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我最近可能會沒什麼時間陪你和顏顏。”蘇寧暖說到這裏,也有些失落。
顏顏的病據說已經好了,只是可能因爲大病了一場,所以性格有些變化,這幾天據說在家裏一直都嚷嚷着要讓媽媽陪着。
但是蘇寧暖此時此刻哪裏有空?便只能勞煩厲景沉在公司,醫院,家裏三個地方來回跑,一邊工作,一邊安撫女兒,還要顧着在醫院裏照顧自己。
仔細看看,厲景沉的臉上的確是有些疲態顯現。
但是厲景沉自己似乎並不當回事,只淡淡道:“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但你要答應我,不論如何自己保重身體,切勿太過於勞累。若真是個不好管理的怪胎,換一個也無妨。”
厲景沉知道蘇寧暖始終是會將病人放在首位的,而現在的病人就是張老師。
張老師到底也還只是個未婚的小姑娘,沒多少堅韌的特性,在長達一週的病痛折磨下已經逐漸開始有些繃不住了,有的時候還會自己提出說要出院。
她似乎很想要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蘇寧暖他們現在還在隱瞞着。
只是,這個施黎一來,以他和人打交道的方式,但凡讓他跟張老師有什麼接觸,這件事情必定就是隱瞞不住的了。
但是防止施黎和病人接觸又不可能,因爲他是現在整個豐瑜醫院,甚至是寧江市裏面唯一一個有此類經驗的人。
蘇寧暖光是想想,也覺得有些頭疼了。
病人的狀態是會直接影響到恢復過程的。
“我會盡量讓這位施黎先生,不要給我們搗亂的。但是他的寶貴經驗有用,還是不能輕易換掉。”
蘇寧暖說着,突然間含笑看着厲景沉,道:“誒,該不會是你自己喫醋,所以纔想要把人給換了吧?”
蘇寧暖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誰料厲景沉竟然真的點了點頭。7K妏斆
這就讓蘇寧暖有些意外了。
厲景沉手上一用力,將蘇寧暖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我不僅喫這位施黎的醋,還喫唐鈺的醋,所有能夠在你身邊無時不刻陪着你奮鬥的這些人,我看着都容易喫醋。”
“但是,只要你願意,你喜歡,你能做你想要做的事,我就沒關係。”
厲景沉說着,低頭在蘇寧暖的額頭上印下了輕輕一吻。
蘇寧暖靠在厲景沉的懷中,隱約有些恍惚。
其實在此時此刻她纔是最放鬆的,厲景沉的懷抱總是能夠給蘇寧暖一些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還需要戰鬥。
短暫地陪着厲景沉用完了陳錦親自送來的午餐之後,蘇寧暖便重新回到了實驗室中去。
“毒株已經分離,但是目前來說繼續化驗也沒什麼新的進展。”施黎正在裏面侃侃而談:“跟我之前分離出來的差不多。”
“你怎麼知道差不多?”
施黎瞥了這位專家一眼,冷冷一笑,道:“這有什麼新鮮的?我之前差不多接觸了將近二十個病例,我都分離過他們身上的病毒毒株,並且結果都大同小異。這二十位左右的病人還是來自於三個地區。”
施黎說着,不給衆人反駁的繼續,繼續指着儀器道:“並且,他們的症狀跟這位張老師差不多,甚至就連時間都十分相近。結合張老師之前的行動軌跡來看,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你這小子,說得這麼篤定,到底在那些地方都見到了什麼?”
其中一位女性專家忍不住問道。
說來也怪,這些人豈是都算是施黎的長輩,但是對於這類罕見病毒,他們確實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在施黎的眼中,這些專家們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些事情知道了才叫奇怪。
因此,施黎便緩緩道:“沒什麼新鮮的。只不過就是多了一些你們沒有過的見聞罷了。”
恰巧蘇寧暖此時進門,便問道:“我倒是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見聞?”
蘇寧暖的出現,讓施黎微微皺眉。
但施黎很快就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經驗。
原來,施黎一開始的時候也並未注意到這個病毒,只不過是在一次大學和同學一起出國遊學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一點。他當時就認爲,這病毒來得十分詭異,傳播途徑也不是很明確,但唯一可以明確的是,若是傳入了大城市裏面,那必定將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因此,施黎纔開始投身於這類病毒的研究。
他說,他走遍了那些不發達地區,瞭解到在人們並不怎麼注意到的地方,有這樣一類病毒正在緩緩地蔓延開來……只是當地人卻都不當回事。
但是,施黎並不覺得這些病毒有多麼簡單。
他說,在走訪了另外一些地區之後,發現在一些動物們的身上,他也已經獲取了一些相似的毒株,只不過還沒有變異成那八個地區一般具有傳染給人類作用的病毒而已。
說到底,也還是十分危險的,若是有一天這些暫時還寄存在動物們身上的病毒也變異成功了的話……
“所以,你纔會這樣支持我們研究特效藥?因爲你覺得,這一天已經快要來臨了?”蘇寧暖接着施黎的話繼續說下去。
“你相信不相信我,我都無所謂。”
施黎放下了手中的儀器,十分坦然地迎上了蘇寧暖的目光,淡淡道:“你要是真心想要研究這類特效藥的,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但你如果只是想要跟其他那些人一樣,爲了圈錢而來的,那就趁早告訴我,我也好節約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