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珠寶公司。
一大早,會議室的氣氛就已經是非常的嚴肅了。
南宮驕坐在首席總裁的位置上,看着與會的各位高層管理人員,他凝視着眼前的報告,聲線冷凝:“負責購買珠寶玉石原料的經理,這個月已經是換了三個,人事部這邊,難道就挖不到人才了嗎”
要知道,採購的原材料,是直接決定着他們的成品質量,這第一道工序如果不如人家,那麼就算做得再精美,市場上的廣告效應再好,少了材質的質量,終是對產品有着致命的缺陷。
人事部的經理施芯蕾顫顫兢兢的道:“總裁,我們已經在盡力了,可是總是找不到頂尖的採購,這人不僅是要懂得玉石而且還會賭石,就算在同行圈裏,也沒有幾人啊”
怎麼沒有聶子夜坐在一旁沒有說話,離微揚就是天生的賭石行家,只是她爲人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有這個特長,而南宮驕又將她保護得太好,所以別人不知道也不足爲奇。
只是,去哪兒找具有賭石天賦的人呢
有些後天的百分之百的勤奮,也抵不過天賦的百分之一啊
三年的時光,聶子夜是最能見證南宮驕的人,他從採購部的負責人,成爲了負責整個東方珠寶公司的大總裁,而東方奶奶也被迫退休,從此以後,南宮驕大權在握,掌控着整個東方家族的命運。
南宮驕冷聲道:“別爲自己不會做事而找藉口。”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而東方珠寶公司,已經很久沒有在賭石場上活躍了,他們賭回來的石頭總是很差,根本不值錢。
“子夜,跟我一起去趟緬甸。”南宮驕在離開會議室時說道。
“是”聶子夜在南宮驕走出去之後,說道:“散會吧”
施芯蕾還坐着沒有動,聶子夜則是疾步走出,他還要準備去緬甸的東西。
“聶特助”施芯蕾叫住了他,“可否跟我聊一分鐘”
聶子夜停下來,然後拍了拍施芯蕾的肩膀:“爺親自去賭石場了,這世界上又有幾人能比得上爺的能力,他總是以自己的能力來要求別人,你也不要多想了。”
“謝謝聶特助”施芯蕾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我保不住自己的飯碗”
雖然南宮驕入職東方珠寶公司,比她還要遲,可是,人家的能力擺在那裏,現在是全集團的大總裁了,他只要一句話,她必是飯碗難保。
聶子夜凝眉:“不過,你還是要獵取人才,公司要有真正能勝任採購這個位置的。”
“我一定會的。”施芯蕾重新拾回了信心。
雲南,邊陲小鎮上。
當夜幕降臨時,小鎮上依然是熱鬧非凡。
這時和緬甸交界,過往的客商很多,很多人會選擇在這裏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再過境去緬甸。
所以,雖然這裏只是小鎮,但也有它自己的特色。
平安旅館。
這裏的客人人滿爲患,很多不提前訂房的還住不上。
這就讓這條街也充滿了無限商機。
有一家小店鋪,大約只有幾平方米的樣子,裏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商品,喫的用的應有盡有。
一個纖瘦的女人正在清點着貨物,然後在一旁記錄着哪些貨已經有缺。
“老闆娘,來一碗紅燒牛肉麪”忽然一陣輕笑聲傳來,一個英俊的男人出現在了窗口。
她一聽這聲音很熟悉,於是轉過來,微微的一笑:“來了”
並且,她手腳麻利的用開水泡好了這一碗紅燒牛肉麪,端到了他的跟前,語聲如清泉般好聽,“請慢用。”
他坐下來,開始喫方便麪。
而她,因爲有客人,繼續去忙碌了。
東方威凝視着這一抹讓人心疼的背影,他的眼神不自覺的融化在了她的身上,他喫的很慢,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他這一喫,就喫到了差不多十二點,到了她打烊的時候了。
他幫她收拾着小店外的地方,用掃把掃着客人們丟下的一次性筷子盒子還有零食的包裝袋等等。
“阿威,我來。”她趕忙上前搶他手上的掃把。
東方威卻是不給她:“揚揚,我今天來吃麪,可是沒有付錢呢要不你給我一個面子,讓我做苦力來償還,行不行”
離微揚見他逗自己,她輕輕一笑,一碗方便麪才三塊錢,她哪需要別人做苦力來償還啊
東方威喜歡看着她笑,她笑的弧度很小,她總是帶着與生俱來的清冷,但是,她卻不冷漠。
她的笑容,像是山間的清泉,甘甜清爽。
她從不施脂粉,就在小店裏一站,婷婷玉立卻又清雅絕塵。
他總是以爲,她不是人間的凡靈。
是的,這就是離微揚現在的生活。
她開了一間小小的雜貨鋪,每天過着忙碌而充實但卻是平凡的日子。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全名是什麼只知道他說他叫阿威,他曾救過她一命,他說他要經常出差,每個月至少會有一次來緬甸,他來的時候,總是會來看她。
她從來不問他什麼,他來,她就細心招待。
而他,總是會幫她收拾這裏的衛生。
就像現在一樣。
明天緬甸有一場賭石會,聲勢浩大,所有的人都在談論,就有點像以前的江湖論劍一樣。
離微揚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她安靜於自己的小日子,守着自己唯一的一隅。
東方威也從不參與談論賭石,他只是來幫忙照看小店,儼然一幅出差歸來的男主人模樣。
“今天天穹不在店裏”東方威忙完之後,洗了手問道。
離微揚說起弟弟,就笑得很是開心,“他去維也納演出了,說演出完了之後,會給我看視頻。”
東方威讚歎道:“這小子就是有出息”
“天穹一直都很努力的。”離微揚笑道,就算是他殘廢的時候,從不放棄練琴,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如果不是這二十年來的堅持練習,哪來的去維也納演出的機會
兩人相談甚歡,末了,離微揚困了,她道:“還不走麼”
“我現在走。”他在平安旅館訂了房間,走過去也就是一兩分鐘的路程,他起身之後,忽然道:“揚揚”
離微揚凝視着他,雙眸清澈如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