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043.兩個極端
    “我年紀不大閱歷少,你不要騙我.”

    我有些窘迫的看着沈梔,長得柔柔弱弱,怎麼就是個男孩子呢.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男人.”,沈梔低着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屁孩.

    “眼拙了眼拙了.”,江陽慨嘆一聲.

    曹行扒拉着我的胳膊,跟貪玩的小屁孩似的,我拍開了他的手,煩死了.

    只見沈梔脫掉了上衣,瘦的肋骨都出來了,一根根骨頭清晰可見.

    我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皮包骨——他太瘦了,真跟小雞崽子似的,這要是擱大衆眼裏,上訴精神病院虐待病人,絕逼可以勝訴.

    “得,咱先討論討論你該怎麼辦吧.”

    江陽突然意味深長的看着我,滿臉的一言難盡.

    “我?”,我有些懵/逼的問:“我怎麼了嗎?”

    “你怎麼了啊……”,江哥苦笑一聲,坐到了那張有些髒亂的鐵架牀上.

    我看了看老顧,他從容不迫的爲沈梔擦試着肩胛骨上滲血的印子.

    “真真,血!院長叔叔,流血!”

    曹行手腳並用的描繪着什麼.

    算我眼拙,真猜不出來這個巨嬰幾個意思.

    “好傢伙,您老這是選擇性失憶啊.”,江哥慨嘆一聲.

    “求爺你直接痛快的告訴我吧,我印象中自己也沒闖什麼禍啊.”

    不帶這樣吊人胃口的,給個痛快直接告訴我多好.

    “前天你被院長帶走,我們趕到時,禁閉室裏面一片狼藉,兩個保安被人抹了脖子,院長腿上扎着一片玻璃渣子,而你坐在鐵架牀上,滿身鮮血的抽着煙.”

    江陽緩緩的說着.

    “……”,這是我?確定是我?我一個小菜雞能有這能耐?幹趴三個大男人……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不可置信,假的吧……

    “不是,沒看錯吧?我只記得被他們綁着電啊,在被電糊之前我就失去意識了啊……”

    我的記憶裏真沒有江陽所描述的那一段.

    “當時可多人都看到了,真哥你當時那眼神……嘖,像叢林裏的狼,都把我給嚇一跳跳.”,江陽繼續說着.

    “嗯嗯!”曹行重重的點了點頭,附和着說:“是的!真真當時可恐怖了,手上還玩着一塊碎玻璃,可危險了!好在真真沒有被劃傷手,不然就可疼可疼啦!”

    我不信,簡直就是莫名我秒無中生有.

    “也甭管你記不記得了,真哥你這次可是把院長得罪了個徹底,估計以後的日子有你受的了.”

    江陽說的很有道理,那個院長本身就不太待見我,如果我真那樣做了的話……現在道歉來不來得及?

    “那,那兩個保安怎麼樣了?”,我試探性開口問,我要真的抹了人的脖子的話,估計下半生不是在這裏度過就是去體驗一日三餐承包,還包住的鐵門鐵窗鐵鎖鏈了.

    “搶救過來了,一個聲帶受損一個嚇傻了.”,江陽說着:“咱不是吹,真哥你可真是牛逼,你莫不是有個什麼精神分裂吧?”

    有這麼嚇人嗎?不存在吧……但種種情況表明,難不成我真是個精神病,得了個什麼精神分裂?!

    我拒絕,我不接受,以我的精神心理承受能力,應該不可能收搓而來過精神分裂.

    我吸了吸鼻子,注意到沈梔看我的眼神中帶有意味聲長的意味.

    我突然想起,那個017號病人……他哥沈嗔貌似就是個精神分裂來着……我可不想變成那樣的瘋子.

    “我該怎麼辦?”,我求助的看着哥兒幾個.

    他們所描述的事情完全就是我的無心之過,要擱這事兒被針對的話,我還不如自割頸脈自行了解算了,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個好一點的人家,當個普通的正常人.

    “他不敢對你怎麼樣.”,顧格爲沈梔處理好傷口,一邊收拾着瓶瓶罐罐一邊說着.

