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檔案?
話說病人看自己的檔案沒問題吧?
我拿出那份檔案看了看,照片上的帥臉的確是我本人,但是我都很明確的說過了我尼瑪叫吳真,怎麼一個兩個的就是不聽?
大致瀏覽一遍過後,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病人症狀那一欄,寫着——‘精神分裂,偏執性精神障礙,據臨牀觀察有輕微暴力傾向,曾做過顱內手術。’
我愣了有片刻,隨即覺着有些好笑,僞造病例啊這是,我自個兒壓根兒聽都沒怎麼聽過這些個病例。
但當我看到病室醫生負責人那一欄時,覺得笑不出來的同時還覺得不可置信。
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的眼簾,那一筆一劃我卻覺得格外的陌生,好像那每一筆每一畫都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字眼兒一樣。
負責人——顧格。
臨牀醫生——池迤。
治療方式:藥物控制,保守治療。
……我靜靜地看着那份檔案和上面熟悉的字眼兒,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了起來。
我想安慰自己可能、也許只是重名而已,但腦海中浮現顧格深夜與祁圖會面交談的事情。
這件事情爲前提,我沒法兒做到說服自己。
將問價放回到了袋子中,重新整理好,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池迤房間門口,擡手敲響了房門。
沒多大一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看樣子是從牀上被吵醒的。
看見我的那一剎那,他明顯有點兒詫異。
我什麼都沒說,把文件遞給了他。
他愣了幾秒鐘,才接過被浸溼的文件袋子,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將東西給他後,我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了。
我轉過身很是不耐煩的看着他,要是他三秒之內不主動鬆手的話,今兒咱只能有一個人能雙腿健全的離開這棟樓。
“你看過裏面的內容了?”
他皺着眉,帶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不然呢?”,我沒好氣的說着,同時反問着:
“我TM自己的檔案我不能看嗎?”
池迤咬了咬牙,一個用力將我拽進了屋裏,隨即反鎖了房門。
“你TM想幹嘛!殺人滅口還是TMD毀屍滅跡?!”,揉着被扭到的手腕,我惡狠狠的看着他。
池迤苦惱的揉了揉眉間,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煩躁的揉了把頭髮後,告訴我說:“你看過檔案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憑什麼我操!你們捏造病歷合起夥來騙勞資把勞資當傻/逼!我尼瑪還不能申冤了是吧!”,我提高了音量。
“你先冷靜一點。”,池迤說着,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一個甩手,就產生了電視機裏經常演的苦情戲碼——杯子摔地上了。
但好在那玩意兒是塑料杯……沒摔碎。
池迤沒說什麼,撿起杯子放到了桌上,隨即抵在門邊,靜靜地看着我。
“滾開,擋勞資道了。”,我煩躁的衝他說着,邁開步子就作勢要往外走了。
“哥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他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我準備繞過他摸索門把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TM看不起誰呢?”
池迤沒說什麼,徑直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了。
我扭轉門把手拉開了門。
“哥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身後的話讓我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我靜靜的聽着他的下文。
“過來聊聊吧。”,他說。
我再三猶豫之下,還是關上了門坐到了沙發上。
“爲什麼負責人那一欄會是顧格的名字?”,我開門見山的詢問他。
“或許是重名呢?”
