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茗瑜忍不住有點想笑。
惡人有惡報？
不如說惡人更有惡人磨。
她李氏的惡報，明明是她齊茗瑜，一手造成的。
不過這種事，就沒有必要和趙心婉說了。
讓趙心婉以爲李氏是惡有惡報，明顯會更讓她開心。
到了李氏的院子的時候，齊茗瑜就看見了幾個挺眼熟的婢女。
不記得這些人叫什麼名字了，大概只是知道，這是李氏身邊挺得臉的丫環。
此時見到齊茗瑜過來，這些丫環臉色都變了。
齊茗瑜不喜歡李氏，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這些守在李氏身邊的人，還隱約可以猜到，李氏成爲了這個樣子，恐怕是因爲齊茗瑜。
至少，齊茗瑜是再旁看着，卻沒有阻止的。
李氏好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鬥得過齊茗瑜，何況李氏現在已經成爲了這個樣子了。
“哎，那邊那個小丫頭，你這是要往哪裏去？莫非是不歡迎本王妃，要去叫人來趕走本王妃？”齊茗瑜慢悠悠的叫了一個想要趁機跑出去的小丫環。
小丫環哪裏敢擔上這麼大的罪，嚇得立刻就跪下了：“王妃恕罪，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記起來夫人快要吃藥了，想去催催藥而已。”
小丫環結巴了許久，才說出這麼一個理由。
齊茗瑜似笑非笑：“哦？是嗎？不過看你這麼膽小，恐怕是辦不好事情，不如這樣吧，棋香，你陪她過去，催催那些熬藥的人。”
小丫環有些慌亂，可是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伺候李氏的大丫鬟也是着急了。
本來就是指使一個小丫環過去，想着齊茗瑜或許是不會注意到，結果，不但是注意到了，還派人一起去了！
齊茗瑜看着棋香已經跟着小丫環走了，這纔回過頭，對大丫鬟笑了笑：“對了，今日本王妃只是過來陪徐夫人進去看看李夫人的，聽說李夫人身體不適，徐夫人很是擔心，這才與父親說了，過來看看。”
很多丫環對於‘徐夫人’這個名頭有些陌生。
只有少數的丫環，才知道，徐夫人究竟是誰。
而知道的丫環，無一例外的，都臉色變了些許。
趙心婉看着齊茗瑜三言兩語的將這些丫環給鎮住了，眼中有一抹的欣慰。
他們徐家的孩子，就應該這樣，不能容忍任何人的欺辱。
若是被欺負了，自然是要欺負回去。
何況這李氏……
趙心婉眼中有一抹的若有所思。
齊茗瑜回頭，挽着趙心婉的手，笑道：“大舅母，我們進去吧。”
趙心婉點頭，也就跟着齊茗瑜進去。
之前只是知道，李氏不太好。
但是當真的看到李氏的時候，趙心婉還是驚訝了。
這還是身體不適？
明顯是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在裏面照顧李氏的丫環，丫環看到齊茗瑜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了，帶點防備的看着齊茗瑜，試探的問道：“參見王妃，不知王妃今日來，所爲何事？”
“本王妃來有何事，與你有關嗎？”齊茗瑜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不過是來看看李夫人，畢竟她怎麼說，也是父親的妻子，本王妃過來看一下她，難道是還不許？”
顯然是沒有想到，齊茗瑜一開口就是這麼的咄咄逼人。
只是驀然之間，齊茗瑜又笑了出來：“本王妃身邊這位是徐夫人，雖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李氏，想必是知道，徐家的。”
在牀上躺着的李氏，在聽到齊茗瑜的聲音的時候，眼中就閃過一抹驚恐。
而在齊茗瑜說到齊家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驚訝和慌亂。
不過，她此時，連話都不能說，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波動，不過是口水流的更快一些。
加上胸膛起伏更大。
這個丫環明顯是知道徐家的。
丫環對着趙心婉行禮：“徐夫人。”
趙心婉點點頭，而此時，齊茗瑜已經在拉着趙心婉往李氏那裏去了。
忠心的丫環下意識的擋在了齊茗瑜前面。
齊茗瑜停下步子，似乎不解的看着丫環：“你這是，什麼意思？”
做出擋人的事情之後，丫環就知道自己魯莽了。
這種行爲，如果齊茗瑜要計較，直接讓她沒了命都是可以的。
背後浸出一層的冷汗，丫環連忙回答：“夫人現在形象不適合見人，奴婢在只是怕王妃和徐夫人會受到驚嚇。”
齊茗瑜一臉的理解：“你的好意本王妃和大舅母已經知道了，不過你不用害怕，本王妃和大舅母都不是膽小之人，你還是讓開吧。”
丫環還是猶豫。
齊茗瑜臉色直接冷了下來：“莫非你是怕本王妃會對李氏不利？”
連李夫人都不叫了！
雖然心中是這麼擔心的，不過若是真的說出來，除非這丫環傻了。
現在明顯是齊茗瑜要過去，她只是一個丫環，壓根就攔不住齊茗瑜。
最後，她也只是退開了一些。
不過還是沒有離齊茗瑜兩人太遠。
齊茗瑜也沒有在意，跟着就跟着唄。
省的如果李氏出了什麼事情，還說她們的不是。
她是不在意，大舅母可是不能背上這種名聲。
然而轉頭的齊茗瑜，看到了趙心婉眼中的讚賞和欣慰。
齊茗瑜有點囧。
大舅母欣慰的不會是她的彪悍吧？
齊茗瑜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確認的好。
默默地轉頭，看着李氏。
李氏現在很髒。
然而齊茗瑜像是沒有看到，眼中連厭惡之情都沒有。
只有淡漠。
趙心婉看了李氏幾眼，眼中的嫌棄顯而易見。
張張嘴，忽然對着一旁的丫鬟道：“你退出去，或者是離遠一些，我與李夫人有一些私房話需要說。”
丫環並不覺得，徐家的夫人和自家夫人會有什麼私房話說。
說是想要弄死夫人更可信一些。
“怎麼，怕我對你夫人下手？你家夫人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何必再有其他人下手。”
還會髒了手。
丫環只覺得，趙心婉看她的眼神，格外的冷。
一瞬間讓她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不敢放肆的退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