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爺今天喫醋了嗎 >第621章 從前追你,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勇氣
    車廂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駱恆話剛說完就後悔了。

    他捏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想說什麼,但是觸及到初宜那冷淡沒什麼表情的臉,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連她自己都不在乎他侮辱她的言語,他挽救還有什麼意義?

    保時捷駛入二環到三環之間,遠遠的看到一片高檔別墅區。

    進入小區,裏面一座座獨棟的宋式合院。

    初宜想起之前派對上景晏故意說的那些話——駱恆想買一套宋式合院。

    他買房的動作可真快。

    “下車吧。”

    車停在一套合院前,駱恆打開車門,“裏面沒人,煤球可以不用牽。”

    煤球一聽自己可以不用被牽着,撒歡的在原地蹦躂了兩下,見初宜沒有阻止,就跑進院子開始巡視地盤。

    這套宋式合院和老家白馬水巷的風格很像,初宜走進這裏,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回到了童年家鄉的模樣。

    駱恆沒有再提車上發生的不愉快事情,彷彿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叔叔阿姨最近如何?”駱恆帶着初宜進門。

    “挺好的。”

    訂婚的鬧劇雖然弄得難看,但整體結果是符合了初民起和古一梅的心意——訂婚失敗。

    至於駱恆……

    初宜想起父親那自責的模樣,感到心疼。

    父親是學術上的領頭羊,但是在現實生活裏,他顯得十分的無力。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甚至都沒有資格再去阻止駱恆。

    “駱恆。”初宜突然停住腳。

    春風拂過早春的海棠花,掠過人造小溪,吹着女人的鬢髮。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看着他,彷彿能把他一切醜陋的心思都給看穿。

    “你是故意的,對嗎?”她問。

    “哪方面?”

    “你早早的開始佈局,逼周梁不得不和你妥協。你明明可以在訂婚宴之前就拿你手中的籌碼和周梁進行談判,但是你沒有。你故意等到了訂婚宴當晚,讓我爸媽看到了你的能力。”

    男人停下腳步,靠着門廊的大圓柱上,所站之處恰好在光影之下。

    他半張臉隱沒在陰影當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分不清他帶來的是壓迫還是危險。

    煤球剛踩了小溪裏的水,溪水錶面還有一層薄薄的冰,它抖着身子將冰渣抖開,整隻狗看起來又傻又可憐。

    “繼續。”駱恆好整以暇道。

    初宜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讓我父母看到你的能力是其次,你是想逼他們向你低頭,向你求助,這樣,你就有了和我父母談判的資本。”

    “還有呢。”

    “還有——人總是要有對比的。讓我父母看到周家醜陋腐朽的一面,讓他們知道周嘉年是更加不能嫁的人,這樣一來,你似乎就更好被接受。”

    “說得不錯。”

    不斷得到男人肯定的答案,初宜深吸一口氣,每說出一句自己的推測都很艱難。

    “你之所以在訂婚宴上才使出這一招,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完全杜絕我給自己留有退路,讓我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得不選擇你。”

    “是!”

    駱恆走進初宜,微微彎腰,躬身勾脣。

    近乎殘忍的承認和自我評價:“我就是這樣一個卑劣的人!”

    在這件事裏,他就像是一個精細算計的獵人,等着她無路可走,只能往他設好的陷阱裏挑!

    城府和心機深的可怕!

    初宜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

    後腳跟差點在樓梯上踩空,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事到如今,你即使看明白了,也晚了,初宜。”

    “那你想如何?”初宜再次把問題拋給他,“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駱總想要我陪你多久?”

    她立刻和他劃清關係。

    她明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寧願做着一個不清不楚的關係,也不願意當他的女朋友。

    駱恆壓下心中的火氣,沒接話,帶着初宜繼續往裏走。

    這個問題是他不願觸碰的逆鱗。

    宋式合院裏一步一景,造價不菲。

    廳堂的位置擺成一幅巨大的丹青水墨畫。

    什麼畫廊下恰好能看到從東方升起的月亮,風景絕佳。

    不用爬樓梯,不用坐電梯,專門爲初宜買的。

    “你以後可以住在這裏。”駱恆說,“從這裏去學校不遠。”

    初宜猛的看向他,眼中戒備陡升:“你想把我豢養起來?”

    豢養?

    這種和金絲雀連在一起的字,駱恆從來沒有想過把它放在初宜身上。

    “你可以擁有這裏的使用權。”駱恆說,“你也可以成爲真正的主人。”

    “謝謝,我沒有興趣。”初宜不接他的茬。

    “汪!”

    煤球逛了一圈回來,顯得非常的興奮,顯然非常喜歡這裏。

    駱恆看初宜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看你這寶貝狗子就喜歡這裏。

    “煤球乖,喜歡就在這裏多玩一會兒,我們晚點就回去!”初宜溫柔的摸着狗頭說。

    煤球又扭頭撒歡的跑了。

    顯然是聽懂了話,先在這裏玩兒,然後再回家!

    駱恆心裏罵了一句傻狗!

    “不帶我去其他地方轉轉?”初宜突然道。

    駱恆見她主動,心情好了一點,問:“想去哪裏看?”

    這套合院不小。

    “臥房。”

    駱恆笑意凝結了一瞬,假裝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帶着初宜到臥房參觀。

    臥房裝修古典雅緻,黃花梨木雕花的傢俱整整齊齊,入門還擺着一扇蘇繡屏風,是初宜喜歡的風格。

    不過,裏面從傢俱到用品,明顯都是兩個人用的。

    這是給兩個人準備的起居室。

    “我去洗澡。”

    初宜把帆布包隨手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

    駱恆扣着她的手腕,面露自嘲:“不打算先和我談好條件嗎?你就不怕我一直吊着你?讓你白白付出?”

    “當然可以。”初宜轉過身來,眉梢微挑,公事公辦的口吻道,“駱總如果願意現在談好條件,我自然是樂意的。”

    她之前沒提,不過是欠人情的一方,沒有資格和底氣。

    “初宜,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的無所謂?你但凡生氣一點……”

    駱恆生氣,最後扣住她手腕的手無可奈何的驟然一鬆。

    他凝視眼前的女人,覺得她像是海邊的細沙,怎麼抓也抓不住,甚至隨時可能被海浪捲走。

    “初宜,你人都可以給我,爲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駱恆突然強勢的將女人摟入懷中,手臂不斷的收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髓裏。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吟,像是一頭囚籠困獸。

    感覺到他的不安和無力,初宜閉了閉眼。

    她不疾不徐的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刻在他的心臟上,生疼——

    “駱恆,我不想在同一個坑裏摔倒三次。第三次,我覺得我爬不起來了。”

    “我膽子小,賭不起。”

    “從前追你,和你在一起,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勇氣,我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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