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031.野菊花田
    江陽神神祕祕的帶我到林子裏,看的卻是一窩鳥蛋.

    “神經病吧你!”

    看着他兩眼放光的捧着那一窩鳥蛋,我此時此刻真的覺得有點詞窮了.

    “鳥蛋啊,勾起你童年的回憶沒有,比如和小夥伴上樹掏鳥窩,被媽媽抓到揍屁股的回憶?”,江陽說着,小心翼翼的將那窩鳥蛋放回了原位.

    實不相瞞,還真沒有.

    “我小時候不興上樹掏鳥窩,不過倒是在農村奶奶家攆過鴨子,把鄰居二嬸子的鴨子放出來,然後滿山攆,鴨叫人叫……總之媽見打.”

    我說着,擺了擺手,轉身往林子外面走.

    “嗯不錯,一聽就知道你是一個有童年的人.”,江陽應話間,跟了上來.

    那可不,小時候媽見打的事情多了,做錯事我媽揍我,我爹喝醉酒打我媽,然後打我……小學時在學校又挨同學小胖墩的揍,總之我還真是被揍大的.

    之前說我媽是什麼時候沒的來着……時間久了,忘了.

    忘的一乾二淨最好,免得給自己添堵.

    江陽又問了我許多關於我過去的事情,起初我還會耐心的給他講,但這個話癆子碎碎念念的,整的我腦殼疼.

    於是索性我三言兩句就要把他打發了,可這帥逼不喫這一套,拐着彎兒問我.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圖謀不軌啊?再問就得問到我吳家仙人牌位上去了,”我好笑的看着他:“叫你一聲大哥,我求求你裝一下吧!”

    “裝什麼?”

    “你好歹是個重度——抑鬱症患者,起碼得有個憂鬱的樣子嘛我滴哥啊!”,我有些哭笑不得,這丫絕逼是僞造病例,指不定是來體驗另類生活的?

    “那不成,”江陽搖了搖頭:“我怕裝上癮了,上頭.”

    我嗤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敞陽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遠處的曹行和201那小男孩樂此不必的掏着螞蟻窩,玩的不亦樂乎.

    洗菜那一對人也已經收工了,我猛然想起,給我分配的任務就是洗菜.

    得了,反正也沒什麼食材需要洗了,看阿姨們準備的東西,估摸着今天中午喫幹炒青菜.

    ……

    我坐在陽光下打瞌睡,眼前的身影忙忙碌碌,似鬼影迷蹤又似走馬燈,迷迷糊糊間又覺得像膠捲在一幀一幀的播放.

    餘光注意到猝然闖入視野的熟悉身影,他也看到了我,衝着我擡了擡手.

    “嘿,宋朝邪兄弟!”,我衝着他招了招手.

    這人笑的璀璨,感覺天生一副善人氣質.

    他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像是我熟悉的一個人,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在曬太陽嗎?”

    宋朝邪坐在了我的旁邊.

    “你知道的,冬天的太陽並不暖和.”,我說.

    “嗯哼,”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剛剛發現了一個很漂亮的地方你要來看看嗎?”

    面對宋朝邪的邀請,我沒有推辭,起身跟着他穿過林子,在逐漸寬廣的視野中,入目的是一片金黃翠綠.

    “臥槽?”,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剎那間喪失了語言功能,只憑本性爆出一句‘國粹’.

    “野菊花,我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麼大一片.”,宋朝邪迎着凜風,笑意揚萬里.

    “嘖嘖嘖,就真的挺漂亮的,好風景不能光咱看,得讓大家一起看.”

    我笑了笑,轉身往回走.

    那個小花田拍照應該不錯,擱裏面坐着也是不錯的體驗.

    出了林子,我找到了柳悅,看到那片風景,我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柳悅.

    她很詫異的問我要給她看的是什麼,當然,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只讓她跟着我走.

    她猶豫再三,跟另外一個護士說了兩句後,就跟着我穿過了林子.

