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一種修行。
趕路,一直往前。
不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前方永遠都是未知的。
上一世,她從沒有過這樣長途行路的經歷。
然而走的越遠,心裏某個角落的思念越深。
漠北的秋似乎比南方來的早些。
李錦華穿了一件厚厚的棉布黑衣和李大鬍子一左一右的坐在緩緩而行的黑布馬車上。
連日天黑而休天亮而行李錦華的嘴脣有了深深乾裂的口子。她眯着眼睛望着身邊同樣滿面灰塵的李大鬍子道:“我們真的要去大漠嗎”
李大鬍子同樣眯着眼睛:“怎麼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李錦華微微一笑:“那還有多久”
“三五日還好現在不是風季。沙漠並沒有那麼恐怖的。”李大鬍子轉頭看了一眼李錦華:“你第一次出遠門就走了這麼遠。也是不容易了。”
“誰說呢。”李錦華笑着:“老爺您說呢咱們十多年前不久來過漠北的大沙漠嗎你還帶着我,那時候纔是不容易的。”
“是啊”車中傳來柔柔的女子嗓音:“如今換作你帶着孃親來了。”
越往北行,認識他們的人越少,他們說話時也就不再顧忌太多了。
馬車所處的是一個人煙稀少的荒草場。
早在昨日李錦華便與朱老先生一行在漠北的天長小鎮分別。
一路往北人煙越來越稀少。眼看天色將晚,連投宿的客棧都沒有一個了。
“沒想到孃親第一個想看的就是這裏。”李錦華眯着眼睛望着前方一望無際的已顯出枯黃色的荒草:“孃親當年吃了不少苦吧”
“都過去了。”穿着厚厚黑綢瀾袍的崔文嫺掀開了小車的門簾:“當年也是有貴人相助咱們母女才得以倖存。就像現在又是殿下相助才能自由行走。”
“夫人”李大鬍子笑道:“這裏可沒有什麼殿下,有的只是李大鬍子。咱們今晚只怕要露了。我倒是習慣了,就是苦了你們三個女子了。”
“這算什麼苦。”李錦華笑道:“喫喝用的的我們都備下了,不就是在外面睡幾晚嗎。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這大草原的星空呢。”
“好”李大鬍子笑道:“今晚爲師親手教你搭帳篷露宿”
初秋的夜間有了些許的涼意。
李錦華同孃親和李青雲一同擠在大帳中。李大鬍子則是一人一頂小帳。
簡行露宿。
五日後。
黑色的小馬車終於駛進了茫茫無際的沙漠之中。
枯草由高變矮,由密變疏,再到寸草不生,黃沙遍地。
“先生”李錦華頭上圍着黑色的棉布細紗布只露出一雙微微眯的眼睛:“您之前說沙海,學生還疑惑沙漠如何像海。如今看來,的確像海。”
同樣圍着黑頭巾的李大鬍子眼睛彎了彎:“風季的沙漠會更像。”
湛藍的的天空猶如水洗過般乾淨,灰黃色的大沙漠也是純淨的豪無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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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白色頭紗的崔文嫺在李青雲的攙扶下跳下來馬車:“我們走過去吧。”
“孃親要去哪”李錦華連忙上前挽住了崔文嫺的手臂。
來之前,崔文嫺只是說想要來漠北的大漠看看。李錦華以爲只是爲了看看大沙漠而已。
“你小時住過的地方。”崔文嫺說着話拉着李錦華就往大漠中走去。
李錦華記得沈羨陵曾經給她和沈芃潤講過。他就是在大沙漠遇到的母女倆。
也不知道他此刻如何了。
李錦華頓時覺得心裏酸酸的。那是她叫了十多年的爹爹,對她一直都是寵愛有加。何況他和孃親一直是名義上的夫妻。
如果假死有對不起和傷害到的人那麼只有他了
“您就是在這遇見的爹爹嗎”李錦華緊緊追着孃親的步子問。
“是的”崔文嫺腳步很快:“那次我們也是剛進大漠正在等那位貴人。”
“那位貴人是誰”
“太子殿下的貼身護衛,他們受了太子殿下的託付救了我們母女,又是一路相護帶着我們來到了這裏。”
“先生的護衛”李錦華心裏明白孃親口中的太子殿下是大漢的太子劉承佑如今他們的管家李大鬍子。
“是的”崔文嫺道:“殿下對我們的大恩你還不全知道。”
“夫人”緊跟着母女倆的李大鬍子道:“夫人言重了。當年明知道李將軍被人誣陷我卻無力替他洗冤。當我知道出事再派了人已經晚了,若是我早一點知道,將軍他也不至”
“殿下何出此言”崔文嫺止步笑道:“殿下相信他的忠心又救了我們母女和天寶,他在天之靈也會一直感謝你的大恩的。”
“前面有人”李青雲一聲驚呼衆人才見黃沙和藍天相接處隱隱有黑影在移動。
李大鬍子手搭涼棚看了一會道:“應該就是一兩個人。這個季節來沙漠的大多是獵戶,無需擔心”
遠處的黑影在緩緩的移動。
很快李錦華髮現前面不止是一兩個人而是一隊人。
這些人應該也是看到了他們四人,正極快的朝他們趕過來。
“他們是在等我們嗎”崔文嫺望着李大鬍子問:“你的人”
“不是”李大鬍子搖了搖頭:“我是給他們說了帶你們來尋大沙漠的火油但是他們必須守在枕山下面纔行。他們不至於違抗我的命令。”
“孃親,你們在說什麼”李錦華一時疑惑:“我們來這不是爲了看看商道順便看看大漠是爲了活油嗎”
“不是”李大鬍子連忙道:“你也知道劉瑾他們所圖。爲了擺脫他們我就找個藉口。我們來這裏是爲了祭拜你爹爹”
“噢”李錦華看了看崔文嫺的眼睛:“孃親,你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您該告訴我的”
“好啦”崔文嫺拍了拍李錦華的手:“孃親保證以後都不瞞你”
說話的功夫,前面的黑影已經清晰可見了。
他們渾身罩黑只露出一雙眼睛,騎着駱駝正極度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