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稱呼小名。
某某小姐,自然就是社交禮儀。
盛晚棠對這些人看得很明白,當初她並非盛家親女的事情曝光,曾經所謂的‘朋友’都對她避而不及,輕蔑相加,如今見她的名字出現在了陸霽淵的配偶欄上,又貼上來。
“懂了。”蘇酥說,“塑料姐妹情和名媛的自我修養!”
盛晚棠失笑。
笑容剛揚起,耳畔傳來一道聲:
“我們和盛小姐自然比不了!盛小姐半年前還是陸啓的未婚妻,這轉頭就嫁給了準小叔,這手腕……我們學都學不來!”
阮吉詩挽着自己未婚夫的手臂走過來,衝盛晚棠得意的笑了笑。
周圍一瞬間陷入安靜,只有不遠處的男人們時不時的談笑風生傳來,顯得這邊氣氛更加尷尬。
盛晚棠和陸家叔侄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但是選擇心照不宣。
誰在這時候提及,明顯就是和盛晚棠過不去。
剛纔一個個對盛晚棠祝福和恭喜看似感情很好的‘姐妹們’,卻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替盛晚棠說一個字。
“這是手腕的問題嗎?”
蘇酥的聲音打破僵局,那由衷的疑惑顯得有幾分突兀。
衆人看向她。
蘇酥說:“這明明是顏值和個人魅力的問題啊!沒有棠棠這麼一張絕美的臉,這樣好的氣質,這麼聰明的大腦,這麼出色的領域成就,還會跳舞彈琴,手腕再高也沒用,陸四爺又不是眼瞎!”
最後一句彷彿是在說‘誰覺得盛晚棠靠手段上位,誰就是眼瞎’。
衆人:“……”這特麼哪家來的奇葩?
“你是哪家的?從來沒見過,你該不會是盛小姐過去幾個月認識的吧?”阮吉詩立刻把矛頭對準這個突然跳出來的人。
過去幾個月盛晚棠都是被圈內嘲笑的,自然不可能結交到什麼世家名媛。
阮吉詩這話中的嘲諷意味不能更明顯。
“我也沒見過你。”蘇酥不在意的哼了聲。
陰陽怪氣最怕的就是對方裝傻,阮吉詩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盛晚棠太清楚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剛纔的話,你敢去那邊說一遍麼?”
她的下巴往聞人時清的方向揚了一下。
僅僅是一下,一直關注着蘇酥的聞人時清就察覺到不對,起身走過來。
“蘇酥,又闖禍了?”聞人時清問。
蘇酥不高興了:“我沒有!什麼叫又!”
蘇酥對聞人時清的態度讓衆人心中一凜。
“小聞人先生,阮小姐說她不認識酥酥,問酥酥是哪家的。”盛晚棠把話頭丟給聞人時清。
聞人時清比她們長几歲,在商場混跡多年,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波濤暗涌。
他很自然的攔過蘇酥的肩,看阮吉詩的眼神讓人無端的感到壓力備生。
“阮小姐對我未婚妻有意見?她是我聞人家的。”
周圍有人震驚的捂住嘴。
“……抱、抱歉,剛纔是我唐突了!”阮吉詩臉色極其難看。
蘇酥只想和女神一起玩,不想搭理說自己闖禍的便宜未婚夫,兩句話打發聞人時清去和那些公子哥說話。
衆人再看蘇酥和盛晚棠時,眼神已經不一樣。
早聽說聞人三少有一個受全家寵愛的未婚妻,百聞不如一見,而盛晚棠這麼得蘇酥喜歡,就相當於和聞人家拉上了關係!
盛晚棠還是盛家小姐的時候就只是盛家小姐。
如今丟了盛家小姐的身份,卻多了陸四爺的太太、景家少爺的朋友、費蘭克的繆斯、和RICH酒吧老闆的關係匪淺人、聞人三少未婚妻的好友……這麼多的身份?
簡直離譜!
蘇酥轉瞬間成了衆人爭相認識的香餑餑。
“盛晚棠,你也別得意,咱們這個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離婚和棄婦。”阮吉詩走近盛晚棠,壓低聲音道。
“你看那邊——陸四爺的那些個好友,任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個穿米白色休閒西服的駱恆,女朋友平均保質期爲一個月……你猜,你這個陸太太的位置能坐多久?”
盛晚棠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不管我能坐多久,你肯定是一天也坐不了。”
阮吉詩氣得想要罵人,突然看到不遠處突然起身的陸霽淵,頓時盛晚棠笑了,
“盛晚棠,你看,四爺去見泱泱了!”
……
二樓盡頭,兩道隔音玻璃後,是一片靜謐。
“四哥,我那天在病房……對不起,是我情緒失控了,我後來想明白了,這件事的確是我的不對……”
聞人泱泱低着頭道歉,怎麼看就是一副愧疚自責的模樣。
陸霽淵“嗯”了聲,沒有什麼反應。
其實已經忘記了在醫院的事情。
因爲他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聞人泱泱身上。
“後來陸老爺子和伯母開口讓我去陸家的珠寶公司任職首席設計師……”聞人泱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陸霽淵。
這事是陸界開的口,聞人泱泱故意帶上步靜晗,就是知道步靜晗在陸霽淵那裏的不同。
“隨你的意思。”陸霽淵沒什麼意見。
一來,陸氏不是自己的公司。
二來,聞人泱泱不是自己的女人。
他都管不着。
聞人泱泱鬆了口氣。
陸霽淵遲遲沒有等到她開口說目的,問:“你是想來玩?”
以任星宇的情商,不會在這個關頭宴請聞人泱泱。
“我……的確是想進去的,聽說三哥在裏面,不過……”聞人泱泱欲言又止,“我怕嫂嫂不願意見我,因爲之前的事情,她好像對我有些誤會。”
聞人泱泱口中的‘三哥’是聞人時清。
聞人泱泱就等着陸霽淵說沒誤會,她就可以順利成章的被陸霽淵請進去。
今天這局名義上是慶祝陸霽淵和盛晚棠的婚事,如果她出現,圈子裏這些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想象他們之前的‘三角關係’!
沒想到,她卻聽到男人說:
“你的確不合適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