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的聲音不大,但依舊被老人聽到了,讓他臉色微變,出聲叫住北歌。
“小兄弟,請留步!”
北歌聞聲,停步回頭,看着老人道:“有事嗎?”
老人身旁的女孩有些不解,輕聲道:“爺爺,你幹嘛啊?”
老人微微搖頭,示意孫女別說話,隨後對北歌道:“小兄弟你是如何得知小柔修煉的是陰柔之勁?”
北歌聞言,淡淡一笑,道:“很簡單啊,一來是因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柔氣息。”
“二來她臉色白皙中帶着一絲青色,雙瞳內隱隱有血絲,這明顯是被陰勁傷了五臟的徵兆。”
“還是別練了吧,不然性命不保。”
女孩聞言,臉上一怒,道:“簡直胡說八道!”
“我是女孩,本就是陰柔之身。至於眼瞳有血絲,那是因爲我沒睡好。”
北歌聞聲,低頭輕笑一聲,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並沒有別的意思,聽不聽都隨你。”
“老人家,打擾了。”他微微抱拳行禮,轉身下山。
“等一下!”
北歌剛走兩步,就聽身後傳來女孩的嬌吒。
他眉頭微皺,再次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道:“還有事?”
女孩冷着臉道:“哪裏來的鄉野村夫,胡說八道完了就想走嗎?”
北歌聞言,心裏的火氣也被這話引出來了,他臉色一冷,道:“你想如何?”
“道歉!”女孩寒聲道:“不然我少不得出手教訓你這狂妄之徒。”
“就憑你?”北歌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道:“還不夠資格!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我再多說一句。”
“我問你,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醒來之時,就會感覺肺痛如針扎,並伴隨着劇烈的咳嗽?如此症狀大概會持續十分鐘左右纔會緩解。”
此話一出,女孩臉色大變,滿臉駭然的看着北歌,一時間語塞。
北歌見狀,不再理會祖孫二人,轉身徑直下山。
片刻後,女孩回過神來,驚愕道:“爺爺,他,他……”
“他是個高手!”老人看着北歌的背影,神色凝重。
“小柔,以後對人說話不要這麼衝,天地之大,高人衆多,要學會敬畏,不然很容易樹敵和喫虧。”
女孩聞言,俏臉有些不服,道:“一個年級大不了我多少的年輕人,能高到哪兒?”
老人聞言,微微搖頭,邁步走到北歌之前站的地方,隨後驚起一身冷汗。
女孩見狀,也來到他身旁,看着石板上那雙腳印,再次滿臉駭然,嘴裏呢喃道:
“高手,原來他真是高手!”
祖孫二人的目光中,一雙腳印深深嵌在厚石板上,一路往山下延伸。
他們剛纔上山時並沒有發現,而北歌離開後就有了。
顯而易見,這些腳印是被北歌硬生生踩出來的。
這時,老人回過神來,滿臉惋惜神色,嘆聲道:“小柔啊,就因爲你那番蠻不講理的話,讓你錯過了一位絕世高手,和一個天大的機緣吶!”
女孩聞言,眼裏閃過愧疚之色,道:“爺爺,我錯了。不過那人真是絕世高手嗎?”
少女搖頭。
老人深吸口氣,道:“因爲……這些腳印是被那位高人用強橫無比的真氣,硬生生踩出來的!”
“他每一次落步,護體真氣都會把地上的灰塵碾碎吹開,所以這些腳印內部,纔會如此一塵不染!”
女孩聞言,再回想到之前北歌一語言點出她身體的症狀,讓她此時背後直冒涼氣。
“爺爺,怎麼辦?咱們要不要追下山?”
老人搖了搖頭,道:“算了!天地萬物,講究緣法,既然已經錯過了,追下去也是無用的。”
“如果有緣,自然還會相見,明天咱們再來吧,但願還能碰上那位高人。”
另一邊,北歌下山,在街邊的早餐店買了三大碗粥和包子,提着進了旅社。
來到母親和小妹的房間,發現她們已經起牀了。
“哥,你幹嘛去了?剛纔我過去叫你,你都沒應聲。”北清看到哥哥,有些埋怨道。
北歌聞言,舉起手裏的早餐,笑道:“剛纔我出去跑步了,順便買了早餐。”
“小清,吃了早餐你回學校吧,我跟媽回村就行。”
“嗯。”北清自然沒意見,點頭答應下來,她的學業不能再拖了。
北歌先給母親姜慧檢查一番身體,確認病情已經被天地萬象訣的真氣完全壓制住,不會再擴散和惡化。
這讓北歌安心下來,喫過早餐,三人退了房,離開旅社。
北清去了學校,北歌則帶着母親去公交車站,打算坐公交回家。
柳葉村就在縣郊,也就三四里地的距離,早些年就通了公交車。
母子二人來到公交車站,剛準備上車,北歌耳中突然聽到一陣跑車引擎的轟鳴,從不遠處傳來。
他心中一顫,立刻側頭望去,然後就看到一張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
紅色的敞篷跑車內,坐着他的殺父仇人!
王明陽!
三年來,每次午夜夢迴,他總能夢到那張囂張,狂妄,不可一世的臉。
他永遠記得自己被王明陽的保鏢摁在地上,遭王明陽猛踹而還不了手。
這一幕,幾乎快成了他的心魔!
“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辦完,你先回去,回頭我辦完了就回家。”
姜慧聞言,也沒懷疑,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點,辦完事了就早點回來。”
“嗯,我曉得了。”北歌應聲,隨後朝着跑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仇恨的驅使下,北歌把速度提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直接化成一道虛影,驚呆路人。
當他追上紅色跑車時,手中銀針突然出手,朝着坐在駕駛位上的王明陽激射出去。
此時的王明陽,一手掌着方向盤,一手在副駕駛位上的美女大腿根部亂摸,臉上是一片淫穢的笑意。
他絲毫不覺,死神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