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讓。”保安推着一個推車走過來。
身影微微退讓兩步,結果因爲站立的太久,雙腿的血管已經麻木,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後面就是牆壁,她靠着牆,纔沒有摔倒。但是卻已經是非常的狼狽了。
她似乎並不在意衆人奇怪的目光,只是很安靜的又站到了一側
似乎在等人
又似乎不在等人,因爲她看上去並沒有四處張望,期待着某人出現的樣子
這樣怪異的行爲當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而人羣背後的暗處,一對分外銳利而明亮的眸子,很專注認真的盯着這個瘦弱的身影。
“小少爺”
隨從叫了一聲。
“閉嘴。”幼童輕輕的呵斥。
“要不要去見少奶奶”
“”
“少奶奶看上去很虛弱,應該等了很久,只怕連飯都沒喫你呢。”
“”
隨從並沒有閉嘴。
“我們走吧”。注視許久,幼童終於把眸光從那個瘦弱的身影上移開。
“小少爺,去哪”
“回家。”
“我們不出去見少奶奶嗎她似乎快支持不住了”
“她不是我們阮家的少奶奶,她自己不想做這個少奶奶,以後不許這樣叫。”幼童分明有些生氣,隨即大步離開
蘇皖一直在等待,手心攥着手機,一直緊緊握着,不曾鬆開。她在等待,等待兒子的來電,但她卻從來沒想到要主動打給兒子。
她知道兒子不會出現。
她也知道,兒子很可能不會再打電話給她。
兒子擺明了就是要耍她,整蠱她,報復她在婚禮上逃開,又一次的拋棄了她
她知道,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聰明如蘇皖,外人眼裏儘管是那麼的不爭,那麼的軟弱,但她的心卻空靈如鏡,細膩似塵
她這麼做,只是希望能夠讓兒子心裏的恨意少一些。
那樣,他就會活的開心一些。
一個六歲的孩子,卻懷着那麼多的恨意,太辛苦太辛苦了。
天黑之後,蘇皖實在餓的受不了,纔買了些喫的。然後就接到了阮悅的電話:“壞女人,你不用等了。我已經回家了。”
“好。”
蘇皖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略顯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輕鬆的表情,然後才離開商場,打車離開。
她回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突然一個人影健步如飛般衝上來扶住她。
“謝謝。”蘇皖很禮貌的說,擡起頭,卻發現這個人居然熟悉的讓人想哭。原來是紀天熙。英俊挺拔的男子,一襲筆挺而帥氣的西裝,精神抖擻,瀟灑倜儻。看到紀天熙這張微笑而英俊的臉,蘇皖的眼淚模糊了起來,順勢倒入了紀天熙的懷裏。
她實在太累太累
,只是想找一個肩膀安靜的靠着,而紀天熙無疑是一個最完美的對象。
如果有心跳急速的感覺的多好,如果對他動心多好天熙一定會是一個忠誠可靠的丈夫,情人
紀天熙攙扶着她,心急的帶她進酒店:“小東西,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虛弱你這一天都幹嘛去了”
酒店門口,這一對俊男美女,分外的親暱而甜蜜。
如同一對分別多日的小情侶。
遠處,一張廣角高清鏡頭,###了酒店門口的兩人,卡擦卡擦一頓狂拍
蘇皖幽幽的道:“我在超市門口站了一天。”
紀天熙道:“啊你去當門童了啊那是十幾歲的少年乾的活,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年紀,二十好幾了,還去當門童,你要是缺工作的話,可以來我們紀氏嘛。”
蘇皖微微一陣苦澀:“我欠了一大筆債。”
紀天熙信以爲真,道:“多少錢我幫你還就是了,你怎麼那麼傻啊,非要折磨自己的身體”
蘇皖道:“情債”
紀天熙道:“情債你要還情債,也第一個先還我的不管是誰,要是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我就和他拼命你以後不許這樣子了。”
“嗯。好。”蘇皖微笑點點頭,幽幽道:“天熙,我有點肚子餓,你能幫我買點喫的上來嗎”
“好。你想喫什麼我送你回房間後,就幫你去買。”
“我想喫皮蛋瘦肉粥。”
“你很久沒喫東西嗎”
“嗯。一整天都沒喫東西,剛剛吃了一點,但是肚子餓的疼,也沒喫多少。現在有點想吃了。”蘇皖並非真的特別想喫東西,今天餓了整整一天,確實已經餓過頭了,虛弱的不想喫任何東西。只是看到紀天熙的出現,讓她虛弱無力的情緒忽然好像找到了一個安全而溫暖的港灣。
這讓她覺得很幸福,很溫暖。
紀天熙並不知道蘇皖心裏這些多愁善感的想法,只是以爲她餓了,便去幫她買喫的這麼簡單。
當他買了喫的上來,卻發現蘇皖已經倒在牀上睡覺了,就連衣服鞋子也沒有換。
“傻丫頭,究竟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心力交瘁今天你一定過的很難很難,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的無助”紀天熙心裏一震尖銳的疼,這個女人總是會讓他情不自禁的爲她的喜樂而樂,爲她的憂愁而憂
蘇皖的解釋,只是短短的“情債”兩個字。
但是紀天熙卻知道,這兩個字對於蘇皖一定,是有多麼重的分量。
看着這麼疲累的蘇皖,熟睡的安靜而甜蜜,好像美麗的睡美人一樣,他實在不忍心叫醒她,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打開自己隨身公文包裏面的筆記本,開始處理公司的事情。
幸好今天一直都在公司忙,趕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回家,所以穿着西裝,提着公文包就直接趕過來了,現在至少可以有事做。
只是他害怕自己的動作驚醒蘇皖,便關了房間燈光,打開筆記本的閱讀燈處理公司文件和檔案。
樓下某個陰暗角落。
那個長長的冰冷高清鏡頭,一直###了蘇皖房間的窗口紅花加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