    他這話說的我是個多牛逼的人似的,估計那個院長真要恁我的話,我也只能洗乾淨脖子等着了.

    “現在逃還來不來得及啊,我心裏有些慌,他會不會殺人拋屍啊,畢竟這裏山高水遠鳥不拉屎的,真要被處理了,被他們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的話……那我可真的是冤死了.”

    我感覺自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胸腔位置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悶得慌.

    “誰都沒有想到祁圖一來就想給你下馬威.”,顧格說着,很是平靜的看着我.

    歸根結底都怪那個宋朝邪,TMD,要不是他丫的,勞資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怪我當初眼瞎,看不出他的人面獸心TMD.

    “祁圖沒什麼大礙,修養半個月就會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別太怕,他還是,挺忌諱你的.”

    顧格說道,沉默一會兒,不等我開口問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捅了他一回,他還是對你有些畏懼心理的.”

    我倒希望顧格說的是真的,他最好怕我一點兒.

    房間陷入突然的沉默,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大家貌似都有心事的樣子.

    我突然覺着好笑,該慌的是我,況且曹行能有個什麼心事,他個二傻子,可能只是聽不懂我們在講些什麼,抱着小孩子的心性插不上什麼話吧.

    “對了,這裏是哪裏?”,我突然想到,這個像電影情節裏地下倉庫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之前也沒聽人說起過有這個地方,也沒人告訴我這裏還關着這個叫沈梔的人.

    “禁閉室下面的地下城與勇士.”,江陽打趣的說着.

    “得了吧你.”,我擺了擺手,之前因爲鼻腔堵塞不通所以沒聞到,剛纔被那保安踢了一腳,彷彿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一股子嗆人的酸水味溢進鼻尖,薰的我眉毛一擰.

    “我頭一次知道禁閉室下面還有這個地方.”,我說着,看了看沈梔,他神情有些麻木,畢竟在這裏待了四年了,小說中的暗無天日慘淡人生也只能這樣形容他了.

    哥兒幾個沒應聲,看樣子是早就知道了.

    “臥槽,你們知道竟然不告訴我!這得還有多少事情想瞞天過海啊?”,我有些無奈的嘆着.

    “冤枉,我也是頭一次知道.”,江陽說的一臉無辜.

    我講目光移向了顧格,江陽不知道,想必撈顧這個VVIP皇冠級病號怎麼着也得知道些吧.

    “老顧,你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你跟沈梔想必也認識吧?”

    老顧在這裏待了這麼久,沈梔應該跟他屬於是同期病友,怎麼着也打過交道.

    我把目光投向了兩人,沈梔低着頭不說話,我尋思着他可能真的是怕生.

    “印象不深,只記得他是那個瘋子的弟弟.”,顧格平靜的說着.

    聞言,沈梔擡眼看了看顧格,隨即又埋起了頭,我注意到他的手搓捻着蓋在他腿上的布料.

    經過剛纔和他哥哥的談話,我覺着沈梔應該挺喜歡他哥的,他可能並不認爲他哥哥是個十足的瘋子、惡魔吧.

    “咱就是說,他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裏?”,江陽突然問道.

    我同樣把目光放在了顧格身上,沈梔只說別人認爲他和他哥是瘋子,瘋子送到精神病院也不至於有這麼慘的待遇.

    “你們以爲有個殺人犯哥哥,還能在這裏生存的有多麼的光鮮亮麗?他哥失蹤了,所有的過錯已經應該承受的後果都算在了他身上.”

    顧格輕描淡寫的說着.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突然覺得沈梔也怪可憐的,替他哥哥揹負了罪孽,明明是他哥哥作的惡,最後承擔後果的卻是無辜的他.

    “不怪哥哥的.”,沈梔笑了笑,眼中盡是苦澀:“是我害哥哥變成那樣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後果理應讓我來承擔……其實,我還挺高興哥哥就這樣失蹤了,至少他不用受這苦.”

    嘖,這麼看來,這兩兄弟多少是有點大餅啊,估摸着也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殺人魔鬼,一個是善良天使.

    害,人心叵測,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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