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先生，久仰。”陸霽淵主動伸出手。
主動握手，很少有人在陸霽淵這裏有這樣的待遇。
聞人海晏彷彿沒有聽到陸霽淵的話，站在原地將人上下打量，眼裏全是審視和挑剔。
足足半分鐘內，空氣中的氣壓低到極點。
易九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聞人家的當家人，果然名不虛傳！
也只有陸霽淵能平靜的任由對方打量。
直到聞人海晏伸出右手，回握他。
“久仰。”聞人海晏也不兜圈子，說，“陸總，說實話，你不在我選擇妹夫的標準內。”
聞人海晏臉上就差寫着三個字：差得遠。
陸霽淵一點也不惱，平淡的說：“讓你失望了，你的選擇也不太重要。”
聞人海晏自嘲的笑了聲：“也是。”
他們也不沒有資格去影響小妹的判斷和選擇，即使是如今，他們也只會無條件的支持小妹。
會來見陸霽淵，也是因爲查到小妹和他如今感情比較好。
不然的話，也沒必要來見。
畢竟小妹還年輕，說不定哪天妹夫就換人了呢？
兩個人開場得十分劍拔弩張，在會客廳落座之後卻開始談默契的談公事。
易九站在旁邊聽得一臉懵逼，不懂這發展方向是怎麼回事。
不，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懂了！
這個聞人先生開頭就是‘妹夫’，他們爺可是有婦之夫！
“公司還可以。”末了，聞人海晏問，“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自己的。”
聞人海晏露出今天第一個滿意的眼神。
聞人菱煙在旁邊默默的心想，如果當初小妹不是陰差陽錯嫁給了陸霽淵，而是嫁給陸啓那個紈絝，恐怕大哥把小妹第二春的對象都篩選好了，就等着小妹離婚後挑選。
這樣一對比，陸霽淵脾氣差了些，也的確還不錯。
“對了，你知道程宵嗎？”
即將離開辦公室，聞人海晏突然想起來。
“知道。”
聽到這個名字，陸霽淵下意識的眼神變冷了一點。
聞人海晏徹底停住腳步，嚴肅的問陸霽淵：“程宵和小妹認識多久了？”
“問他幹什麼？”
“放心，沒有讓他當我妹夫備選人的意思。”
聞人菱煙：“……”但凡大哥不是位高權重，但凡大哥不是聞人家的掌事人，現在應該已經被趕出去了。
“至少幾年。”具體的，陸霽淵也不知道。
甚至更早——因爲程宵的那些獲獎作品，都是幾年前。
話音剛落，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空氣中的氣氛陡然變得微妙。
都是聰明人，不用多少，就能明白其背後的意思。
“我查過程宵，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陸霽淵說。
聞人海晏點點頭，表示瞭解。
但是陸霽淵所說的查，應該和他的角度是不同的。
他要重新自己查！
沿着聞人家的所有人際關係網，再查一遍！
……
聞人家兄妹離開，易九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長得美，脾氣好，性格有趣，朋友也多。
最重要的是，老闆感情不穩定，遭殃的都是下屬！
陸霽淵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額……難道聞人家除了聞人泱泱小姐，還有其他的妹妹？”
易九的臉上就差一句：其他的妹妹肯定更不如太太了啊！
“你還挺護着盛晚棠，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陸霽淵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
“那肯定是沒有的！”易九立刻警覺，表忠心，“我的薪水是您開的，當初也是您供我上學，我肯定忠心於您的！”
陸霽淵懶得和他瞎扯，拿了車鑰匙，打算去岑亦的考場外等盛晚棠。
盛晚棠今天開的是一輛路虎越野車，車看起來的不貴，很是低調，但卻是一輛少有人擁有的限量版。
陸霽淵很快找到了車。
卻沒看到盛晚棠。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人，正要給盛晚棠打電話，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過來。
盛晚棠看着考試時間差不多了，就和程宵離開咖啡廳。
程宵的車停在停車場靠外圍，盛晚棠打算就此和他道別。
盛晚棠才往自己車那邊走了兩步，猛地愣住。
十多米外，陸霽淵站在的車旁，眉眼冷漠的看着她，以及她身後的程宵。
盛晚棠沒由來的心慌和心虛，下意識看了眼程宵。
程宵迎着陸霽淵的視線，滿臉的淡漠。
兩個男人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動作都沒有做，偏偏讓人感覺到他們之間無聲的硝煙。
盛晚棠原本是想再說一遍道別的話，暗示程宵趕緊走，但是陸霽淵已經邁開長腿走過來。
“程先生找我太太是有什麼事情？”
陸霽淵面無表情的將盛晚棠拉入懷中，是一種佔有和保護的姿態。
程宵笑了笑：“沒事，隨便聊聊天。”
這幾個字，聽着稀疏平常，但是對於一個女性的丈夫而言，又像是一種挑釁。
陸霽淵正要說話，盛晚棠趕緊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同時轉頭對程宵說：“程先生，再見！今天很高興遇到你！”
程宵原本還想會一會陸霽淵，但是盛晚棠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再見。”他對盛晚棠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陸霽淵，上了自己的車。
程宵離開後，盛晚棠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我……我就是恰好碰到了他。”盛晚棠乾巴巴的解釋。
陸霽淵連冷笑都笑不出來。
第二次了。
“如果不是我恰好碰到了，你根本不會告訴我，或者又用‘一個朋友’搪塞我，是麼？”
還真是。
盛晚棠心虛的咬脣，猛地意識到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上次是和程宵一起？你派人跟蹤我？還是派人查我？”盛晚棠心中怒火中燒。
她知道他霸道，知道他的佔有慾強。
但是他不應該查她。
這是不給她私人空間和隱私權！
“盛晚棠，我說過，離程宵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