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潮溼的環境和蕭瑟的溫度打消了村人勞作的念頭, 他們聽從巫女穗的吩咐蝸居在木屋裏,不再外出。
在缺乏藥物、妖魔氾濫的敏感時期, 哪怕耕地中的作物再重要,也得留着命才能收割。
村落安靜了下來,巫女穗低聲詢問着葉久澤的情況, 在瞭解到對方縮在屋中休息後就放下了心, 轉身入了自己的居所,同樣閉門不出。
然而巫女穗並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無法避免的突發情況, 叫做“人有三急”
葉久澤擁着白柴睡了過去, 最後活生生地被一股尿意憋醒。在條件簡陋的古代, 若是想要解決生理問題,別說是找高檔的抽水馬桶了,就連有隻乾淨的恭桶都是種奢侈
在人口聚居的城池中許是有較爲完備的如廁設施, 可他落腳的地方, 是個啥也沒有的小山村啊
他們有“廁所”嗎
還算是有的。
葉久澤見過,那是一條開闢在山坡背陰面的溝渠, 被幾塊簡陋的木板遮掩着分區。當他一腳踏入“公廁”,頓覺鼻子遭遇了十萬噸糞便炸彈的衝擊
直到這一刻,葉久澤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山洞中放的屁對富強而言,是一種多麼嚴重的精神創傷
但比臭味熏天更可怕的是,他看見一排黑的、白的、暗黃的屁股蹲在溝渠上, 此起彼伏
這個場景, 他此生再不想回憶第二遍了
從此, 他但凡要解決內急問題,都會選擇甩輕功狂奔三裏地,挖土如廁填坑,活得比誰都艱難。
且因爲男女生理構造的不同,如廁的姿勢也讓他彆扭萬分。
男人上廁所,只需站着抖一抖;女人去解手,姿勢要正、紙巾得軟、腿腳需有力、還來個事後清潔擦身
要是不幸遇上便祕,那可真是風吹褲衩屁屁涼了
葉久澤一度被逼瘋,如廁時痠軟了手腳,扶着大樹喊“媽媽”如此反覆了幾次,他才適應瞭解手時的各種不方便,隨後感慨自己烏七八糟的人生簡直是日了狗了
仔細瞅了瞅外界的天氣,葉久澤小心安頓了“沉睡”的白柴,取了劍往外走去。
至於爲何取劍自然是爲了挖坑啊
他嫺熟地施展大輕功離開,如白鶴般輕盈劃過高空,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殊不知在他離開後,窩在熊皮中的白柴一骨碌鑽出被褥,利索地頂開了門縫。
殺生丸鼻尖輕聳,順着風傳來的氣息選擇了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離開。
他嗅到了那股追殺了他兩次的氣味
葉久澤苦澀極了,他想不明白,不就是出來蹲個坑的事兒,怎麼會發展到眼下的地步
他承認自己跑得遠了些,也承認爲了自身的安全和藏得隱蔽了些,可他算不到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還能撞上人
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披着白色狒狒皮的、養着一羣巨型黃蜂的怪人
葉久澤原以爲這位“難友”也是出來蹲坑的,哪成想那羣“黃蜂”竟然給他叼來了一截血糊糊的手臂
臥槽這驚嚇大發了
葉久澤識相地止住了所有動作,當一朵安靜的壁花。
由於角度問題,他並沒有看見對方的臉,只透過林木掩映的縫隙,瞧見那人伸出一隻特別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撥弄着一種淡粉色的碎片
悅耳低沉的聲音在林間響起,“白狒狒”取出一枚碎片深深地嵌入斷臂的肌肉裏:“白犬一族純血的大妖啊這可真是讓人嫉妒的出身。”
他像個精分患者,呢喃的聲音時而溫柔時而陰鷙,內裏流露的惡意讓人膽寒。
“殺生丸大人,如果能吞噬你呵呵呵。”
一隻“黃蜂”從天際飛來,落在他的身邊,似乎在彙報着什麼。沒多久,“白狒狒”捧起了斷臂,選了一個方向匆匆離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滯留在原地的“黃蜂”有目的地兵分兩路,煽動着翅膀飛入林間。
確定四周再無異狀,葉久澤才拄着劍,顫巍巍地撐起了痠麻的腿。直覺告訴他,那隻“白狒狒”瞧着不像好東西,一看就是個搞事精,必須火速遠離防止被連累。
但心頭想的是一回事,身體做出的舉動卻是另一回事。
他竟然轉過了腳尖,因爲心頭強烈的好奇心和不多的正義感,毅然決然地跟上了“白狒狒”的腳步,朝着未知的方向進發。
如果他弱小無力,興許他會選擇性無視這段遭遇。可當他有了手中之劍,一切逃避的做法都變了種味道。
他想追上去,想要看個究竟,想用手中的劍貫穿餘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麼
這一股可怕的雞血上腦,葉久澤乾脆放飛自我、徹底中二了起來
葉久澤並沒有追上“白狒狒”,他再度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最後尾隨着一隻“黃蜂”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新的村落。
他發現“黃蜂”停駐在半空中,大得可怕的複眼盯死了一個方向,許久沒有動靜。
此刻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四周卻飄蕩起零星的鬼火,將森林的環境照得陰森詭異。
“轟”
一聲劃破巨巖、震裂土地的響動在不遠處炸起。緊接着,一道閃亮刺目的箭芒穿透黑夜,照得天際一片雪白。
“犬夜叉”
少女飽含擔憂的痛呼撕裂黑夜,瞬息之間,一片熾熱的烈火燃燒起來,席捲了整片荒林。
葉久澤撥開林木,瞧見了一片狼藉的戰場。在縱橫交錯的刀痕中,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交錯混戰,飛掠的速度讓人眼花繚亂。
他們都有着滿頭銀白的長髮,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在戰鬥時非但不顯得累贅,反而多出了一股肆意瀟灑的美感。
鮮血橫飛、招招致命,凌厲的殺意席捲着旁觀者的感官,不留餘地
“犬夜叉,只有這種程度嗎”
“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永遠上不了檯面。”
冰冷而輕蔑的聲音傳來,葉久澤轉眼,看向戰局中穩佔上風的白衣男子,目光一頓。
對方留着一頭銀白及踝的長髮,瞧着就像新娘拖地的頭紗;頂着一張畫了花紋、粘了貼花、戴了美瞳、塗了眼影的禁慾帥哥臉;穿着一身寒光閃閃的鎧甲,裹着一條價格不菲的皮草
瞧瞧這風騷無比的打扮,大魔王降臨的氣場,反派專屬的臺詞根據他多年混跡種馬文的經驗,這位仁兄怎麼看都不是正義使者,更沒有主角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