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是湛爺的朋友,看在慕少的面子上,湛爺也得插手管一管。
況且,今晚的生日宴誰都不能鬧事,即便是二夫人這個壽星也不行。
不管從哪方面說,湛爺都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
果然如程離所料,下一秒墨景湛便將高腳杯放回去,站起了身,黑眸朝外面的方向看去,薄脣輕啓,“去看看。”
二夫人仗着後花園的地方沒什麼賓客,也不顧及形象和禮儀了。
她直直的追上喬綰的步伐,攔在她的面前,“你是聾子嗎!”
說着,二夫人擡起手,就想往喬綰臉上招呼。
一個區區唐家的下人竟然也敢無視她?!
哼,她今天就給這個小丫頭片子一點顏色瞧瞧!
眼見二夫人的巴掌就要落在臉上,喬綰雙眸一凝,隱隱迸射出一抹冷意。
下一秒,她身形一閃,躲開了。
二夫人的巴掌落空,可她剛纔蓄足了力氣,此刻沒有受力的點緩衝,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她連忙穩住身體,好不容易纔堪堪站穩,沒有摔成一個狗喫屎。
可雖然沒有摔倒,她也覺得丟臉至極。
二夫人怒瞪向喬綰,“你竟然敢躲?”
“你都敢打人,還不讓人躲了?”喬綰冷笑,她又不是傻子,沒有站在原地老實捱打的道理。
二夫人氣不打一處來,踩着高跟鞋再次上前,還想故技重施。
喬綰眼神更冷了幾分。
她直接伸腳一絆,二夫人一個踉蹌,直直地朝冰冷的泳池栽去!
“撲通!”一聲,濺起了壯闊的水花!
二夫人猝不及防,猛地灌了幾口泳池裏的水,在裏面掙扎尖叫,“啊!救我上去!我不會游泳!”
“您直接站穩了,自己爬上來就行。”喬綰冷笑着道。
泳池的水只能堪堪沒過腰際,可淹不死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女人。
喬綰不再管泳池裏的二夫人,扛着唐昕婉徑直離去。
墨家的傭人被她的行爲驚呆了,反應過來後忙不迭地去打撈二夫人,竟沒有一個想起來攔住她問責的。
程離跟着墨景湛趕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女人扛着唐昕婉離開。
他也顧不上疑惑什麼女人這麼彪悍了,趕忙指揮着衆人將二夫人撈上來。
“這個小賤人,竟然敢這樣對我!”
二夫人渾身發抖,一時竟然分不清究竟是氣的還是凍的。
她恨恨地盯着喬綰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給我查清楚這個小賤人的身份,我跟她沒完!”
話音落下,她才察覺到四周竟然安靜得十分詭異。
二夫人後知後覺地擡頭,驀然對上墨景湛冰冷的黑眸,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她臉上的怒容一掃而空,乾巴巴地笑了笑,“……景湛,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回事?”
“景湛,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唐昕婉給厲深戴了綠帽子,她連孩子都生了。”
二夫人轉移話題,試圖推卸責任,“我也是氣不過,替慕夫人和厲深感到不值,想要教育一下唐昕婉,沒想到她的人竟然這麼粗俗無禮,直接動手把我推下了泳池!”
她越說自己還委屈上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力大無窮,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有被她欺負的份!”
他有些嫌棄地移開了視線,卻冷不丁地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墨景湛眼神驀地一頓。
那是……
可下一秒,扛着一個人的熟悉身影便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二夫人凍的有些發抖,傭人已經拿着毛巾過來給她披上。
見到墨景湛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就心裏犯怵,還想再說些什麼給自己圓一下。
“我說景湛啊……欸?”
二夫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墨景湛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那個方向正是喬綰扛着唐昕婉離開的方向。
難道墨景湛不相信她說的話,還要去找那幾個小賤人求證不成?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敢發作。
程離一見自家湛爺出去,他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一路來到老宅大門外,他氣喘吁吁地追上,“湛爺,怎麼了?”
“去查剛纔扛唐昕婉離開的人!”
聞言,程離擡頭去看,只能看到一輛揚長而去的車屁股。
墨景湛的語氣中充滿了危險,隱隱帶着一絲急切,程離絲毫不敢懈怠,立刻應道:“是!”
另一邊,喬綰等人回到唐家城郊的別墅。
“喬醫生,小姐不會有事吧?”小孫擔心得不行。
喬綰搖了搖頭,“還好,之後好好養一養還能養回來。”
唐昕婉的臉色之所以那麼難看,主要還是泡水吹風凍的,是有點傷身體,但養一養能糾正回來,配上她的藥一起喫着,保證不會留下病根。
聽到這些,小孫和管家齊齊鬆了一口氣。
“不過,之後這一個月內不要再讓唐小姐出門了,好好在家裏休息。”
“喬醫生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小姐。”
小孫使勁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就算小姐執意要出門,她爲了小姐的身體健康,也要攔住小姐不讓她出門。
一切叮囑完了,喬綰提着自己的藥箱回房間。
房間內一片漆黑,她打開門後伸手去摸燈的開關。
但手伸出去了,卻冷不丁摸到一隻手,驚得她立刻將手縮了回來。
“別怕,是我。”
對方將她的手抓住,隨後打開了燈。
房間內亮堂了起來,喬綰也看清了來人。
她將手抽回來,有些驚訝地看着對方,“沈顧,你怎麼來了這裏?”
“我來帶你走。”
“出什麼事了嗎?我還不能走,唐小姐的孩子還沒有治療好。”
聞言,沈顧沒答,只是臉色微沉地問她,“你今晚去哪兒了?”
“……”
墨家老宅。
喬綰一時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沈顧是千里眼嗎,她剛從墨家老宅回來,他就竄出來興師問罪了。
她清了清嗓子,“今天去墨宅也是迫不得已,我是去救人的。”
“綰綰!”
沈顧伸手抓住她的雙肩。
下一秒,喬綰便後退兩步,避開了他的肢體接觸。
他的眼神暗了暗,隨後神情嚴肅的說道:“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整個北城對你而言都非常危險,墨家在這個地方樹大根深,若是讓他們發現了你的蹤跡,連我也不能時時刻刻護住你,你將身處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