他反問我。
“放你孃的狗屁。”
“…哥。”,他有些哀怨的看着我。
“看什麼看,我髒話滿天飛你不知道是吧,我TM還罵你呢。”,我白了他一眼。
“……”
“……上次我看到顧格半夜去見祁圖,他們兩個談了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我轉入了正題。
“所以當你就在懷疑顧格和祁圖之間微妙的關係?當你剛纔看到病案上的顧格這個名字後就篤定了?”,他說着。
“本來還是有所懷疑的,但是看到你的反應之後我就大致篤定了。”,我擡眼看了看他。
“……所以我讓你看過檔案的事不要跟任何說,你聽進去了?”,他問我。
“沒有。”
我乾脆利落的回答着。
“我不讓你告訴其他任何人都是爲你好。”,池迤突然語重心長的說着。
“你TM不要頂着這樣一張臉跟勞資說這樣的話,煩得慌。”,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你能不能聽聽話?”,他靜靜地看着我。
就是這幅模樣讓我極其不爽,mad,勞資纔是有資格管教他的人吧,現在天天兒對我管這管那,煩死了。
“我不聽你的廢話,我就想知道其實你早就知道顧格的身份了是吧?”,我詢問着。
他沉默幾秒,隨即點了點頭。
尼瑪合着我一直都是被矇在鼓裏的人……扎心玩意兒,我明明把顧格當成朋友,結果這丫把我當猴兒耍…敢情這段時間他對我們的情意什麼的都是裝出來的啊。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費盡心思委曲求全的裝成病人就爲了和我們打成一片?還是因爲他是我名義上的負責人?
“我知道你的疑問是什麼。”,池迤說道:“你在想他爲什麼會有這種做法是吧。”
“我在想你們兩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去的。”,我說。
“哥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他突然看着我,一臉認真的說着。
“我已經過了聽也格林童話的年紀。”
“……之前有個高中生,他高三那年他哥哥大三,在他滿懷希望的考入他哥哥那所大學後,他哥哥卻突然失蹤了。”
我沒再打岔,靜靜地聽他敘述着。
“這一失蹤就是一年,沒有任何線索,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警方、校方包括男孩的家人找遍了所有他可能會在的地方,可是都沒有任何結果。”
我起初以爲代指的是他和我,聽到這裏這個念頭才作罷——如果我在學校失蹤了,可能就警方和校方會參與找我,誰讓我沒媽爹還不疼呢。
“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這期間男孩一直安慰自己,他哥哥是個冒失鬼,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會出事的,直到一年後的某一天,男孩的父母打去電話,說他哥哥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他們小時候成長的地方。”
池迤說着,看了看我。
“所以……這是個玄幻故事?”,我問。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男孩知道這個消息後,連夜趕了回去,可回去之後並沒有見着他的哥哥,他的父母告訴他,他哥哥變了一個人,不僅是外貌上,記憶還停留在了好幾年前,男孩詢問父母他哥哥的去向,他父母告訴他,哥哥被帶去精神病了。”
……這莫不是個同人文故事,故事原型就是我們所謂的一家人?
“打住打住,你TM在瞎幾/把狗叫什麼?”,我打斷了他。
這人怎麼越扯越玄乎?
“男孩要去找他的哥哥,但是正好他們的爸爸病重需要人照顧,所以男孩一邊照顧父親一邊打聽他哥哥所在的精神病院,就在男孩好不容易見到他哥哥一面的時候,他哥哥卻將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忘光了。”
他繼續說着,兩隻黝黑的眼睛如深潭般死寂。
“所以哥,你那一年到底去了哪裏?”
他突然沉聲問着。
我四下看了看——也只有我一個人啊……也不可能是在問別人。
“其實…你纔是個精神病吧,我壓根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衝他說着。
他的眸子明顯暗了暗。
“哥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他問。
“我能有個什麼印象?”
給爺整笑了都。
“你大三失蹤一年後又突然出現,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看着也不像是在瞎幾/把扯。
“……有…這回事?咱別的不說,池迤,其實你纔是腦子有病那個吧,你說的一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我百思不得其解,尋思着這孩子是不是昨晚也喝酒了?
他揉了揉眉間,輕嘆了一聲,道:“算了,日久天長,你總會想起來的。”
想起來什麼啊?整的我整個人都懵了,我尋思着我也沒失憶什麼的啊…怎麼他說的話就這麼的玄乎呢。
“所以這和你來這院兒裏當醫生有關係?”,我問他。
腦子‘有病’的人也能當精神病院的醫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能混個院長噹噹了?
“也不全是。”,他起身倒了兩杯水,在我面前放了一杯:“我是受人之託,具體的理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合着這背後還能有個隱藏故事呢?那我是不是要說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