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理研究方面涉獵不多，最近跟您請個假，等我學習一番再重新給你治療，如何？”
硬讓她治，她也只能重新去學心理方面的知識了。
但是在學成之前，她不能亂治。
喬綰以爲墨景湛會答應，畢竟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身體健康交給一個半瓶醋的醫生。
誰料，墨景湛卻道：“無妨，你依舊每天來把脈。”
“行吧。”她點了點頭。
甲方爸爸的要求，她身爲乙方沒有說不的權利，誰讓對方出錢呢。
“既然如此，我明天再來。”
喬綰拎起藥箱，走到程離的面前，露出進入這間辦公室後的第一個笑容，“程特助，謝謝你。”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她謝你什麼。”
程離眉心一跳，語氣有些遲疑，“或許是因爲剛纔在外面的時候，喬小姐說爲了避嫌，讓我進來陪同治療？”
“避嫌？”
“是啊，她畢竟是沈顧的未婚妻嘛。”
聞言，墨景湛眯了眯黑眸,“你若是不說，我都要忘了，她如今還有這一層身份。”
沈顧的未婚妻……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喬綰，那這個身份就太礙眼了點。
程離突然打了個哆嗦。
明明在辦公室裏開着空調，他怎麼感覺這麼冷呢。
“讓你查的沈顧在半年內的行動軌跡，結果如何？”墨景湛又恢復了一副淡然的模樣。
程離說道：“派去的人剛蒐集全了消息，整理後發到了我的郵箱，我還沒來得及打印出來給您。”
“現在去。”
“是。”
程離應了一聲，退出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稍顯冷清，墨景湛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盯着對面的落地窗戶，黑眸逐漸變得深沉。
很快，程離便帶着新打印好的資料返回。
他將資料遞過來，“湛爺，沈顧半年內所有的行動軌跡都在這裏了。”
墨景湛伸手接過，厚厚的一沓紙，他淡淡的掃過前幾頁，隨手便扔到了桌子上。
直到翻到自己想知道的時間，他才動作微頓。
片刻後，墨景湛的神色變得更加莫測。
“湛爺，這份資料……有問題嗎？”程離有些不確定地問。
“婚禮那天，沈顧去找過喬綰。”
墨景湛忽然說道：“他當日便返回了南城，再也沒有來過北城，直至這個喬綰出現在北城，他纔再次出現。”
“湛爺，您是懷疑……可是她們長得完全不一樣啊。”
程離還是覺得不可能。
就算是沈顧帶着夫人去整容，也不可能整得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而且，她還完全不認識湛爺了。
這得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做到？
墨景湛薄脣微微抿着，黑眸眸底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不停翻涌。
良久之後，他纔開口，“只是猜測。”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萬一錯認了就不好了。
隨後，他掃了一眼面前的一堆資料，“收拾乾淨，存起來。”
“是。”
程離立刻上前，將資料整理好拿走。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接通後，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的臉色頓時一變，“什麼？！我知道了，你將人給治住，我這就過去。”
“去看看。”
墨景湛起身。
另一邊，喬綰倒吸着冷氣，擰着眉盯着面前面目猙獰的李律。
他被墨氏的保安迅速制服了，卻仍舊不甘心地拼命掙扎，瞪着喬綰吼道：“都是因爲你，害得我被醫藥協會開除！”
“你被開除是因爲你自己做了惡，不是因爲我。”喬綰的聲音冰冷。
“就是因爲你！”
李律目眥俱裂，渾身除了狼狽便是頹然的氣質，“要不是你加入了醫藥協會，我又怎麼會去做那些事，又怎麼可能會被開除？”
“你這個小賤人，爲什麼要出現在京都？！”
因爲他害人失敗反而遭受了懲罰，便來痛恨被他害的人。
喬綰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荒謬不講理的理論。
李律沒救了，心理已經扭曲得不行了，她索性不再跟他費口舌。
喬綰一手捂着自己的手臂，不停有鮮血從手臂上往下流，她的臉色已經有一些蒼白。
她用另一隻手打開藥箱，正準備給自己處理一下傷口，便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騷動。
她轉過頭，才發現墨景湛帶着程離下來了。
這男人不應該每天日理萬機纔對嗎，怎麼這點小事他都要來看？
喬綰下意識往人羣中躲了躲，但仍舊沒能逃過墨景湛的視線。
看見她手臂上的傷，他頓了頓，隨後看向保安，冷聲開口，隱隱帶着薄怒，“怎麼回事？”
“湛爺，是這個人！”
保安將李律死死按住，帶到墨景湛的面前。
他手裏的水果刀已經在偷襲完喬綰之後，被喬綰一腳給踢到了地上。
如今沒有武器，李律只能赤手空拳地張牙舞爪。
看到墨景湛出現，他的眼眶更紅了，臉上帶着恨意，“還有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找到醫藥協會的董事，我本來被記個警告就沒事了！”
“都是因爲你突然出現，我才被開除！徹底失業了！”
作爲一個被醫藥協會開除的人，無論是醫療研究所還是醫院，都不會要他！
他的職業生涯徹底斷送了，他的希望徹底被掐滅了！
李律恨得咬牙切齒。
“你自己不幹壞事，不管誰出現都不可能奈何得了你。”
程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極端，“你既然已經受到了處罰，就應該反省自己犯的錯，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伺機報復受害者！”
說着，他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程特助，我已經打過了。”喬綰忽然說道。
從李律被保安制服的那一刻，她就立刻聯繫了京都的警局。
“……哦。”
程離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看了眼喬綰手臂上的傷，鮮血已經流了很多，她身上的衣服被血跡染了一大片，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喬小姐，你的傷有點嚴重，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不必去醫院，我自己可以處理。”
“這怎麼行？”
程離有些看不過眼，“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是讓專業的醫生來處理比較妥當，喬小姐你自己雖然也是醫生，但醫者不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