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淵下車來,遠遠地就看到懷裏抱着一個小包子的女人站在門廊下,眉眼間盡是溫柔。
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來到盛晚棠的面前,什麼都還沒說,先俯身去親吻盛晚棠的臉頰。
然而,這個親吻被一個肉乎乎的東西給擋住!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陸宸禮的手,摁在陸霽淵的臉上。
小奶娃面無表情的盯着爸比。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陸霽淵沉了臉。
盛晚棠卻非常高興,誇讚陸宸禮:“哇,安安會用自己的手手啦!安安真棒!”
陸宸禮現在也聽不懂話,但是能感受到媽咪的情緒,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瞬間亮了幾個度。
陸霽淵黑着臉扒拉開兒子的手,在盛晚棠的嘴脣上用力吮了一下。
像是報復。
又轉頭警告陸宸禮:“小心以後捱打!”
陸宸禮根本聽不懂。
捱打是什麼?
可以喫嗎?
盛晚棠的手臂力氣並不大,安安雖然不重,只有幾斤,但是抱久了還是胳膊酸。
陸霽淵不管兒子的意願,直接從盛晚棠的手裏接過兒子單手抱着,另一隻手牽着盛晚棠的手。
“你和君硯怎麼就關係走近了?”盛晚棠繼續之前的話題。
“他當時不是去帝都大學找沐如依麼?就遇上了。”
陸霽淵沒有詳細說,但是盛晚棠聽懂了。
難兄難弟,互幫互助,一拍即合!
盛晚棠瞅了他幾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君硯來,是想認安安當乾兒子這事你知道麼?”盛晚棠又問。
“嗯,他如果和沐如依結婚,應該是這個身份。”
“萬一我們如依不願意嫁給君硯呢?君硯這就是強買強賣!”
雖然盛晚棠也覺得君硯的確不錯,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她無條件站在自己的閨蜜這邊。
沐如依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盛晚棠都支持沐如依。
盛晚棠心中一驚。
陸霽淵回來後,君硯倒是沒有再提認乾兒子的事情。
君硯不提,陸霽淵也不問,但是禮物照收。
四個人用過晚餐,沐如依和君硯才離開。
沐如依晚餐的時候喝了一杯紅酒,她酒量好不容易醉,紅酒對她而言算是助眠,上車後就開始昏昏欲睡。
君硯注意到副駕駛的女人已經閉上眼,腦袋一點一點的,放緩了車速,讓車行駛得更慢。
沐如依醒來時,有幾秒的恍惚。
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車庫。
車內燈也沒有開,駕駛位上的男人什麼都沒有做,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側身溫柔的注視着她。
“到家了怎麼不叫我?”沐如依解開安全帶。
一擡頭,愣住。
男人的手伸到面前,掌心上放着一個戒指盒。
戒指盒裏,黑絲絨的布面上是一顆切割完美的鑽戒。
不是常規鑽戒的圓形或者橢圓形鑽。
而是祖母綠型。
典雅而古老的款式。
“結婚鑽戒還在定製,這枚是我外祖母留送我母親,我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希望送給她的兒媳婦。”
君硯的聲音溫柔而鄭重,眼神專注得滾燙。
仔細聽,他的聲音似乎有點發顫。
是緊張。
君硯看着眼前的女人,喉結滾動,他看似鎮定,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呼吸都在變得困難。
他自己都不知道,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個日夜了。
“如依,我知道,在車裏的確是有些草率,但是我等不急了。”
“親愛的沐小姐,雖然我曾經渺小而卑劣,雖然我曾經不擇手段,雖然我曾經……但是……你願意嫁給我,成爲君硯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