主不是說了嗎太后給殿下物色了姑娘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沈茗嫀擡步下樓:“再晚要誤了時辰了。”
沈茗嫀來到下面時,天才剛剛發白。
院子裏沒人。
若是平日,胡慶定是早早的在院子裏扎馬步了。
沈茗嫀纔想去叫胡慶,就見胡慶穿着一身同樣的棉布衣袍出了房間。
“嫀兒”胡慶眉頭皺着,也不同平日玩笑叫沈茗嫀師妹了。
胡慶快步走到沈茗嫀面前一把抓住了沈茗嫀的手腕:“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嗯”
“如果我說希望你現在跟我走,你會同意嗎”胡慶說着又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兩個,然後快去快回”
“去哪”沈茗嫀有些疑惑,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見胡慶如此緊張。
“奉化”
“可是......”
“我孃親病了”胡慶皺了皺眉才道:“昨晚慕清風給我的家書。”
莫非是慶國夫人聽說了大周的戰事,又知道胡慶在此,急病了
“你也覺得奇怪是嗎”胡慶咬了咬脣道:“我孃親身子一向很好我估摸着是想騙我回去。但是我又害怕我孃親真的病了,不放心,就想回去看看。”
“如果這樣爲何不和宏兒一起去,還快些”
胡慶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如果那樣我只怕是不好出來了”
“我明白了”沈茗嫀頓了頓又道:“可是,你要知道,若是我去了,會引起很多麻煩的。如果你孃親真的病了,再有麻煩,豈不是更糟。”
“沒人會知道的吧我們喬裝打扮”胡慶說着眼睛就亮了:“你還記得上次我上次裝扮的神劍嗎是不是能以假亂真”
“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
胡慶又皺了皺眉:“是即墨先生做的,可惜他不在。不過我記得他是怎麼做的,咱們做簡單點,反正別人看不出來就好了”
見沈茗嫀不語,胡慶又道:“你之前不是想找先生的呢說不定他已經回吳越了,咱們或許還能碰上。”
沈茗嫀搖了搖頭:“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你帶上宏兒還有山莊的人一起或許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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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等我”胡慶抓着沈茗嫀的手又用了幾分力:“就在這哪裏也不許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沈茗嫀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胡慶是用了早飯後帶着王宏,慕玄亦以及天泉山莊十多個功夫好的後輩一同啓程的。
楊金花和慕清風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路上照顧好胡慶。
胡慶臨上車前又望着沈茗嫀道:“嫀兒,你記得我說的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沈茗嫀只微微笑了笑:“義兄到了奉化給我們來個信。”
胡慶還想說什麼,但是咬了咬脣扭頭坐進了車裏。
站在山莊門口看着胡慶一行漸漸走遠,沈茗嫀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二哥,要不咱們也走吧”
胡慶和王宏走了,整個上院都顯得冷清了不少。
“嗯”沈芃潤點了點頭:“的確,這麼待下去不是辦法正主都走了,咱們留下多少有些尷尬”
這個胡慶走的那麼突然。
過了片刻,沈芃潤又道:“不過咱們不可以回行宮我明早先下山去看看爹爹如何了再做打算”
沈芃潤纔剛離開,採香就問:“姑娘,咱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
“嗯”沈茗嫀悠悠吐了口氣:“咱們先去渠城。”
“真的不去行宮嗎”採香急道:“那我們如何......”
“如何生存是嗎”沈茗嫀淡淡笑道:“離開了他們我們真的就沒辦法生存了嗎”
“姑娘”採香跺了跺腳:“您說什麼呢”
藏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藏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
對
他也說了,他更喜歡光明正大
“給我取紙筆”沈茗嫀說着,緩緩上了樓。
沈芃潤是第三天傍晚纔回到山莊的。
“妹妹我們目前還不好下山去”沈芃潤飲了口茶道:“爹爹說了,讓我們就在這,等着太子殿下回來再說”
“爲何”
“唐侍郎此刻正在唐國四處尋找你和胡二爺呢。”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爹爹沒說,估計要等楚國和蜀國退兵了”
“噢......”沈茗嫀輕輕轉着手中的茶杯:“他們找不到人,如何會退兵”
“妹妹”沈芃潤安慰道:“這時候不是任性的時候。”
“嗯。你先去歇息,讓我好好想想。”
晚間,練完了功夫。
楊金花纔要走,沈茗嫀上前挽住了她:“婆婆嫀兒有些事想問問您。”
“好呀”楊金花點了點頭:“在這問還是咱們私下裏問。”
“嫀兒”秦清玉連忙阻止道:“夜深了,婆婆還要歇息呢”
“孃親”沈茗嫀笑道:“就是怕孃親不說,嫀兒纔想當着婆婆的面問的。”
“問我什麼”
“那幅圖到底什麼”
秦清玉蹙眉道:“什麼圖”
“孃親”沈茗嫀握了握拳:“嫀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嫀兒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