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海想要制止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在心裏暗罵,果然是沉不住氣沒出息的小子!
四周圍觀的人羣還沒有散,聽見有瓜喫又好奇地看了過來。
夏旭騎虎難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他看了眼喬綰,又看向衆人,“諸位都是珠寶界圈內的人,想必也是聽過安氏珠寶公司的名字,現如今這位喬總,正是上週空降來的總裁。”
“她與湛爺的關係可不簡單。要知道她從未了解過珠寶這一行業,也跟安氏珠寶沒有任何關係,卻能一來便成爲總裁,靠的就是她那一身勾搭人的功夫,讓湛爺直接將安氏珠寶收購了,送給了她!”
一涉及到墨景湛,喫瓜羣衆不敢竊竊私語了。
他們身爲北城人士,深知墨景湛的權勢有多恐怖。
即便是喫瓜,也只敢在背地裏喫,這種大庭廣衆之下的環境,無人敢亂議論。
禍從口出不是隻說說而已。
誰知道背地裏會不會被人藉此揪住把柄,一狀告到湛爺面前?
見場內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應和自己的話,夏旭也慌了。
上次他在珠寶鑑賞會上也遇見過類似的事情,當時圍觀的人可是都一個個義憤填膺,對於當時的那個女人指指點點。
怎麼這一套到了他這裏就變了?
爲什麼沒有人罵喬綰?
“說完了嗎?”
喬綰看向他,神色淡淡的,不見絲毫的憤怒和慌亂,彷彿剛纔被說的那個人不是她。
夏旭內心莫名的發怵。
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口處響起,“說完了的話,該我說了。”
喬綰眉心一跳,她的話被人搶了。
轉頭一看,席黎面無表情地從外面進來。
她朝喬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夏旭,臉色驟然變得冰冷,“誰說喬總與安氏珠寶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不是嗎?”
夏旭冷哼一聲,“她要不是勾搭上了男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
“既然各位都在這裏,我正好將事情說得明白一點。”
席黎看了眼圍觀的衆人,“以免喬總被有心人污衊,以爲她的職位真的來路不正。”
“本來就是來路不正!”夏旭哼道。
下一秒,席黎的目光掃過來,他內心一緊,下意識閉上了嘴。
女魔頭不愧是女魔頭,眼神都跟要喫人一樣!
夏旭避開視線,臉色不太好看。
席黎不再看他,而是看了眼喬綰,隨後道:“各位應該都知道,安氏珠寶是由已逝的董事長安雲意一手創立的,後來她去世了,便將公司暫時託付於我,日後再交給她的家人。”
“席董還好意思提安董事長的家人?”
夏天海面帶譏諷地出聲,“上週安董事長的家人找來公司,可是被你和喬總趕走,不但報警抓他們還將人打進了醫院,你敢不敢承認?”
席黎面不改色,“敢做自然敢當,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本來以爲這位席董是個講情義的人,沒想到……”
“是啊,都把人家人趕走了,還好意思提當年的事情,也不怕安董事長託夢罵她。”
“這些年她就靠着當年和安董事長的關係好,所以纔在安氏珠寶屹立不倒,賣的就是情深義重的人設,沒想到對方的家人一出現,她就立刻翻臉了。”
“本來就應該把公司給家人,竟然還給打進了醫院,真是惡毒……”
一時之間,對席黎指指點點的聲音紛紛響起。
喬綰擰了擰眉,“人是我打的,跟席董無關。”
場內的議論聲停頓了一瞬,隨後不但鄙夷席黎,連帶着對喬綰也透着瞧不起。
喬綰並不在意別人怎麼議論她。
但是事情牽扯到了席黎,還是要說清楚的。
她繼續道:“不過,我打他,是因爲他該打。”
“打了人就是打了人!”
夏天海搖了搖頭,一副虛僞的模樣,“若不是你不想將公司還給對方,你又怎麼會大人?別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安董事長的家人與你無冤無仇,哪裏就該打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無冤無仇?”
“呵,你們又不認識,哪裏來的仇怨?”
說到此,夏旭一頓,隨後嗤笑一聲,“我差點忘了,說起來還是有仇怨的,那就是利益衝突,畢竟你要侵佔他們應得的遺產!”
“胡說!喬宏江纔不配得到雲意的財產!”
席黎出聲怒喝,“若論資格,喬總比他更名正言順千倍百倍!”
“她又不是安董事長的家人,有個屁的資格繼承!”
夏旭說完,立刻被夏天海低聲在耳邊喊了一句,“夏旭,別再說了!”
“爸,我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你放心吧,理虧的是她們!”夏旭一臉篤定。
“那可不一定。”
夏天海卻不認同他的看法。
他在安氏珠寶那些年,跟席黎擡頭不見低頭見,深知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夏旭對上她,絕對不是對手,只有被碾壓的份。
如今的局面看似是夏旭佔上風,可他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爲席黎那個老女人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劣勢,她總是能夠逆風翻盤,讓人措手不及。
“先跟我走!”
夏天海拉着夏旭就想離開。
現在的局面他們有利,而圍觀的人已經對席黎和喬綰沒有好印象了,安氏珠寶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繼續逗留。
萬一停留的時間長了,席黎這個女魔頭還指不定能使出什麼把戲。
“我讓你快點走!”
見夏旭不肯動,他又低聲厲喝道。
下一秒,夏旭一把甩開了夏天海的手,“爸,現在走什麼?”
都到這一步了,他要親眼看着這兩個女人被衆人唾罵,然後再上前踩上一腳才過癮!
現在若是走了,他豈不是見不到她們身敗名裂的樣子了。
“你若是不肯走,以後就別認我這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