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021.就那啥
    這一覺倒也睡的安穩.

    但不爽的是沒睡到自然醒,天還麻滋滋的就從走廊傳來護士長手鈴的聲音,以及她雄渾的聲音.

    我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房間裏空無一人.

    就當昨晚做了個夢吧,一個稀奇古怪不怎麼吉利的夢.

    房間門被推開了,顧格端着一個盆走了進來,見我醒來,行動的動作也放的開些了.

    “這是你昨天落在澡堂的洗漱用品.”

    說着,顧客把重在一起的盆分開了來,上面那個是我的,裏面裝着我的東西.

    “謝謝老顧.”

    我衝他道着謝,起身下牀穿好了鞋,拿起盆子裏的毛巾和牙刷牙杯出了房間.

    早上沒熱水,洗臉刷牙什麼的都是冷水.

    路過三樓樓梯口時,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有些心悸的朝着那裏看了一眼.

    一路上感覺周遭的人對我指指點點,讓我懷疑是不是褲縫子破了個洞.

    事實證明並沒有.

    接了杯水刷牙,冷的浸人,牙牀一陣陣刺痛感.

    我越發疑惑當時自己爲什麼腦袋一熱就要求來這精神病院.

    往臉上抹了把冷水,我用毛巾擦乾淨了水漬,在佈滿污垢的鏡子裏看了看自己的臉——昨晚睡的還算是安穩,但精氣神卻不怎麼好,眼底的烏青媲美那些熬通宵上王者的人.

    收拾好東西回到房間,顧格依舊是已經穿戴整齊.

    “一起去喫飯吧.”,顧格說.

    我應了聲,把東西放進了盆裏,隨即掀了把亂做一團的被褥.

    “走吧.”,我說.

    顧格點了點頭,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看了看江陽他們房間,房門緊閉.

    “一起吧.”,顧格說.

    “好.”,我應着,隨即敲響了他們宿舍的門.

    見許久沒人應,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去了食堂了,爲確保,我又敲了幾聲,又過了大概十幾秒,才從屋裏傳來跛鞋的聲音.

    房門打開,江陽打着哈欠出現在了門口,眼睛充血眼底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沒睡好覺.

    “你昨晚揹着我們幹什麼了?”,我好笑的問他,這幅樣子活像個煞鬼.

    “在夢裏打撲克去了,”,江陽靠在門框上笑着:“夢裏的小妖精纏着我不放,折騰了一晚上~”

    他將尾音拉的老長,我知道他是在逗人說笑,但還是把話接了下去:“嘖嘖嘖,年輕人不行啊,有空補補,才一個晚上就虛成這樣了.”

    “捶你昂,”,江陽站直了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回頭看了眼說道:“曹行還沒醒,你們先去食堂排隊吧,我倆一會兒就下來.”

    我應了聲,隨即和顧格下樓到了食堂.

    跟昨天預料的一樣,是個大晴天,從山頭處竄出幾縷斜陽,天邊絲絲縷縷的朝霞銜着泥枝飛鳥的晨吻.

    山間銀裝素裹,澗間的風透着陰涼.

    ……

    可能是今兒水逆,出門也忘看黃曆了,一到食堂就遇到了黑老大一夥兒人,只見他腦門上還頂着一個青包.

    我強忍住沒笑,黑老大惡狠狠的看着我,隨即側耳聽了他馬子說了什麼後,突然露出了在我看來很是狡黠的笑.

    看着他趾高氣昂的走過來,我懷疑他是不是想打架,新賬舊賬一起算.

    令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動手,而是下巴微擡鼻孔朝天,擺作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

    “聽說昨晚某人上廁所因爲怕黑,在走廊裏哭喊着救命,吵醒了整層的人啊!”

    黑老大陰陽怪氣着,明面兒上像是他和馬子說說笑笑的無意間提起,但我知道他丫想指桑罵槐.

    說實話我聽他這樣講挺氣的,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龜孫兒傳成了這樣,同時心裏也明白過來方纔洗漱時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的原因.

    害,真的是神TM上廁所怕黑,而且勞資沒哭.

    “我把身份證號報給你,下次要再要陰陽怪氣埋汰我的話,您就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得了,畢竟借喻某人來指代我,我要是沒點自知之明,還真不知道您講的是誰.”

    我對黑老大說着,咱慫歸慫,咱男人氣勢這一塊兒絕逼不能輸.

    面前這黑子又黑又矮,不就有幾個馬子、勢力比我大一點兒、拳頭比我硬一點兒嗎,都是人,我沒必要怕他.

    “看來這事兒是真的了!”,黑老大譏諷的看着我.

    被一個垃圾看貶讓我有些不爽,但我心理素質還算穩.

    我承認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坨屎,可能唯一的價值就是我腐朽後能跟屎達到同一種境界.

    從促進新生的角度講,那種境界是任何一個次元幾緯都無法達到的水準,自然孕育,全力滋養,極限生長.

    這樣想想,屎還挺牛逼的,我也牛逼,能把自己和屎扯到一塊兒.

    我想我大抵是有病了.

    “昂昂昂是真的,其實我當時還嚇尿了,只是沒敢跟別人說,害臊.”,我面不改色的說着.

    懶的跟面前這人耍過多的嘴皮子,如果我不能跟他硬剛的話,那麼我就說他想說的話,拿捏他個人的想法,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意料之中的,除了他身邊的馬子啼笑皆非,黑老大逐漸收斂起了笑容,眯縫着眼打量着我.

    他的目的不就是想當中嘲諷我一頓嗎,我先自嘲一通,殺他個措手不及.

    自貶實現安穩,何樂而不爲.

    我輕蔑的笑了笑,攬着顧格的脖子去排隊.

    剛要輪到我們時,江陽和曹行才慢悠悠的出現在食堂門口,我轉身衝他們招着手.

    江陽擡了擡下巴,而曹行一副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爲昨晚我兇他的事情而生氣.

    害,小孩子心性啊……我尋思我昨晚好像也沒多兇啊,而且他那個娃娃是真的玄,明明就是丟了,怎麼能說一直都在呢.

    打完飯,我跟顧格先行去佔座,路過黑老大他們那一桌時,他的馬子故意伸出一條腿,走在我前面的顧格措不及防的一絆,向前踉蹌了兩步,好在沒摔倒,只是盤子凹槽裏的湯灑了些.

    我站住腳,靜靜地看着伸腿絆人的那人,他嬉皮笑臉的聳了聳肩,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抱歉嘍,我還以爲是兩隻耗子竄出來了呢!”

    黑老大包括其他馬子都在譏笑着.

    好惡心的蒼蠅啊,他們以捉弄他人取樂,他們不應該愜意的享受這一頓早餐,腐爛發臭的枯菜葉才應該是他們的精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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