    隨着視野空曠起來,一股子淡淡的清香隨風拂來.

    宋朝邪不見了身影,耳邊傳來柳悅的輕嘆聲.

    “好漂亮啊!”

    聽她的語氣,我知道她很喜歡我想給她看的這片風景,我也很高興她能喜歡.

    我扭頭看着她,碎髮輕柔,眼眸似雪水般清亮.

    嘖,我可能是真的對她上頭了……不應該啊,我短短的二十四年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人一見鍾情.

    心中一熱,騰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夾雜着淡淡的憂傷,似風葉飄打在平靜的湖面,盪漾開一圈圈輕迤的水波.

    “柳悅,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聞言,柳悅難得好笑的看着我,輕嘆道:“這算是老套的搭訕方式嗎?”

    我愣了片刻,隨即也無奈的笑了笑.

    的確聽起來像是老套的搭訕方式.

    “謝謝你能帶我看這些花,你是個好人.”,柳悅看着我.

    臥槽,好人卡,繃不住了,有點害羞.

    “那什麼……要不我給你拍張照?”,我反射性的摸了摸耳畔.

    柳悅沉默片刻,隨即笑着點了點頭,拿出手機解了鎖,將其遞給了我.

    我很高興她信任這樣的一個我,畢竟之前有過案例——一精神病人騙取了護士的手機,然後報了警,向警察誇大事實,給院裏帶來了不少麻煩.

    “你慢着點.”,我舉起手機.

    柳悅下了一個小坎,隨即出現在了鏡頭裏.

    她穿着護士服,在金黃的花田裏顯的格外耀眼.

    嘴角盈盈笑,眸底氤氳着柔情.

    我不由的跟着她笑着,舉起手機調整了一下角度,點了點聚焦,隨即下拉了曝光.

    不知道我拍出的效果是不是她所喜歡的,但我個人覺得很好看.

    “好了.”,我說.

    “謝謝!”,柳悅笑着,轉身採了兩朵野菊花.

    我看着她把一束一束菊花的疊放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不大的花束.

    我用她的手機給她錄了個視頻,她沒察覺到.

    “喲,私會呢?”

    耳邊突然傳來一股子熱氣,我猛然一瑟縮.

    扭頭一看,是江陽和顧格.

    “幹嘛呀——”,我笑了笑,躲開了江陽欲要搭來的手.

    “當然是打擾你私會的.”,江陽挑了挑眉.

    嘖,不算是油麥.

    我注意到柳悅握着一束花朝着這邊走來.

    等她上了坎,我把手機遞給了她,她向我道了謝,隨即拿着手機匆匆往回走了.

    “別看了別看了,人都走遠了.”,江陽掰正了我的腦袋:“大好景色竟然沒第一時間分享給我們,嘖嘖嘖,見色忘義啊哥!”

    “誒不是,你感慨歸感慨,扒拉我腿幹嘛!”

    江陽彎腰擒住了我的胳膊和小腿,我整個人重心向後移去,以爲會摔個屁股蹲,頃刻間便被顧格穩住了.

    “老顧救我!”,我哀嚎一聲.

    “你怎麼確定我是跟你一夥的.”

    我看見顧客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的笑,隨即配合着江陽將我整個人擡了起來.

    “我操操操!謀殺啊!”

    伴隨着我的哀嚎,這倆沒心沒肺的人把我扔進了野菊花叢中.

    就尾椎骨摔疼了,然後屁股上沾染上了黃色的花汁.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渣子,自認爲惡狠狠的看着罪魁禍首.

    “十環,pe

    fect.”,江陽打了個響指.

    “操!這花汁兒是黃色的!”,我哀嚎一聲,抹了一把褲子,又看了看手掌,屎黃屎黃的:“像屎.”

    “沒事,你哪次衣服不是我給你洗的.”,顧格無奈的聳了聳肩.

    ……操,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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