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看她中神色,心知不妙,自己雖然會騎馬,可是馬術不佳,這時,若沈夢瑤猛拍她的馬腿,馬一旦狂奔起來,她可受傷不輕的
警惕的看着沈夢瑤的手,想往後退去。26nbsp;
沈夢瑤卻一下抓住她的手,說話的聲音那麼低,只要蘇皖一不留神,就會聽不到。她說:“記住了,永遠都不要跟我鬥,我一定會讓你爲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
蘇皖心中防備她會忽然對自己的馬下手,對她的話,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剛想問她什麼意思,卻見她拉着自己的手猛的鬆開,白皙的手裏那根黑色的馬鞭高高舉起,閃電般的揮舞向下,朝着馬腿狠狠甩去,口中的聲音巨大:“蘇小姐,不要啊,繞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替天熙和瑞欣的事了,你別害我,我心臟不好還有哮喘,不要啊”
隨着那可笑的尖叫和怒罵,白色的馬兒受了驚嚇,如離弦的箭一般狂奔沖走
不過,卻不是蘇皖的馬兒,若是沈夢瑤自己的
那個瘋子,居然高高舉起馬鞭,朝着自己的馬腿砸去。
她真的瘋了嗎她明知道自己有病,爲什麼還要這麼做不要命了嗎
腦子猛的滑過一道奇怪的可能,她她真是太毒了,這個女人,爲了陷害蘇皖,居然會這麼的不惜代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蘇皖忽然很後悔,她不應該跟沈夢瑤斗的
“蘇小姐,別追我,放過我,求你了”沈夢瑤嘴裏驚訝害怕的喊着,聲音很大,卻只見她的馬已經馱着她跑了老遠。
她回過頭來,對着蘇皖展開了燦爛的微笑。她笑的眼角都眯了起來,跟嘴裏那害怕的呼喊太不相符合了。
馬兒帶着她狂奔遠去,漸漸的,她的笑容越來越遠,卻也越來越濃烈。
正在蘇皖思索着她要如何將馬速降下來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沈夢瑤穿着穿着水藍色騎裝的身影,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忽然往馬兒身側歪去
她卻沒有扶正自己的身體,反而瘋狂的一甩馬鞭,讓馬兒的速度更快。這裏的馬雖然訓練有素,可畢竟是餵養的,哪裏受過這等的驚嚇,後腿一踢,將沈夢瑤遠遠的甩了下來。
蘇皖似乎能夠聽見她瘋狂的笑聲,只見沈夢瑤的身影被重重的摔下,連滾數米遠,被馬場路旁的樹木給擋住,猛的停頓,又向相反的方向撞出一米遠。
隔的這麼遠,蘇皖卻能看見從沈夢瑤水藍色的心口,潺潺流出來的烏紅色的血液。
她心驚膽戰的狂叫一聲,迅速的下馬,向沈夢瑤的方向狂奔而去。
醫院裏,雪白的空間下,似乎也瀰漫着血腥的味道。
手術室門口,沈家人和蘇皖已經等待了個三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還是亮着,並沒有黯下來。
江書蘭慘白着一張臉,強撐着身體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着,一聲不吭。
沈明磊和沈蜜兒多次勸阻無效,她只是慘白着一張臉,偶爾狠狠的望蘇皖一眼。
沈夢瑤應該脫離了生命危險,受了那麼重的傷,到現在還在做手術,證明她沒死,還在搶救。
沈夢瑤摔下馬前對自己喊的那段求饒的話,明顯的告訴蘇皖,她就是要誣賴蘇皖的。
所以,她必須要想一個很好的對策,應付沈夢瑤醒來後的指責纔行。
可是當時馬場附近那麼安靜,根本沒人可以作證。就算她說,就算沈明磊那麼相信她,誰又會認爲身體虛弱的沈夢瑤會自己讓自己從馬上摔下來,受那麼重的傷呢
“媽,你別這樣,去休息好不好”沈明磊有些崩潰的看了江書蘭一眼:“大姐姐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讓我擔心嗎或者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說一句話,告訴我怎麼回事,好嗎”
一直可怕的沉默着的江書蘭猛的擡頭,看向蘇皖,眼神犀利無比,充滿了警告的說道:“蘇皖,若是夢瑤有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陪葬的”
當時,沈夢瑤摔下馬後,江書蘭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裏的沈夢瑤,以及在一旁呼喊着她的蘇皖,她想不亂想都不能。蘇皖臉上的慌亂和後怕明顯的告訴她,沈夢瑤的事故跟蘇皖脫不了干係。
又想起她們出發前,蘇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更加可以肯定,沈夢瑤必然是被蘇皖害了。
蘇皖聽着江書蘭的指責,以及沈明磊投過來的驚訝目光,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沈蜜兒,在一旁深深的看了蘇皖一眼,卻沒有說一個字。
“卡擦”正在幾人僵持間,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走出來幾個護士和兩個醫師。
江書蘭顧不得指責,拖着虛弱疲憊的身子連忙上前抓住醫師的手問道:“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師一臉疲累,說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幸好有安全帽保住了腦子,不過她失血過多,需要休息,而且舊病復發,這次,只怕治癒的機會,只有百分之十了”
百分之十,那就是沒有希望了。
江書蘭踉蹌一步,險些昏迷過去,沈明磊連忙扶住江書蘭,痛苦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醫師搖搖頭,說道:“明知道不能夠做劇烈的運動,怎麼會騎那麼快的馬這一次不死,也只能算是老天保佑了”
說罷,搖頭離開了。
江書蘭追問護士:“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病人”
護士道:“馬上就有人推出來,家人可以見一面,但現在她麻藥還沒過,要晚上才能醒過來,你們不要打擾她,先讓她好好休息。”
“好,好好”江書蘭連忙答應,不一會兒,手術室裏就推了人出來。
衆人顧不得什麼,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沈夢瑤,變眼見着她被推進了重鎮監護室,家屬根本不能入內,要等甦醒了,才能轉病房,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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