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
男人開口宛如情人呢喃。
初宜氣得臉都紅了。
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絲毫。
煤球感覺到主人的怒意,對駱恆兇狠的“汪汪”叫了兩聲。見駱恆沒有反應,絲毫不受它的震懾,就用前爪去推駱恆。
推不動。
小黑狗從小教得好,不隨便動嘴咬人,就咬着駱恆的褲腿,企圖把人給拉走。
“駱恆你無恥!”
“我還能更無恥。”
男人的手觸碰女人的衣襬,順着衣縫鑽進去。
微涼的穩定觸碰女人細膩的肌膚。
初宜嚇得渾身一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手竟然成功掙脫了駱恆。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偌大客廳響起。
再落下。
留下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被扇偏了臉。
煤球揚起腦袋,懵懂的望着兩個人。
“對、對不起。”
初宜垂下眸,看到自己顫抖的指尖。
她的教養,其實不允許她做出扇人巴掌這種侮辱人的舉動。
“手勁不大,道什麼歉。”
駱恆渾不在意。
反而是看到初宜這幅可憐巴巴又內疚的模樣,感到心疼。
他野蠻生長,骨子裏是混不吝的,很多東西都不在乎。
可是,她和他不一樣,
眼前這個小古板給她自己裂了條條框框,格外的看重道德。
初宜低着頭,不說話,彷彿不能接受自己剛纔的行爲。
“剛纔是我不對。”駱恆狠狠閉了閉眼,手離開她的衣服裏,認命的嘆了口氣,徹底放開她,“先喫飯吧。”
初宜還是不動,渾身神經都是緊繃了,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獸。
直到駱恆距離她已經兩米遠,坐回餐椅上,她才擡起頭來。
開口道:“你已經退燒了,感冒藥在茶几上,我要回家了。”
說着話,就對煤球招手,要帶着狗離開。
駱恆臉色未變,但是明顯眼底帶着幾分寒意。
“先坐下喫飯。”駱恆敲了一下桌面,“喫完飯我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回。”意思是,光喫飯可以。
駱恆骨子裏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初宜一開始就預料到,如果他想留下她,她不可能順利離開。
他同意她在這裏用過晚餐之後就離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明亮的燈光下,女人乾淨而沒有攻擊性,得像是浮世裏的淨土。
她再次鄭重道謝:“駱恆,我爸媽的事情,還是要謝謝。”
這是她的客氣和教養。
也是她潛意識裏,想和他撇清干係!
駱恆笑了一下,眼裏沒有笑意,似乎是收下了這一份的感謝。
用過晚餐,駱恆依言送初宜離開。
通過漫長的安全通道走下樓。
這是這一次,狹窄的空間裏沒有任何的曖昧,只剩下一觸即發的緊繃。
……
坐上出租車,車輛行駛上路。
初宜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她立刻給父母打了視頻電話。
視頻是初民起接的,古一梅就坐在旁邊,氣色紅潤,可見身體恢復得很不錯。
“沒有,我在帝都,他們在臺城,能找我什麼麻煩?倒是你們,如果有什麼事,一點要和我說。”
“知道的!”
初宜確定父母過得不錯,放了心。
掛了電話又覺得有些愧對駱恆——她竟然在懷疑駱恆把她父母當威脅她的“人質”!
腦海裏閃過今天發生的種種,初宜心中的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十分鐘的糾結之後,她撥通了周嘉年的電話。
“周嘉年,要不我們以後,結婚吧?”
-
初宜推薦了司浩作爲她的接班人,接手實驗室的工作。
目前,同輩裏找不出來比初宜更出彩的科研人員,司浩雖然天賦不如初宜,但也是同輩中的領先人物。
最重要的是,司浩是知根知底的人,信得過。
初宜就怕盛老闆產業太多,沒那麼多精力管理實驗室,找個不熟的人進實驗室這種砸錢跟砸紙一樣地方的人,會被坑!
交接工作前後忙活了整整三天。
盛晚棠作爲實驗室的老闆,請整個團隊給初宜踐行。
喫到一半,碰見了熟人。
“棠棠!”景晏帶着一羣人進飯店。
他那邊帶的是自己醫療團隊的人,大家才完成一個大項目,景晏這個帶頭人自然要犒勞大家。
做新藥研發的和臨牀的有時候會在論壇峯會上見面,大家都是行業中的佼佼者,彼此要麼見過,要麼聽說過。
兩方一合計,湊在一塊要了一個大包間。
“景醫生,你以前可不是叫我棠棠的。”盛晚棠落座,笑容揶揄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調侃。
景晏倒是不介意被調侃,好整以暇的看着盛晚棠,只是微笑着,不說話。
比耐心,外科手術醫生絕對是一流的。
否則大幾個小時的手術精細活,沒法做下來。
盛晚棠傾身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景醫生,你是不是不僅不想叫我嫂子,還想叫我一聲妹妹呀?”
“聽不懂。”景醫生笑着說。
“或者我換個說法?”盛晚棠繼續道,“相比我兒子叫你叔叔,也許你更希望我兒子叫你姨父?”
陸宸禮只有一個姨母,那就是盛晚棠唯一的姐姐聞人菱煙。
景醫生看向盛晚棠,身體往後退了一點,好心提醒:“你離我這麼近,阿淵得找我麻煩了。”
盛晚棠:“……”
盛晚棠哼了聲,看着自己的指甲,幽幽道:“自從我兒子週歲宴後,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消息,說我姐懷了你們景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你的還是景二少。”
景晏臉上的笑意在這一刻有些繃不住,但是很快恢復正常。
“煙總的肚子沒變化,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那還有人說是你們景家人不認可我姐,讓我姐把孩子拿掉了呢。”
盛晚棠之前對他都很客氣,景晏嫌少看到盛晚棠陰陽人,現在算是見識了對方的功力。
無奈道:“盛小姐,講道理,如果我們家真做了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你大哥還能讓我現在坐着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