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盛晚棠自己用手撐住了桌面。
“小姐,您幹什麼呀?”五月冷汗都嚇出來了,不敢再稍離盛晚棠半步。
受到驚嚇,肚子裏的寶寶不安的拱了盛晚棠兩下。
盛晚棠單手護着孕肚,另一隻手扣住五月的手腕:“扶我去事故現場!”
五月感覺手腕傳來緊繃的疼意。
是盛晚棠握得太用力。
她下意識想勸小姐不適合去那種混亂的地方。
但是看到盛晚棠這個神經緊繃的樣子,多的一個字她都不敢說。
事故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警戒線外圍滿了人。
盛晚棠的大腦裏不停的閃過陸霽淵的模樣,只覺得耳朵裏全是嗡嗡的聲音,只能捕捉到周圍的人不停的感嘆:
“太慘了!人都燒焦了,沒救了!”
“這人樣都看不出來了,家裏人怎麼能接受啊!”
“這樣子就是命救回來了也是活受罪,哎!”
盛晚棠一股腦的往裏走,五月和趕過來的六六把人護在中間,只能不停的給盛晚棠開路。
“無關人等現在不能進去!”
盛晚棠被警官攔住。
“警官,那量帕加尼可能是我丈夫的車。”盛晚棠說出一個車牌號,“您能不能幫我查證一下是不是這個車牌?那車裏有人嗎?”
盛晚棠看起來很鎮定,臉色卻差到了極點。
前一刻還板着臉的警官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再一看盛晚棠似乎雙眼失明,還身懷六甲,連忙安撫了幾句,讓同事儘快覈實。
“小姐,那車……那車……”
六六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小姐,您別急,帝都有錢人很多,那也許不是陸四爺的車,我們先……”
五月還沒安撫完,那警官折回來。
他嘆了口氣,悲哀的說:“女士,車牌號對上了,車裏有一個男人,正在施救。”
盛晚棠腳下一個踉蹌。
“小姐!”
五月和六六急道。
“女士,你身懷有孕,要注意情緒。”警官招來一位女警官,讓女警官來寬慰盛晚棠。
人圍着,空氣不流通。
女警官把盛晚棠扶到人羣外坐着。
女警官正要說話,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們面前。
五月和六六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震驚得啞口無言,跟見了鬼似的。
“先生,有什麼事嗎?”女警官問。
陸霽淵下巴示意了一下盛晚棠,“這是我太太。”
女警官:“??”
這男人長得挺帥,但是這臉也太冷了,像是來找茬兒的!
還太太?
有對太太這麼冷臉的?
多半是圖謀不軌!
女警官將這位嬌弱又貌美的年輕孕婦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先生,這位女士的丈夫還在事故現場的車裏,正在施救,你說你是她的丈夫?”
陸霽淵:“???”
他在哪裏?
誰在施救?
五月乾笑道:“警官,誤會!誤會!這位真是我家小姐的丈夫!車裏那位……啊,可能有點誤會!”
說話間,盛晚棠已經擡起頭來。
那雙無神的杏眼包滿了淚花,看得我見猶憐。
陸霽淵原本還因爲自己差點被施救而氣得冷笑,一看她哭了,心臟立刻塌下去一塊。
“寶寶,怎麼了?怎麼哭了?”
女警官:“……”冷麪帥哥喊寶寶,很蘇怎麼回事?
陸霽淵在女人身前半蹲下,下一秒,盛晚棠就撲進他懷裏。
女人的胳膊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溫熱溼潤的眼淚順着脖子皮膚往下淌。
落到胸口,燙到心房。
盛晚棠沒說話,只是環着他脖子手更加收緊。
陸霽淵感到了她濃烈的不安,疑惑的看向五月和六六。
六六說:“那邊有輛帕加尼也在事故內,小姐以爲您在車裏。”
“車是你的,車裏有個男人。”盛晚棠低聲爲自己辯駁,證明她不是傻。
“那是司機,我今天沒用這車。”
陸霽淵就是聽說了事故,才趕回來看司機的情況。
那司機跟了他多年,他一定會全力救治。
陸霽淵溫柔的捧着她的臉,耐心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教育她:“你懷着孕,不該這麼出來,萬一五月和六六沒有把你護好怎麼辦?你不是最在乎肚子裏的孩子?”
六六不高興了:“陸四爺,你怎麼還拉踩我們倆呢?我們會用命護着小姐!”
“是太湊巧了。”盛晚棠不服氣的說:“你纔出門還沒多久,恰好又出了事故,你的車也在這裏,我懷疑不是很正常?”
“是是是,很正——”常。
陸霽淵縱容的附和。
話到一半,猛地停下。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盛晚棠。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五月和六六皆是震驚的看向盛晚棠。
陸霽淵今早是以季廚師的身份出現並出門,而現在,他是以陸霽淵的身份出現。
但是。
剛纔盛晚棠說:你纔出門還沒多久!
盛晚棠剛纔情緒激動,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說漏了嘴。
她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
“想陪着太太,我馬上回來。”陸霽淵對五月說完,去向警官瞭解司機的情況。
過了十分鐘。
陸霽淵返回來。
“人怎麼樣了?”盛晚棠問。
“送去醫院,我讓景深派人接手了。”
至於傷情如何,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唯一慶幸的就是帕加尼的防禦系統很好,能替車內的人抵擋一些傷害。
盛晚棠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陸霽淵問:“要不要去趟醫院?”
盛晚棠搖頭。
她就是被嚇到了。
“那送你回家?”
盛晚棠點頭,剛要站起來。
身體一輕。
陸霽淵將她打橫抱起,穩步走進小區。
“我現在重了很多。”盛晚棠提醒他。
“你生產的時候我都能把你抱去。”陸霽淵回。
五月和六六跟在後面當隱形人,只有在按電梯和開房門的時候才體現出存在感。
“你不是要去取香料樣本嗎?還不走?”盛晚棠問。
“還不及。”
陸霽淵和程宵約的下午,上午是打算去趟公司。
但是現在,他哪裏還有心思去公司工作?
陸霽淵看了眼沙發上沒有再裝傻的女人,無奈的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盛晚棠喝了口水,“知道你不是出去哄什麼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