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帶去物業那裏了。”駱恆走進房門,“沒事吧?”
“沒事。”初宜搖頭,“謝謝您,駱少。”
駱恆給氣笑了。
“初宜,你剛纔電話裏還叫我駱恆,現在又一口一個‘您’?知道的我們是前男女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前上下屬。”
前男女朋友……
初宜尷尬的咬着下脣,她不敢看駱恆。
“你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外面住,不知道要記住物業的電話?家裏也沒有防身的用具?拿把刀也不怕把自己給誤傷了?”駱恆開始教育她。
而且還不知道報警!
但是這句話駱恆沒說。
他挺高興她會打電話給他。
“我之前都住在學校安排的博士後公寓,很安全。”初宜又無辜又委屈。
駱恆想起初宜原本是因爲他會來這裏住,頓時心軟了。
“現在知道了?”
“嗯。”
物業很快打來電話,說剛纔那個中年男人的事情。
中年男人是這房子前房東的前夫,才從局子裏放出來沒兩天,他不滿前妻把房子賣了卻沒有分給他錢,就來找初宜這個現房東的麻煩。
這件事和初宜無關,但是這個中年男人是個無賴,放話說,初宜要麼把房子還給他住,要麼把賣房子的錢補給他,否則他就三天兩頭來鬧。
這種事情就算報警也不構成犯罪,他頂多被口頭教育,還可以回來繼續鬧事。
物業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把人給攔在小區外——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打算怎麼辦?”駱恆問沙發上抱着狗的女人。
初宜一臉茫然。
她雖然已經博士畢業,但是跳級加直博,現在也纔不到二十三歲。她的高智商都用在了搞研究上,生活經驗實在不行。
“你這房子不能再住了,不安全。”駱恆說。
“那我明天再去找房子。”
帶着煤球就不能住學校公寓。
“很多房東不允許租客養寵物。”駱恆又說。
初宜考慮過這一點,說:“那我再買一套。”
“你有這麼多錢?”
“買房屬於固定資產投資,家裏會支持。”
駱恆:“……”
竟然忘了眼前這位是家裏有千畝宅院的。
“再匆忙買房,你不怕又被坑?”駱恆故意說。
初宜:“……”怕。
“收拾一下,你去住我隔壁小區的房子。”駱恆看了眼地上警惕看他的煤球,大發慈悲的說,“我暫時嫌棄它。”
煤球像是聽出在說自己壞話,不滿的跳起來:“汪!”
“啊?”初宜大驚,“不、不太好吧?”
“我現在不住這邊。”駱恆說,“你如果覺得過意不去,給我房租,當是我租給你。”
初宜知道自己該拒,但是身體比腦子快的點了頭。
駱恆所在的小區安保嚴格,他先帶初宜做了一個常住登記,方便她以後進出。
他家在一梯一戶的最頂樓。
三百多平的大平層,裝修是性冷淡的極簡風,全屋都是高度智能化。
人一進門,客廳的燈自動打開,中央空調開始運作。窗簾這些都是智能控制,掃地機器人按時運作。
初宜一進門就驚喜的睜大眼。
“還滿意?”駱恆心情不錯。
初宜點頭。
可太喜歡!
無論是裝修還是智能家居,都非常喜歡!
駱恆指了主臥的方向,說:“牀單昨天換過,我還沒睡過,你可以先進去收拾,我幫你把煤球的東西給你擺客廳就離開。”
初宜想說可以自己來,不麻煩駱恆,但是他已經開始動手,只能道謝。
她推着行李箱進入臥室,反手關上門,看到整潔的明顯沒有人用過的深藍色牀單,心跳再次加速。
他今天根本不在這裏住。
他是接到她的電話趕過來的。
初宜原本是很堅定的要和駱恆保持拒絕。
但是,今晚的事情就像是命運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讓她的心,偏了。
客廳。
煤球原本在打量新環境,一看到初宜進臥室還關門,顛顛的想跟進去。
跑到一半,被駱恆捏住了後頸皮。
“公狗要和女主人保持距離,知道麼?”他不爽的睨了一眼煤球的蛋。
煤球奶兇:“汪!汪汪!”
駱恆把煤球放開,開始擺它的狗窩,狗糧,狗玩具,狗零食。
煤球用腦袋拱臥室的門,發現拱不開,突然聽到‘咔嚓’開罐頭的聲音。
黑黢黢的小身子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看過去,黑眼珠子在發光。
反正主人會出來,先喫飯!
煤球又衝拿着砰了自己食物的男人兇了一聲,低頭美滋滋的喫罐頭。
“這罐頭,我買的。”駱恆說。
剛吃了一口的煤球擡起小狗頭:“……”
駱恆蹲下身來,指着罐頭一字一頓的說:“這個,我,買的!”
初宜從主臥出來,客廳只剩下煤球站在罐頭面前,一副想喫又怕罐頭有毒的模樣,小狗頭低下去了又擡起來,又低下去又擡起來。
她的手機裏收到駱恆的一條信息:【先走了,就當自己家,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晚安。】
初宜無意識的摳了摳手機。
她忽然餘光撇到落地窗前的一把椅子。
它出現在那裏和整個房間的格調很不搭,明顯是主人經常坐在那裏,特地擺過去的。
初宜好奇駱恆會經常在這裏看什麼風景,於是站到椅子旁。
眺望遠處,她看到了——她家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