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二大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還請在此共赴陽臺之夢罷
    魔女對不二的話深信不疑,當下將遁速提升至極,拉着不二就折返向南方狂遁而去。

    豈料得方遁了數十丈,磅礴的威壓氣勢如巨山灌頂一般狂涌而至。

    “地橋境後期以上的修爲!”

    不二隻與那威壓稍作接觸,便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整個人搖搖欲墜,大概猜測出了這苦臉修士的境界。

    想想魔女是三紋黃角,相當於人族通靈境後期修士,便算能越級而戰,至多與地橋境初期的修士相仿,自然不是苦臉修士的對手。

    正苦苦琢磨如何應對,忽然四周天空一陣赤炎炎的紅芒狂閃。

    擡頭一看,那苦臉修士不知動用了什麼法寶,竟將二人罩在一片巨大的紅色綢緞之內,四面八方的生路統統堵死。

    “二位,得罪,得罪!”紅綢之外,響起了一個老者徐和的聲音,話中飽含愧疚抱歉之意。

    ……

    光線明朗的密室之中,南秋賜和唯夢坐在頗爲軟和舒適的椅子上,渾身被不知什麼材質的火紅色細繩綁成一個糉子。

    在這密室內,木、水兩種靈氣充盈濃密。

    南秋賜暗自猜測,此地多半處在某一段水木靈脈之上,而且附近還建造了上等的聚靈陣法。

    此刻處境不明,他便試着聯絡戒中人。

    對方並沒有回話,但是反饋了一條重要信息,這已經足夠他暫時保持鎮定,細細思量怎麼拖延時間。

    唯夢則在目不轉睛瞧着密室的另一角,一個渾身是血,傷疤遍體,完全看不清面龐的男子。

    但瞧他身後血淋淋的半截尾巴,便可推斷此人也是雪精族人。

    再看他滿身鮮血淋漓的模樣,血肉模糊的面孔,着實有些滲人。

    唯夢卻莫名其妙地覺得似曾相識。

    方纔,在黃色大霧之中,這血疤男子一直在暗中跟蹤二人。

    每當二人遇到危險,他便會出手相助。

    待度過危險,又悄然隱沒,全不知其所爲何。

    唯夢曾試着將他請過來,與二人並肩作戰,血疤男子卻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聲不吭地離去了。

    直到遇上那個人族修士,唯夢和南秋賜全然不是對手。血疤男子再一次趕來相救,結果一併被抓到這裏來了。

    “多謝閣下相救之恩,”唯夢好奇之下,忽然開口,向血疤男子問道:“我們從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那刀疤男子早就背轉過身子,面朝牆坐。聽了唯夢的話,更是渾身一哆嗦,蜷縮成一團,閉口不言。

    “這麼怕我?”唯夢雖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願強人所難,目光灼灼看了他半晌,才轉頭瞧向南秋賜:

    “南兄,方纔將我們抓來的人族修士,你可曾相識?”

    自從被南秋賜救走之後,唯夢便一直試着與他說一些話,但大多時候,南秋賜都不作理會,或者只用寥寥幾句話作回覆,讓她實在不大好受。

    唯夢有時候心想:“何苦要這般作踐自己啊。”

    且不說她原本身份尊貴,是衆星捧月的雪精族公主。

    便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兒家,也不該這般低聲下氣的討好旁人。

    可偏偏怪了,怪的離譜。

    自從與南秋賜意外相識,又被他不慎之下觸碰了自己的尾巴,唯夢就覺得自己像是着了魔。

    每每瞧見他,心臟就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狂跳,只想與他親近,聽他說話,與他談天說地。

    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安靜的待在他身旁,也再好不過。

    “我是不是中了邪啊?”

    她無數次地問自己,並試着從魔障中拔離出來。可只要一看見他的面龐,聽見他的聲音,所有努力前功盡棄。

    千百次拔離未果,她索性決定順從心意,不再逃避躲閃。

    “老天將我生得這般絕頂美麗,又養成我這般討喜的性子,難道連一個人族男子也拿不下麼?”

    她心中攢了一團不甘心的旺火,非要用這把火將南秋賜點着了纔好。

    “不認識,”

    南秋賜的聲音卻仍是冷冰冰的,似一盆冰水潑來:“人族的修士多了,我才見過幾個?”

    “你說話總是這般冷漠無趣麼?”唯夢嘆了口氣

    躲在牆角的血疤男子聽了,忽然渾身一陣抽搐,少許捂住腦袋,發出了沙啞又幹枯的笑聲,笑聲之中全是失落失望的情緒。

    不一會兒,笑聲硬生生止住,稍過一會兒,竟傳來了隱隱的抽泣之聲。聲音極低,微不可察,卻明顯可以感覺到那血疤男子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唯夢納悶他爲何會有如此奇怪的反應,正瞧着發愣,忽然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

    不二和魔女緊緊挨在一起,被火紅色的細繩緊緊綁住,在半空之中身不由己地急速飄蕩着。

    身後則是那個苦臉修士,默不作聲緊緊跟着。

    這火紅細繩便由先前那巨大的紅紗所化,似乎是某種材質堅硬的三階法寶。一旦被其困住,法力便極難調動,二人顯然受制於此。

    那魔女回頭衝着不二揚了揚眉毛,意思是:“事到如今,你有什麼好辦法,別藏着掖着了。”

    不二

    苦笑一聲,想起方纔發生的事情,只覺得當真倒黴到了極點。

    就在不久前,他試着將神識內探,可見識海中淡黃色的帛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意味着其上所承載的“禍至心靈”神通已然可以使用。

    另一卷黑白帛書卻還在加速恢復原本的顏色,大概還需要一些時候。

    他反覆思量,是否該試着使用那“禍至心靈”神通,看看待會兒會發生什麼。眼下,自己還可以調動神識,那帛書便可自動抽取內海中的法力,應該不會受到這火紅細繩的限制。

    問題在於,如果用了這神通,固然可以曉得未來可能遇到的危險。

    但也意味着,將一次性損失接近五分之一的法力。

    倘若待會兒再遇到什麼緊急情況,迫不得已又需要動用黑白帛書的“瞬息而至”神通,他所有的法力都會被瞬間抽乾,整個人毫無半點反抗之力。

    苦思半晌,終於拿定了主意:“誰曉得這黑白帛書什麼時候能夠恢復?眼下若是能提前知道待會兒發生什麼,早些想出應對之策,纔是上上之選。說什麼隨機應變,且行且看,看着是穩妥之舉,但等到危險真的來了,被打個措手不及,豈不是悔之晚矣?”

    當下,注了一道神識在那淡黃色帛書之中,那帛書果然在頃刻間吸走了他大把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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