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微微點頭,眼底金芒一閃,開啓天道瞳,把柳芊芊的身體掃了一遍,然後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柳芊芊居然沒病!
目光中,柳芊芊的身體是健康的,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問題出在哪?難道是精神?
微微沉吟,北歌在腦海裏搜索起來。
過了片刻,他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在上古傳承醫經中,還真有不少這樣的案例。
他走到柳芊芊身旁,見她面前桌子上整齊的擺放着很多古籍名著,便輕聲問道:“芊芊,你在看什麼?”
柳芊芊聞聲,側頭看向北歌,出於家教和禮貌,她弱弱回了一道:“一本古籍。”
北歌又道:“能給我看看嗎?”
柳芊芊微微猶豫,最後還是不情願的把手中古籍遞給了北歌,並叮囑道:“這些古籍是我的命,你不能弄壞了。”
北歌微微一笑,接過古籍掃了一眼,發現居然是風流才子唐伯虎的詩詞合集。
這讓他更加確認自己心裏的想法了,輕聲又問:“芊芊,你喜歡唐伯虎?”
“對啊!”柳芊芊回道:“他那麼有才華,卻懷才不遇,真是老天無眼。”
言語間,柳芊芊眸光突然一變,看向窗外的目光如癡如醉。
同時她清秀的臉上,也露出了癡迷的神情,嘴角掛着溫柔笑意,遊離在半夢半醒之間。
那模樣,彷彿是看到了什麼讓她瘋狂着迷的東西。
北歌見狀,再次開啓天道瞳,然後他就被目光裏的畫面給驚呆了。
天道瞳能透視世間萬物,自然能觀察人的夢境或者幻境。
目光中,柳芊芊居然跟一個相貌英俊、一身古代才子打扮的年輕人,在河岸邊並肩而行。
那個才子手持畫扇,正跟柳芊芊侃侃而談,而柳芊芊則低眉順眼,咬脣含羞。
畫面當然是柳芊芊幻想出來的,那個年輕才子,就是由她潛意識幻化出來的唐伯虎了。
這丫頭,果然是思春了。
然後陷入了自己鉤織的幻境中,想要與自己崇拜的古代大才子在一起!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
柳芊芊自然不能例外。
她這個年紀,正是對愛情既懵懂又嚮往的時候。
正常人都會幻想着自己的愛情,只不過柳芊芊幻想過度,讓自己陷進去了而已。
柳三爺見女兒又陷入那副半夢半醒的狀態,連忙焦急道:“北神醫,芊芊的情況怎麼樣?您能治嗎?”
北歌笑道:“三爺寬心,芊芊的病我能治!”
就在這時,他們的聲音似乎驚到了幻境中的柳芊芊,她臉上露出一絲佯怒的神色,從幻境中醒了過來。
北歌見狀,手上快速掐了個法訣,然後一指點在柳芊芊眉心。
同時嘴裏輕喝道:“天清地明,日耀月星,疾!”
剎那間,柳芊芊嬌軀輕顫,瞬間又陷入一陣幻境中。
這是北歌專門爲她鉤織的夢境,目的是讓她認清虛幻和現實。
用現代的醫學術語來說,就是把病人催眠了,讓她在夢境裏意識這是個夢,夢醒了就是現實,屬於心理醫生一種常用手法。
只不過北歌能自己鉤織夢境,那些心裏醫生只能暗示疏導病人,讓病人自己鉤織,兩者有着天差地別。
“癡兒,醒來!”
喝聲中,柳芊芊嬌軀猛的一震,隨後緩緩睜眼。
她目光一開始有些呆滯,然後漸漸變得清明,最後完全清醒。
“咦!”柳芊芊輕聲低呼一句,然後就看到身旁的北歌和柳三爺,眼裏有些驚訝。
“爸,你怎麼亂帶人進我房間啊!”說完,她肚子突然一響,讓她微微有些尷尬。
柳三爺見女兒恢復正常,臉上大喜,忙道:“芊芊,你終於醒了,這些日子快嚇死你爸我了。”
“這位是北神醫,是爸爸專門請過來給你治病的。”
“治病?”柳芊芊微微一愣,說道:“我生病了?我不是睡了一覺嗎?”
北歌聞言,笑道:“三爺,芊芊姑娘已經完全清醒了,以後就沒什麼了事了。”
“不過暫時不要給她喫重油重鹽以及辛辣之物,先喫些清淡的,讓胃適應就好。”
“哎哎哎。”柳三爺連連點頭,感激道:“北神醫,您辛苦了,快請下樓去休息。”
北歌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房間。
來到一樓大廳,北歌剛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手機就突然響了。
掏出來一看,居然是蘇婉蓉打來的。
“婉蓉,怎麼了?”北歌問道。
電話裏,蘇婉蓉的語氣有些焦急,問道:“北大哥,你現在在哪?我要見你。”
北歌聽得一驚,道:“現在?你彆着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嗯。”蘇婉蓉道:“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青螺灣那事嗎?”
北歌應道:“知道,怎麼了?”
蘇婉蓉嘆息道:“那塊地發生了變故,被人搶了。”
“啊?”北歌微微一愣,之前他以爲蘇明成已經把地拿下了。
“到底什麼情況。”
蘇婉蓉道:“是這樣,那塊地本來是我爸十拿九穩的囊中之物。誰知就在昨天,那塊地突然被人搶了。”
“哎呀,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北大哥你在哪?我馬上過去找你。”
北歌道:“我現在在雲州呢。”
“雲州?”蘇婉蓉疑惑問道:“你去雲州幹嘛?”
“過來給人治病的。”北歌把柳芊芊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蘇婉蓉聞言,說道:“原來是省城柳三爺請你過去的。這樣,你馬上坐飛機過來,我給你報銷行嗎?”
北歌笑道:“這還報銷什麼?我現在就去機場。”
結束通話,柳三爺正好下樓,臉上全是喜色。
“北神醫,小女的病多謝你了。”
說完,他取過一張銀行卡放在北歌面前的茶几上,又道:“我這人癡迷武道,對錢財不怎麼上心,家裏的那些產業我基本沒管。”
“所以,這卡里的錢有些少,還望北神醫不要嫌棄。”
北歌道:“三爺,你這就見外了,給芊芊治病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這樣的。”
柳三爺道:“這可不行,您專程過來治好了小女的病,這是大恩。這點小心意你如何也不能推辭,不然我心難安。”
見他堅持,北歌只好收下了銀行卡,然後起身告辭。
柳三爺見他要走,也沒挽留,馬上安排人送他去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