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所幸他腦子還算機智, 一身內勁外放凝結爲薄薄的氣場,極力削弱下降的速度。本以爲落地時會摔成傻逼, 怎知一頭栽進了溫泉裏,瞬間化作落湯雞。
葉久澤被水淹沒, 不知所措。在灌了幾大口溫泉後, 他才發現這波操作太騷了,令人窒息, 中間得供給點氧氣。
原因無他,這溫泉水充滿了一股子腥羶味,像是有人在給新殺的雞退毛, 又混雜着臭魚腐爛的臟器味兒, 在口腔中發酵瀰漫,薰得葉久澤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農夫山泉一點也不甜
他猛地從水中躥起, 渾身的模樣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 正面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隻約莫42碼的腳底板
“啪嘰”
葉久澤來不及睜開眼,來不及深呼吸,來不及反應躲避,就被一隻腳蓋了臉, 惡狠狠地踩進了水裏。
“我日咕嚕嚕”哪個王八蛋偷襲他
他拼命掙扎起來, 手指嵌入了臉和腳掌的縫隙裏, 放出了大招撓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 十分敏感。只要操作得當, 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發出槓鈴般的笑聲。
他感覺到對方的腳猛地收了勢, 頗有幾分退避的意味。說時遲那時快,報復心極重的葉久澤根本沒想從水底出來,反而第一時間握住了敵方腳踝,如樹袋熊一樣抱了上去。
緊接着,他張開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結實的小腿上。
讓你特麼踹我小爺今朝就廢了你的腳筋
臥槽賊尼瑪疼
他這是咬到鋼鐵俠了嗎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蘿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寶貝,哪裏經得起這一啃,頓時,巨大的痛楚從口腔席捲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覺神經。
葉久澤嘴裏扯着一塊肉,另一手卻捂着腮幫子“汪”地一聲哭出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拔牙處。
眼淚鼻涕如決堤的大壩,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敵方的小腿上。
殺生丸:
雪白的絨尾自身後襲來,落在他不着寸縷的身上,從左肩鬆垮地斜繞到身後,覆蓋住私密的地方。可這欲露不露的模樣實在撩人,滿滿的荷爾蒙逸散在空氣裏,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場朦朧。
只可惜一個是冷麪羅煞,一個是摳腳漢子。一個想着“拿什麼整死你,幼崽”,一個想着“拿什麼搞死你,混蛋”
電光石火之間,冰山與泰坦尼克號相撞,前者紋絲不動只潰敗幾許小川,後者慘烈陣亡連三觀都碎成兩半。
對上了一張交鋒過兩次的反派臉,葉久澤心頭有一句“p”必須得講
“是你”他駭地往後一躥,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後摸去,打算執劍速戰速決。
哪成想,劍早已沒入了溫泉裏,他這會兒除了摸到一把溼漉漉的長髮,再無別的東西。
葉久澤臉色一變,心下一驚。
不,在強大的敵人面前,他不能暴露沒有武器的短板
於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後背轉了個彎,撩起黑髮一甩,擺出“用飄柔,就是這麼自信”的姿勢,說道:“啊,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殺生丸:
他詭異地從她眼裏讀出了“怎麼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陰魂不散”的嫌棄感
殺生丸:
他看出來了,這不着調的人類幼崽害怕了。
是因爲沒有武器嗎
正好,他想教訓她已經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綠色的光輝,殺生丸無動於衷地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葉久澤真有點慫了,既沒有劍,又沒有光線,還淌着溫泉,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指不定被怎麼虐
想想對方朝一隻奶狗下的毒手,葉久澤不寒而慄。
“我勸你千萬別動手。”葉久澤急中生智,冷靜道,“我保證你一動手,腰間那條皮草就掉下來”
殺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以爲意:“呵”
他冷笑出聲,音色低沉磁性:“廉恥從不是我在乎的東西。”
禮義廉恥,只是人類定下的規矩,妖怪在乎的僅是實力。即使妖界與人間相互滲透,密不可分,但人類的道德觀念在妖怪中並不盛行。
更何況,他會在乎一隻幼崽的眼光
“哦”葉久澤嘖嘖出聲,犯賤地挑釁道,“那你倒是脫光了給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這話說得毫無心理壓力。瞧瞧這大兄弟的德性,一邊說着不在乎,一邊拿皮草把自己裹嚴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例。
殺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恥不是嗎”葉久澤打量着他高大結實的身板,吐出一句暴擊,“莫非你徒有虛表”
這話一語雙關極了,饒是殺生丸再不屑與弱小計較,也沉了臉色。
“唰”綠色長鞭橫掃而過,葉久澤抱頭鼠竄,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
“難怪溫泉水這麼難喝原來充滿了你的騷氣”葉久澤覺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運,當即裝備上“死了都要懟”的精神,“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一大男的不僅在額頭紋月亮,還特麼戴美瞳抹眼影的”
“轟”
岩石被殺生丸一爪子擊碎,在他動真格的時候,葉久澤再賊也難逃魔爪。
“臥槽不”瑩綠色的長鞭將他捆成了糉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禍首的眼前。
葉久澤如毛毛蟲般蠕動,從一開始叼得飛起的做派一點點萎靡成“爸爸我錯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狀態。
他突然想給自己點一首“涼涼”
啊,富強,爸爸大概馬上要去天堂見你了
對不起,爸爸沒能給你報仇雪恨,因爲蘿莉的外皮並不是敵軍的正義
他被安置在岸上,渾身溼透,在夜風中凍得像條鹹魚。而銀髮皮草男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豬仔似的看着他。
“你要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麼”葉久澤警惕道。
殺生丸不語,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夜風中,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呵。
葉久澤:
是你在“呵”吧你什麼意思,嫌棄個啥啊
瑩綠色的長鞭從手指間脫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繼續捆着她的身體。殺生丸並不是大度的主,對方是怎麼對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