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三個黑色的漆木食盒完好未動。
郭若雪和周子毅雙手抱臂的依靠在了門口兩側。
“不應該啊”郭若雪小聲道:“太子哥哥不像是會絕食的人”
見到沈茗嫀被即墨懷瑾劫持到了大火之中,郭若雪着實驚呆了。雖然她心裏很不喜歡沈茗嫀,但是看到她那麼死了郭若雪心裏還是非常難過的。加上週榮又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郭若雪也就更覺得難過了。
“是啊”周子毅周皺了皺眉:“自從回來,他就沒出來過”
暮光中,穿着灰色錦袍的百里衛快步走了過來:“殿下還是不應聲嗎”
別人不知道,百里衛可是知道的,火場死的根本不是沈茗嫀,周榮表現一下悲傷情理上說的通,但是如此連接着幾天不出門不喫飯,就不太正常了。
“是啊”周子毅嘆了口氣:“我和殿下自幼相識,他可是從來有如此過。”
“撞門吧”百里衛咬了咬牙。
“好”郭若雪連忙跳了過來:“我們早該這麼幹了”
三人一合力
殿門瞬間打開了。
郭若雪一路小跑的衝進了殿中,大廳空的,寢房空的,連淨房都是空的
“他什麼時候走的”郭若雪一跺腳:“太子哥哥也太過分了百里衛你說,他去哪兒了”
百里衛一攤手:“你們兩個一直守在門外的,怎麼來問我啊”
“你不是太子的貼身侍衛嗎”郭若雪柳眉倒立:“說他去哪了”
百里衛一臉苦笑:“我真不知道”
天色將暗,穿着黑色勁裝帶着黑色面罩的周榮在枕山北跳下了馬。
暮光中依稀可見山坡下的荒草被踐踏的倒成一片。
幾日前楚國大軍從這裏逃過,慌亂的痕跡依稀可見。
四處靜謐,周榮吹響了手中的竹勺。
很快一個黑衣隱衛跑了過來:“殿下我們一直守着,方圓幾裏都有我們的眼線。並沒有什麼異常。除了那個餓昏的孫致遠,這方圓幾裏沒有其他人了。”
“他還沒走”周榮沒想到孫致遠會執念至此。
“他一直坐在那裏哭,累了就睡一會,醒了接着哭。後來看樣子是扛不住就昏迷了過去。趁着他昏迷,我們將他放到不遠處的村莊了,看着有人救了他纔回。”
“好”周榮說着話緩緩的步入山中,順着山中一條崎嶇的小路向着火場的方向走去。
那日見即墨懷瑾衝進大火中,周榮也是驚到了。然而很快周榮就意識到,即墨懷瑾不可能如此的除非事先佈置好了退路。因此周榮將隱衛留下查看。
之前即墨懷瑾給他寫過信,這裏的軍工所規模很大,然後地面上的村鎮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如果有,那麼就在地下了
因此,大火一滅,周榮就衝進了火場,逐一的查看了地面。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殿下”隱衛緊跟着周榮的腳步:“昨日這裏下了一場大雨,火場的灰燼沖掉了不少,但是屬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洞穴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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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繼續看着”周榮腳下加快:“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呆在裏面。”
正走着,周榮忽然止住了步子:“咱們的人數可是清點了”
“我們每日都會相互傳信的。”
“你們的位置可有變動可有人離開”以即墨懷瑾的伸身手能在隱衛的眼皮底下劫走沈茗嫀,那麼他一個人逃掉又有什麼難處他不想讓知道的事定是做了諸多防備的。
“這個......”隱衛遲疑了片刻道:“唯一一次變動就是送孫致遠的那次了我們有兩個兄弟負責去送他了。”
“好”周榮緩緩轉身:“你們再守三日,若是再無其他情況,就撤回渠城”
“遵命”
星夜之下,周榮緩緩的調轉了馬頭。
夏末的夜晚,有了些許的涼風。
周榮騎在馬上,悠悠吐了口氣。遲早會找到沈茗嫀的,但是像這樣失去她的消息,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的。
不遠處似乎有個白影子越來越近,周榮策馬迎了上去。
那白影似乎沒想到會有人,黑暗中猛地一揚手一片細細的黑針就朝周榮襲來。
有了上次的經歷,周榮飛身一躍避開了細針,手中的短劍就朝那人脖頸刺了過去。
很快那白影又朝着周榮打過一團幽香的細粉。
周榮連忙閉上鼻息,身形一轉落到了一旁的樹上。
此刻周榮騎着的馬兒已經中針倒地。
周榮在樹上穩住了身形才見騎馬的白衣影子拉緊繮繩就跑。
周榮衝着那白影子喊道:“谷靈是你嗎”
果然那影子停了下來,聲音輕靈:“主上”
周榮吐了一口氣跳了下來:“這纔多久沒見,聖手的徒兒都快成爲殺手了”
“主上”謝谷靈連忙跳下了馬:“沒傷到您吧”
周榮笑道:“若不是我躲閃的及時,只怕要和馬兒一樣的下場了”
“谷靈帶了解藥”謝谷靈說着連忙從袖袋中掏出瞭解藥,快步走向了倒地的馬兒。
藉着夜色,謝谷靈掰開了馬嘴,將一丸解藥塞到了馬嘴裏,又板着馬頭搖了搖,以便馬兒將藥吞下。
見謝谷靈細心的救治馬兒,周榮站在一旁笑道:“去蜀國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提供的天女散花樣本我軍也不會有連環弓弩。”
謝谷靈拍了拍馬站起身來:“若是谷靈早點知曉他們有天女散花,主上那晚也不會遭遇毒手了。都是谷靈失職”
“這如何能怪到你身上”周榮頓了頓又道:“你在蜀國最近可曾聽說過神劍唐璧的消息”或許只有顧瀾漪的音訊才能將即墨懷瑾引出來了。
謝谷靈緩緩搖了搖頭:“谷靈不曾聽說過。到了蜀國,谷靈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宮裏面。對外面的消息知道的甚少。”
“那你對劉瑾可是熟悉”
“很巧”謝谷靈聲音多了幾分頑皮:“谷靈此次正是受其孃親之託”
“在這”周榮指了指黑暗中的枕山。
“嗯”謝谷靈點了點頭:“在這地下有一座他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