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湛爺和夫人這個生日過得並不愉快？
不行，他得勸勸。
不管鬧了什麼彆扭，只要一會兒夫人看到漫天的煙花，一定會感動，然後和湛爺和好。
況且，就算煙花感動不了，也還有無人機祝福呢。
哪個女人看見男人爲她這麼聲勢浩大地慶生，不都得感動得痛哭流涕？
“湛爺……”
“撤掉。”
“……”
得，連勸說的機會都不給。
程離無奈，只能點頭應道：“是。”
“那湛爺，還有一項零點後的，還保留嗎？”
聞言，電話對面的墨景湛頓了頓，隨後聲音帶着一絲疑問，“會讓別人都看見嗎？”
“您屆時帶着夫人在熱氣球上，我們的人在下面提前佈置全城的燈光，勢必會驚動整座城市的。”
“一起撤掉。”
“……是。”
程離內心欲哭無淚。
爲了讓在熱氣球內的湛爺和夫人，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在整座城市內用燈光點綴成的一副精美畫卷。鬼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
北城那麼大，他單單爲了這一個熱氣球項目，就已經都奔西走累成狗。
結果，湛爺一句話，就讓他全部白費功夫了。
程離含淚問道：“湛爺，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就算是死，也讓他死個明白。
“她不喜歡。”墨景湛言簡意賅。
喬綰既然不喜歡這種東西，他便趁她發覺前撤掉。
省得她還懷疑他的審美。
想到此，墨景湛臉色黑了黑，對程離道，“你的審美和創意，很土。”
“……”
不喜歡就算了，人身攻擊就不好了吧？
程離敢怒不敢言，默默道：“湛爺，您放心，我以後會多看一些時尚雜誌，提升自己的審美眼光。”
“嗯。”墨景湛滿意了幾分。
忽然，程離頓了頓。
他有些疑惑，“湛爺，你那邊的聲音好熱鬧，夫人難道還請了其他人慶生嗎？”
墨景湛的臉色一滯。
想到外面的那羣多餘之人，他聲音染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不該問的，別問。”
“是。”
程離應了一聲。
墨景湛掃了眼窗外的大樓上的字幕，黑眸冷了幾分，“查一查，今晚誰在研究站對面投了屏。”
“……是。”
程離內心有些疑惑，卻還是應了一聲。
至於投了什麼屏，他心裏猜了大概，約莫是有人替夫人慶生了。
難怪，湛爺心情這麼不爽。
電話掛斷，墨景湛收起手機，神色恢復淡然，轉身出去。
黑眸在場內掃視一圈，卻沒有發現喬綰的身影。
林含含有眼色地道：“湛爺，綰綰姐去一邊接電話了。”
說完，她便繼續回到席間，說了幾句話便逗得衆人捧腹大笑。
墨景湛順着她指的方向，朝另一邊的窗口走了幾步，果然見到喬綰的身影。
“謝謝你替我過生日，不過這種興師動衆的事情，就不必做了。”喬綰背對着他，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卻可以聽出她的聲音，隱隱帶着無奈和頭疼。
墨景湛黑眸沉了沉。
他走近幾步，便聽見喬綰喊出來一個名字，沈顧。
果然是姓沈的。
能有如此的大手筆，沒有點財力和權勢，還是很難辦到在北城的地標建築上投屏的。
前方，喬綰聽着電話裏的聲音，不免有些頭疼。
怎麼這種時候沈顧也來添亂了。
若是讓墨景湛知道了，只怕又要亂喫飛醋。
下一秒，她手中的手機便被一隻手強勢抽走，喬綰轉身便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眸。
“……”
得了，現在墨景湛已經知道了。
將手機拿過來，墨景湛眸底覆着一層冷意，寒聲道，“今日慶生的費用，我會讓人打到你的賬上。”
他的女人過生日，還不需要別的男人來幫忙慶祝。
既然對方主動幫了忙，那他便給對方勞務費，不能讓其白出錢。
“墨景湛？”
電話對面的沈顧頓了頓。
隨後，他冷笑一聲，“我送給喬綰的，又不是給你的，就算要給錢也是喬綰給，你的錢我不要。”
“我的錢，就是我妻子的錢。”
“你！”
不就是結婚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顧咬牙，“現在社會的離婚率那麼高，湛爺現在這麼志得意滿，小心下一步變成了離異人士。”
墨景湛面色不變，“等你喪偶了，我也不會離異。”
“……”
他連婚都沒結，誰的偶給他喪？
半晌後，沈顧才反應過來，“你嘲諷我？”
“看來也沒有那麼蠢。”
墨景湛薄脣輕啓，淡淡道：“若想討好我老婆，先做做功課，瞭解一下怎樣纔算投其所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的慶生方式她不喜歡，很土。”
說到此，墨景湛頓了頓，又繼續道：“不但土，還很俗。”
“……”
沈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咬牙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準備了煙花和熱氣球，跟我比也是半斤八兩。”
“你們倆聊什麼呢？”
喬綰突然疑惑地出聲，隨後又道：“你還是別噴他了。”
剛纔墨景湛的話她略聽了幾句。
不管怎樣，沈顧的出發點是好的。
就算她並不喜歡這麼隆重的方式，但也是沈顧爲了給她慶生，是他的一番心意。
不喜歡，卻要尊重。
墨景湛看了她一眼，“我在教他，提高一下審美水平。”
“你敢不敢告訴喬綰，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沈顧咬牙切齒。
聞言，墨景湛不着痕跡地將手機拿遠了幾分，確保喬綰聽不見手機裏的任何聲音，才道，“我與你不同，沒你那麼土。”
氣死他了！
沈顧現在只恨因爲有事回了南城。
若是身在北城，他說什麼也要立刻去到喬綰的面前，戳穿墨景湛這個虛僞的人！
“你把手機給喬綰，我要跟她說話。”
“不可能。”
墨景湛冷漠地吐出三個字。
說完，不等沈顧再說什麼，便立刻將電話掛斷。
喬綰從他手中接過手機，有些疑惑。
剛纔最後掛電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臉色未免也太難看了點。
喬綰看着他，問道：“沈顧說了什麼？”
“不是好話，你別聽了。”
墨景湛顯然不願意多說。
喬綰也沒堅持問，只是對他有點無語，“你說的話也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