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孩子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感情。26nbsp;
何況他已經在自己的腹內呆了九個月的時間了
一點一滴,又有誰能夠比蘇皖更有感情呢
他從一個男女的結合體,到慢慢的長大,長出小手,長出小腳,再到會動,會踢
每天都在她的肚子裏,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氣,喫同一碗東西。
他喜歡喫什麼,蘇皖便喜歡喫什麼。
蘇皖喫多少,他便能吸收多少營養
這便是骨肉,血脈相連的親人。
可是蘇皖只不過是一個孕體而已,一旦這個孩子離開她的身體,就再也不會跟她有任何交集,就再也不屬於她,不是她的孩子,以後就算見面,也是陌生人而已。
她不認識少爺,又如何會認識這個小孩呢
她淒冷一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長久的無奈。
“白玫,今天,我想跟我哥哥通通電話,行嗎”蘇皖埋頭,眨掉了眼睛裏的一滴眼淚。
眼淚落在她軟綿綿的裙襬上,立刻消失不見。
白玫看了蘇皖一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拍拍手,將剝好的白白一小碟堅果遞給蘇皖,道:“蘇小姐,不要讓我爲難”
晚夏的天氣,到了傍晚已經有了一些涼意。
幾片樹葉落下,風一吹來,還未完全成熟的梨子飄來一陣酸香的氣味兒,引人食指大動。
蘇皖接過碟子,纖白的手指捏着白胖的果肉,咬着脣,埋頭掩下眼中的淚意和失望:“白玫,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白玫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是將平日的隨和收了起來,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站起來看向蘇皖:“蘇小姐,少爺規定的散步時間快到了,我進去準備一下,您吃了這些果肉,開始吧”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頭進了屋子裏面。
蘇皖嘆息一聲,將碟子又重新放到身旁的小石桌上。
擡頭看向滿滿一樹由青翠已經變得有些啞黃的梨子上,喃喃自語:“今天是我的生日呵,我,19歲了”
幾片樹葉應景的飄了下來,緩緩的落入草叢裏。
她起身,撿起一片捏在手裏把玩着,想起一句話,說道:“樹葉的離開,是因爲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呢”
說吧,一滴眼淚順着臉頰滑了下來,滴在樹葉上
“蘇小姐,我先下樓去了,晚安”
“晚安”
蘇皖看着轉身下樓的白玫,嘆息了一聲,說道:“今年的生日,就這麼過了嗎”
她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多了。再有半個多小時,今年的生日,就這麼過了嗎
“茲茲茲”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屋子裏的燈,忽明忽滅的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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