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湘君接到城西君源別墅傭人的電話,說是昨晚對面君硯家別墅亮了燈,於是忙不迭的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去了城西君源。
她捧着讓廚房提前準備好的早餐食盒,打算去敲君硯的門。
卻看到兩個保鏢將一副巨大的油畫從別墅裏擡出來,在院子裏三兩下砸成幾塊,垃圾似的堆在一起。
那是,她的畫!
羅湘君臉色大變,跑過去:“你們幹什麼!這是我的畫!”
君硯的保鏢認識羅湘君,“羅小姐,這是君少的吩咐。”
“這、這怎麼可能?這是我畫的呀……”羅湘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硯哥哥呢?”
她要親自問君硯,一定是君硯不知道這幅畫是她的!
“君少半小時前送沐小姐去博物館了。”
羅湘君的臉色更加難看,“昨晚……硯哥哥帶着沐如依回來的?”
……
君硯開車,他的手機就放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的置物筐中。
手機震動,沐如依看到了來電顯示:
羅湘君。
“君少,你的小青梅給你打電話了。”沐如依陰陽怪氣的說,“你說巧不巧,你才從我牀上下去沒多久,你的小青梅就來找你了。”
君硯明明雙目平視前方,但彷彿長了第三隻手似的,騰出右手準確無誤的伸到副駕駛,親呢的捏到沐如依的後頸。
“你說我從你身上下去,準確點。”
“……”
“我開車不方便,你接。”
沐如依眉梢微挑,知道他這是故意避嫌才讓她接電話。
“你確定?我說話不好聽哦?小心一會兒把你的小青梅惹哭了。”
恰逢紅綠燈,君硯偏頭看她,眉眼間都是偏寵。
“君太太說什麼都好聽。”
沐如依知道他是哄自己開心,但還是忍不住哼笑了聲。
她樂呵呵的接通電話,還沒開口,聽筒裏傳來羅湘君的聲音。
“硯哥哥,我的一幅油畫——”
“被我叫人砸了了。”
沐如依打斷羅湘君的話。
那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機拔高聲音:“沐如依?你是沐如依?硯哥哥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裏?”
沐如依嬌氣的“啊”了聲,“我是他未婚妻,他手機在我這裏有問題?”
羅湘君氣得有幾秒說不出話來。
光是“未婚妻”三個字就讓她想跳腳。
“羅小姐,你找我男人有事麼?”沐如依慢條斯理的問。
君硯因爲他那句“我男人”,看她的眼神明顯炙熱了幾分,連眼尾都帶着幾分揶揄的味道,湊過來想親她。
沐如依推開男人的臉,瞪他一眼,示意他安分些。
“那副畫——”
“那副畫我不喜歡,所以就砸了。”
“你憑什麼砸我的畫?那是我的畫!”
“你的畫放在我男人的房子裏,我愛砸就砸!”沐如依冷了聲,“羅湘君,你的東西,我看一次砸一次!一個圈子的人,希望你別給臉不要臉!”
沐如依掛了電話,心情頗好的放下君硯的手機。
說是要把人罵哭,結果還是很溫和。
“想喫什麼?”君硯看了眼時間,在心裏規劃好帶準太太喫早餐的時間和去公司的時間。
沐如依沒說話,笑嘻嘻的看着君硯。
君硯看到沐如依就手癢,摸她的頭髮,又去捏耳垂催促她說話。
“君硯,你暗戀我這麼久啊?”
女人笑嘻嘻的,有些小姑娘的臭美感。
都過了一個晚上了,這纔想起這件事來。
“是。”君硯無奈的點頭,“高興?”
“還行吧!畢竟我的追求者衆多,你只是其中之一!”
女人揚了揚下巴,明顯是高興的,但是嘴上不承認。
沐如依的確沒有誇大其詞,縱使沐家大小姐從小是出了名的嬌縱,但是她長得好看,張揚卻不跋扈,是大多數人青春年少時裏最耀眼的朝陽。
誰也不喜歡朝陽呢?
她也是他的朝陽啊。
可是,道理明白是一回事,聽到她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君硯捏着沐如依的下巴,嘖了聲。
“君太太,我喫醋了。”
“別亂喊,我還不是你老婆。”
“遲早是。”
沐如依不和他計較這個問題。
換一個問題計較。
“0816。”
“什麼?”
沐如依點了點他的手機屏幕:“你的手機密碼,還有你的別墅密碼,都是這個數字,有什麼含義嗎?”
君硯薄脣緊抿。
不太想回答。
沐如依笑容垮掉,“老實交代,君硯,你是想失去你準老公的身份嗎?”
“老公?”
男人眼睛一亮。
像是看到骨頭的大狗。
“是準!”
沐如依和他強調完,發現自己偏題了,拍了一下男人的大腿。
“問你呢,0816是什麼意思!”
這個數字不是君硯的生日,沐如依查過,也不是君硯父母的生日或者祭日。
“和你有關。”君硯凝視沐如依。
沐如依疑惑:“我生日不是這天。”
“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
沐如依第一次對君硯有印象,是君硯在年少時救了自己,但是那是在冬天。
看出女人的疑惑,君硯說:“那天你來君家老宅找謝欽宵。”
說到這個,沐如依有些印象,那時候她纔對謝欽宵動心,對謝欽宵死纏爛打,甚至藉着父母的名義找到君家老宅去。
“你……那麼早?比你從池塘裏救我更早。”
“不然你以爲,我會救你?”
如果不是心上掛念的人,誰會大冬天去救一個落水的不相干的人?
更何況,他是出了名的冷血。
沐如依回憶了一下,“君硯,我當時十六歲都不到!”
“可我成年了。”某人完全沒有羞恥心,“我很清楚我的心意。”
沐如依:“……”這是理由嗎?
君硯:“畢竟我是變態。”
沐如依:“…………”合着這還成你的萬能理由了?
沐如依不再和君硯計較“變態”這個話題。
直到喫早餐,她眼裏還是洋溢着笑意,整個人的狀態和昨天完全不同。
沒有會不希望自己所愛之人,也同樣愛着自己。
更何況,他是從一而終的,愛着自己。
沐如依正高興,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巴掌聲。
不遠處,初宜冷着臉,一巴掌甩在虞意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